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草原十二部可不曾觸犯神威,為什麼會降下神怒,難到這是上蒼要亡我草原眾生?”
“這可該如何是好?”
……
帳內一時間嘈雜非凡,名為那瑪的老人更是臉鼻觸地,口中不斷祈禱神山寬恕。
“神女並沒有說明神威何時將至,若是現在做準備,草原眾生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此話一出,帳篷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將眼光都望向說話之人。
原來說話之人乃是木拖身旁的女子。
“南下,過了普陀河,至少過了白虎關,進那臨兵城。”
女子頓了頓說到。
“黑水重甲還可應付,可若……”
瑪叔話音未完,便被女子打斷。“諸位大可放心,沙漠裏的人早已應允木托族長。”
木托族長向屋內眾人點頭示意。
“那……便戰吧!”
……
寒山小屋。
砌雪接過短劍,拔開劍鞘,隻見這劍身暗啞無光,通體焌黑,不見鋒芒。
“此劍名為長恨,善殺”
他不由搖頭,看來老爹亂起名字的功力又有所精進。
長恨不長,一尺二寸,這實在是與長恨這個名字扯不上半枚銅錢的關係。長恨劍身劍柄自是一體,劍柄渾圓,劍身平窄。若非劍身劍柄稍有差異,不然看起來,它倒是更像是精舍寺後山鑿壁匠人手裏的鐵錐。
“你要的所有東西都在包袱裏。包裏有幾封信,等你到了神都後再拆開。”男人說完便側頭閉眼欲睡,仿似不勝酒力。
“我到了神都,再托人給您稍壺上好的桂花陳釀回來,您靜等”。
砌雪起身,未聞座椅上的男人有所回應,隻好轉身向風雪裏走去。
寒山大雪紛飛,仿似漫天鵝毛。所謂鵝毛大雪,不過如此。想來用鵝毛形容雪花的那位大家,大概未曾見過寒山的雪。若是這漫天都是鵝毛,想來扒光了整個大陸的鵝,也不及寒山一夜的積雪。
風雪遮天,寒風迷眼。寒山小屋內那個仿似不勝酒力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看著漸漸在風雪中愈發模糊的少年身影入迷。
風雪像是一道垂簾,簾內簾外不得相見。
此時砌雪轉過身來,向著寒山的地方跪下瞌了三個響頭。
鄭重的說到:
“老爹,保重!”
他從腰間取出短劍,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是寒山小卒,你是尋常短劍”
“我叫砌雪無人知!”
“你是長恨無人識!”
“以後劈山開路是你,剔骨切菜是你,大概與殺人越貨還是你。此去路途遙遠,其中坎坷不說,你自隨我去,隻是······”。
短劍入鞘,少年一臉認真。
“請多擔待。”
寒山很大,少年很小。寒山很大,小屋很小。
躺椅上那個微醺的男人突然依稀聽見,遠處有少年在唱歌。
“我是寒山的兒郎喲!”
“埋人九千九百九哦!”
“賺了銀子五百兩嘿!”
“要去神都喝花酒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