簡單交流,兩撥人馬都了解了各自的遭遇,都不禁感歎大自然的奇妙和強大,原本看似不可能出現的東西也有可能一下子跳將出來叫你手忙腳亂,甚至付出巨大的代價。
原來周通海六人有驚無險地闖過了鼠群蝠洞之後,還遇見了另一種惡心至極又防不勝防的東西。
由於臨近河道,石麵異常地濕滑,有些地方還長出了青苔,幾人行走得又小心謹慎,因此速度並不快。平安無事地走了一段,心神也逐漸地鬆懈下來,眾人都沒有發覺走過的石麵有什麼異常,加之煙霧朦朧,誰也沒在意石麵上那些不起眼的小斑點,隻顧走路了。
最先中招的是小虎。走著走著,他察覺到小腿上有些瘙癢,起初並不嚴重,隻是用腳尖撓撓以為便能對付了。可這一撓非但沒有止住,那癢勁還大了起來,連同瘙癢的麵積也似乎往大腿爬升了些。
似乎不對勁!撩起褲腳一看,小腿上襪子的上沿,掛著幾條烏溜溜的水蛭,吸血膨大後足有拇指大小,體表都透出了血色,還有幾條正伸縮著往上爬。往下一看,鞋麵上,後跟上,還有更多條,再往旁邊的石麵上細看,媽呀!原來剛才誰都沒在意的斑點,全是密密麻麻的粗細不一的水蛭,眾人頓時看得寒毛直豎。
要說可怕倒不至於,關鍵是太寒磣人了!想一想,一不留神掉進個深坑,坑壁上爬滿了這種粘乎乎軟綿綿的玩意,左搖右擺地在你眼皮底下跳舞,不斷地往你的身上爬,還有幾條吃飽喝足了的掛在你皮膚上蕩秋千,那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眾人急忙檢查自己和身邊同伴身上有沒有那惡心的玩意,紮緊褲腳的幾人都沒狀況,隻有紅發青年和小虎一般粗枝大葉,也掛了幾條,更悲慘的是,這哥們覺得脖子也有瘙癢,一看又是一條,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從崖壁上掉進來的。
兩個倒黴蛋死拉硬扯,就是弄不下來。小虎性急,惱火之下,動刀子刮劃,連皮帶肉才把越見粗大的水蛭刮掉。紅發青年沒有在自己身上動刀的魄力,最後還是葉華偉一泡屎才把他腿上的淋下來,而脖子上的那條最終還是動刀子刮下來的。
“哈哈,偉哥那屎比童子屎都管用,回頭你小子再和偉哥討一壺留著備用。”小虎頑性不改地笑話,卻忘了他自個付出的代價比紅發青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曾世澤隻說了巨鼠和大蛇,卻略過了項鏈和宗祠不提,葉璿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況且到目前為止一行人唯一的收獲就吊在她胸前,在某一處溝壑裏晃蕩呢。
天光放亮之後,眾人才知道處身之地是個巨大的暗穀,像個倒扣的碗一般,隻有不多的幾處縫隙透下幾縷光線,穀中植被稀稀落落,點綴在參差不齊的石堆沙地上,而身邊的水流卻甚為湍急,夜間聽到的瀑布聲便在下遊不遠處。
這環境,居然能養出那麼大的森蚺來!估計是隨著海船漂洋過海,而後潛到這隱秘的地下峽穀中幽居,經年累月地沒人打擾,自然是票肥體壯,卻不料貪圖曾世澤身上的百十來斤,命喪曾世澤之手,算來也是貪婪惹的禍了!
順流而下,應該會有出口。眾人都應同這個意見,於是又繼續往下尋找,終於在水流盡頭處的石壁上發現一處尚可攀爬的缺口,可容一人側身爬出,而水流就消失在那處石壁之下了。
被吸血蝙蝠咬傷的紅發青年狀態十分的不好,體溫已經比平時高了一些,還有進一步惡化的趨勢。畢竟是同伴,眾人都不由得擔心起來,尤其是小虎,頻頻地看著阿龍,非常害怕阿龍也像紅發青年那樣,出現感染的症狀,幸而阿龍煤業不正常的表現。
相繼從缺口穿出後,眾人才發現已到達海邊,離入口處已是幾裏之遙,鄧家老宅在山嶺另一麵的山腰呢。
回到營地,眾人都累得夠嗆,初步商定休整後便直接去見鄧家後人,把正事辦完再說。周通海不知道烏木項鏈已經落到曾世澤手中,故而顯得有些急切;曾世澤雖然知道自己和葉璿無意中尋到的項鏈材質也是烏木,但不確定是否是周通海欲得那條,加上心中尚有疑問,對這個安排自然不會反對。
可接下來曾世澤也沒能好生休息,剛躺下不久便被一個夢驚醒了。
第一個夢,曾世澤夢到了孫靜香。兩人原先隻是悠閑地在草原上玩耍,草叢中開滿了各種野花,各色蝴蝶在花叢裏舞蹈,空氣中是怡人的芬芳。可不知為何,孫靜香突然淚流滿麵,曾世澤正欲環抱她安慰的時候,孫靜香卻換了副青麵獠牙的麵容,手裏握著尖刀,張牙舞爪地撲向曾世澤,曾世澤閃到一邊,沒有得逞的孫靜香也不追擊,陰慘慘地笑著,反手一刀紮進自己的胸口,鮮血噴了曾世澤一頭一臉,大叫一聲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