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您。”我強行接過父親手中的飯菜朝著外麵走去,所有的菜都上完了,雞鴨魚肉什麼都有。
用寶柱的話來說,這比過年還要豐盛。
隻是,在飯桌上,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發現隻要父親不看著我的時候,我對他說話,他便好像都沒有聽到一般,一開始我以為隻是偶然,或者是他走神沒有聽到。
但是,飯畢,秋豔收拾碗筷準備去洗碗,父親阻止她,端起碗筷就走。
任由秋豔在後麵怎麼叫他,他也不搭理一句。
雖然他對我嚴厲一些,但是對其他人都挺寬容的,尤其秋豔又是個小姑娘,好心要幫忙洗碗,他是沒有理由不理會人家。
我走進廚房,站在父親的身後,跟父親說著話。
他老人家卻隻顧著低頭洗碗筷,我上去輕輕的拍了一下父親的肩膀,他嚇的幾乎就要跳起來了。
“爸,您的耳朵怎麼了?”我盯著父親的耳朵,看著。
他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他正想事情,沒有聽到我叫他。
“不對,您的耳朵聽不到?您好像是在看著我的嘴巴,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我的話音剛落,父親的身體頓時顫抖了一下。
似乎是因為被我給猜到了,有些吃驚。
我凝眉看著他,他自己是醫生,一直以來身體都非常的健康,怎麼會突然間就聾了呢?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爸,不如您跟我去市裏看看吧。”我拽著他粗糙的大手。
他立刻搖頭:“你爸我自己就是醫生,還需要進市裏去看麼?人老人,都會眼花耳朵也會變得不好使的,這很正常。”
“正常什麼啊?您是完全聾了。”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側了一下身子,但是卻是在他的耳邊,用最大的音量說的。
可是他卻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對著他的耳旁究竟說了一些什麼。
我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未免太奇怪了。
然而奇怪的事情卻不僅僅與此,我發現廚房裏還放著不少的草藥,並且牆角的垃圾桶裏還有一些黑乎乎的藥渣。
“您吃的著是什麼藥啊?”我蹲下身看著那些藥渣,在抓起地上的那些草藥,這些草藥居然有一種奇怪的腥味。
一時沒有防備深吸了一口,差點兒就吐出來了,父親趕忙將我拽起。
“這是什麼啊?”我指著草藥問道。
“哦,就隻是普通的草藥,你沒事就出去跟寶柱他們聊天,廚房本來就夠小的了,你擠在這裏,還讓不讓我幹活兒了?”父親一邊說,一邊將我推出了廚房。
我若有所思的站在廚房門口,看著父親那佝僂的身體,心裏酸酸的。
“不行!我沒有想好!”
寶柱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我回過頭,看到他和秋豔正站在藥鋪門口,寶柱嘴裏叼著一根煙,正抽著。
他們都是背對著我的,秋豔好像是在抹眼淚。
“可是,剛剛我打電話回去,娘說了,讓我們過年的時候順道把喜事給辦了,寶柱你之前不也說想早點結婚麼?”秋豔的態度已經夠低三下四的了。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男方催著女方的,可是現在秋豔都已經如此的卑躬屈膝了,可是寶柱的態度卻依然的堅決。
“時候還沒有到呢,再過一年半載的再說吧。”寶柱說完將煙頭丟在了地上踩滅。
“我知道你嫌棄我髒,可是,我,我,我也是不得已的。”秋豔估計是憋的太久了,終於是忍不住,委屈的大哭了起來。
寶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讓她別在這丟人現眼。
秋豔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情緒,過了許久她推開了寶柱的手,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寶柱看著。
“我們已經訂親了,我又跟你出去了這麼久,你要是不娶我,村裏哪個男人還敢要我?”她盯著寶柱。
寶柱沒有吭聲,隻是說他想要冷靜一下。
秋豔氣的轉身朝著店裏走來,看到我立在廚房門口,她有些難為情的問我客房在哪裏,她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