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梅心說你這不是吃飽了撐的瞎折騰。
喬傑繼續說我之所以到醫院裏找你們,不是為了探討病情,而是我的藥研製成功了,並且在我身上得到了證明,因此我到醫院找你們,我想讓卓婭的臉重歸昔日的妖嬈。但是卻被你們所拒絕,我知道你們對我有恨,有怨,有巨大的不信任。正當我想方設法要取得你們的信任的時候,卓婭從醫院裏失蹤了。
卓婭真的可以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嗎?卓然將信將疑。
佟梅忙用手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冰涼。
喬傑點點頭,我的藥完全有效,這個藥完全可以使婧淑重歸光豔萬丈。
卓然失聲叫道是真的嗎?
喬傑點點頭。
佟梅又使勁握了握她的手,望著喬傑說那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喬傑搖搖頭,她摁了一下扶手就站在了地上,自自然然邁出了幾個小碎步,複坐回輪椅。
佟梅說那你為什麼要坐著輪椅?
喬傑說可以掩蓋我的矮小,可以掩飾我的身份——沒有人認出我來的。喬傑,這個名字人所共恨。
佟梅說既然是這樣,這藥完全可以去救更多的人,在美國,在其他一些國家,有很多人因為卓婭遭遇了變臉,甚至碎裂成塵。我們何不把你的藥也使用到他們身上,讓他們也找回從前的自己呀?
喬傑說NIH和我的合作已經斷裂,他們非但會不信任我,還會在國際上到處說我的壞話,我已聲名狼藉。他們以為自己可以克服掉所有的難題,其實,他們極有可能走入絕地。美國人自詡可以造出人類能想象出的一切,他們稱之為可以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們可以不信任我,但你們已沒有人可以信任。
請你原諒,也請你理解。佟梅說,我們怎麼知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喬傑。
喬傑白了佟梅一眼,請問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願承認她叫喬傑?
卓然說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帶來你所說的藥?我們怎麼感謝你?
喬傑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葫蘆形瓷瓶,打開蓋子,她傾出了豆子般大小的四粒藥物,兩白兩黑。
佟梅一愣:白加黑?白天吃白片不瞌睡,晚上吃黑片睡得香?
喬傑說一個人服兩粒,一黑一白。這藥遇水而化,無色無味。放在茶水裏等它化掉,喝下去就可以了。然後,她把藥裝回了瓷瓶,蓋上蓋子。她直直地向卓然遞出了她的藥。
卓然伸出雙手,緊張得像捧住自己的心。
卓然謹慎地說我們僅說聲謝謝是遠遠不夠的,我不知道如何表達此時的激動和感動,你需要我們做些什麼你盡管說。
喬傑沉沉地說你這種小小的信任,我真的很感動,我已經遠離陽光太久,一旦被陽光撞上,我已經十分欣慰了。方婧淑和卓婭的傷我是有責任的,我就是一個回來還債的人。也就是說,真正應該表示感謝的是我。你們非但沒有責備我,還寬容我給你們帶來的傷害,我是一個雪人,會被陽光撞翻的。
責任和佟梅聽著對方的滿腔憂傷,就像聆聽著自己的心跳。
小小的房間裏貯滿了靜。
不知過了多久,喬傑又打開了她陰沉嘶啞的腔調,如果你們真想做些什麼,最應該做的不是先找到卓婭,而是防止街上的那些僵屍去害卓婭和更多無辜的人。我這裏有一種藥,是一種基因標靶藥物,是一種噴霧劑,你們順風噴出藥散到他們身上,他們就再也不會去傷害別人了。
佟梅怡然說把藥給我我去對付他們。
喬傑便拿出像口臭噴劑大小的一個瓶子。
佟梅去接了瓶子,說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喬傑說你說。
佟梅說當初你把婧淑2號的生產技術賣給了誰?
喬傑說是天地人藥業的甘英達。不是我要賣,是他急於要。我想他會在他的實驗室進行藥效驗證,豈料他竟直接生產,投放市場……
那麼,佟梅說那種藥是不是一種生物攻擊?
喬傑說刀本身沒有錯,在醫生手裏是手術刀,在屠夫手裏便是屠刀。
卓然說我想知道方婧淑剛生下來那麼渺小,怎麼可能會瞬息成人?
喬傑說這正是我欣喜和感動的。我研究的方向之一就是人類的進化問題。她的迅速成人是為我提供了人體迅速進化的藍本。這也是一開始我就在關注她的原因。我想,答案我已經找到了。人類進化加速,已成為可能。如果地球人在很短的時間內進化到幾千萬年甚至幾百億年後的樣子,那是何等的令人欣喜啊!
佟梅隻拿眼瞪了瞪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