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嬰連忙說:“擎天保駕之功,應當受賞!”
公孫捷飛快得把金桃咽下肚裏去,翻開傲眼向周圍橫掃一下。古冶子不服氣也站起來說:“打虎有什麼了不起,我當年在黃河的驚濤駭浪中,浮沉九裏,斬驕龜之頭,救回主上一命,你看這功勞如何?”
景公接口就說:“真是難能,那次如果不是將軍,恐怕一船人全部要溺死了!
”又把金桃和酒賜給他。
但是,另一位勇士田開疆卻氣衝衝地發起牢騷來了。他說:“本人曾奉命去攻打徐國,俘虜了500多人,逼徐國納款投降,威震鄰邦,使他們一一上表朝貢,為國家奠定了盟主地位。這算不算功勞?能否受賜呢?”
晏嬰立刻回奏景公說:“田將軍的功勞,確比公孫捷和古冶子兩位將軍大10倍,可是可惜金桃已賜完了,可不可以先賜一杯酒,待金桃熟時再補賜吧!”
景公安慰田開疆說:“田將軍!你的功勞最大,可惜你說得太晚。”
田開疆再也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氣忿地按劍大聲嚷了起來:“斬龜打虎,有何了不起?我為國家跋涉千裏,血戰功成,反被冷落,並且在兩國君臣之間受此侮辱,為人恥笑,還有什麼麵子站在朝廷上呢?”立即拔劍自刎。
公孫捷大吃一驚,亦拔劍而出,說:“我們功勞小,田將軍功大,反而吃不著金桃,於情於理,絕對說不過去!”手起劍落,也自殺了。古冶子跳了出來,激動得幾乎發狂地說:“我們三人是結拜兄弟,誓同生死,今兩人已亡,我又怎能獨生?”
話音未落,人頭已經落地,景公想製止也來不及了。從今以後,晏嬰又把奸黨逐個收拾,施展他的偉大抱負。齊國三位武夫,無論是打虎斬龜,還是作戰確實稱得上勇敢,可是那隻是匹夫之勇,因此在晏嬰真正的大智大勇中敗下陣來。
兩個桃殺了三個武士。他們忍耐不了自己的驕悍之勇,才被晏嬰利用了。
十二、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疏忽之忍《荀子勸學》中說:“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聖心備焉。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細流,無以成江海。”告訴人們應當重視細微小事及其積累。《老子》說:“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告訴我們這樣一個道理,所有事物都是由小到大發展變化來的,都有一個由量的積累到質的變化的過程。一個人或善或惡也是慢慢變化,不斷積累的結果,因而不能對小事情有所疏忽,應當慎對微小的變化,要審微才能察事。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劉伯溫《鬱離子》中說:人的一個指頭感到寒冷,假如不想法讓它溫暖起來,就會影響到他的手腳。一隻手或一隻腳覺得寒冷了,老不去溫暖它,那麼就會影響到人的四肢。人體的氣脈是相互連通的,忽視了小的部位,就會影響到人全身。
疾病侵入人體的時候,開始隻是一點點,沒有知覺或是略微有知覺,可是卻被忽視了,於是發展起來,到了不可挽救的程度,最後造成人體的死亡,這是很可悲的。國家盡管很大,丟失一座城池,不能算大損失,人們全都這樣認為。一個城池的損失不挽救,就會影響到一個州,由一州到十州,再到全郡,以至於發展到更嚴重的地步,最後盡全力來挽救,也無濟於事了,國家也就滅亡了。因而說一個國家就好像一個人的身體,全身的肌肉紋理,凡是血脈所能到的地方,全都是不可缺少的,也都是不能忽略的。所謂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就是沒有看到細微的差錯,而導致全局的失敗。
呂坤《呻吟語治道》中說:“人情之所易忽,莫如漸;天下之大可懼莫如漸。漸之始也,雖君子不以為意;有謂其當防者,雖君子亦以為迂。不知其積重不反之勢,天地聖人亦如之奈何。”也就是說,對於人來講,就是對於微小的東西很易忽視。什麼東西剛一發生,就是有遠見的人也不以為意,以為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假如這時候有人說應該重視它,防範它,就是具有不同一般的人也會認為是太過迂,太保守了。正是這樣很多人不知道積重難返,已經形成了惡果以後,就是天地之間的偉人、聖人也毫無辦法。能夠看到這一點,從事物剛一發生的時候,就注意他的發展情況,預測發展結果,才能避免重大事情一旦發生,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