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我沒有幫你什麼，你不該知道的，你還是不知道的。”
“但是遲早我會知道的。”
軒轅揚回頭看了一眼河流，“你為什麼會用媯先生兒子的名字？還是······”
“關於洛川的記憶，是被植入的。”
“可是——”怎麼可能有人能對他動手？
“一時大意。”四個字，淡淡地說了過去，她知道其中還有發生的事情，但見他沒有想說的欲望，她也隻能作罷。“媯洛川，救得了嗎？”
“冥界彼岸花不難解開。”
“如果是這樣，那麼在千年前你怎麼就不順便解開了？”
“那時我的力量沒了大半。”
“現在不也是——”
“已經恢複了七成。”
僅憑七成的力量就能解開冥界彼岸花，那個號稱沒有人可以解開的咒語。她的心神微恍惚，接收到他一直在看她的目光，她微微地笑，“天帝果然是天帝。”
“以前的你，更強。”
她苦笑，“是嗎？”
見到她這副樣子，他終於信了代子玉之前說的話，心下一個心疼，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她還記得那段她身為強者之時的記憶，但是那段日子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記得的，在乎的不過是那段已經不存在她腦海裏的記憶，隻因，有他。
在他的心裏她一直都是很強的嗎？那麼現在中了禁咒，仿佛一個廢人的她，在他眼裏又是什麼樣的呢？
天帝開口，“你一直都沒變。”
“你還記得以前的我？”
他微微一怔，隨後道，“記得，以前的日子就像眼前的河流，很安靜，沒有一絲動靜，直到你的出現，將這平靜打破。”
她笑了，發自內心，“我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為你還是在乎我的？”
他也微笑，“我隻是不懂愛。”很久之前，他就跟她說過他不知道喜歡是什麼，隻是那個時候的她雖然感到驚訝，但是還是堅信自己能打動他，教會他愛，甚至從沒有想到過身為天帝，最主要的就是，斷情絕愛。
愛，在天帝，神界的象征世界裏，是不存在的，即使是滋味，他們也沒有享受到的一刻。
所以，不是他不想愛，是他根本就不懂，傾其一生，也無法弄懂的命題。
軒轅揚忽然明白了，沒了記憶的她更能看懂他，她笑了，笑得淒然，仿若淚珠落，“天帝，一定要這麼做的嗎？”
他的眼裏沒有一絲感情，有的隻是平靜，淡然，任任何東西的打擊與敲捶也無法打破他眼裏的平靜。如果要尋一絲七情六欲，怕是隻能看到他偶爾施舍予你的悲憫。
但是，她從來就不需要他的悲憫。她要的，一直都不是這個。
“我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會那麼傷心了，”她頓了頓，“其實我現在也很傷心，但是我卻不能怪你，誰讓當初的我和現在的我一樣那麼傻，喜歡的人偏偏要是天帝呢，神界的象征，豈是我這種不明不白的人能去喜歡的？或許你說得對，我們之間根本就是不該，一段不該存在的記憶。
如果我當時想得開，隻跟你做朋友，是不是一切都會很不一樣？”
他沒有說話。
天帝也不需要朋友。但是他不忍將這話說予她聽。
她該知道的，也已經很多都知道了，那段記憶，即使恢複了又能如何？
今天他找她，也是想讓她放棄恢複記憶的這個打算，至於她的力量，身上的禁咒，他會想辦法。
“或許，我真的不該恢複記憶呢，幹脆把這一段不該存在的記憶忘個幹淨，豈不是更好？”
他在這個時候本應該附和，但是卻沒有開口，心裏不知道在猶豫著什麼。
軒轅揚歎了口氣，“可是一想到不要再想起我們之間的那段往事，我又覺得怪怪的，那些事或許對你是無關要緊的，但沒準對我是一段很好的記憶呢，當然，除了最後那一場大戰。”她調皮一笑，一時他竟為她這個笑感到了迷惑，似乎，他又見到了那個沒有失去記憶的那個愛笑的人兒。
“所以我想還是找回記憶比較重要吧，”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你是天帝，你有沒有辦法解開禁咒？”
他搖頭，“禁咒是針對實力非常強大的人才有用的咒語，要解開它，除了實力相應很強大之外，還要懂得咒語的解語。”
她微微一想，就明白了，他雖然是天帝，實力夠大，但他從不屑於用咒語這些看起來是不怎麼光明的手段來征服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