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孟嬌嬌,滿頭大汗的站在我家的床頭,心急的嚷嚷:“阿姨,你們趕緊出來看看,景,景言和琳琳,他們,她們……”
“景言咋的了?”姥姥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孟嬌嬌站在原地,吭吭吃吃的說不上來:“就,就是……”
老太太一看這樣,當即就從炕上坐了起來,披上件衣服趿拉著鞋就出了門。
孟嬌嬌嘴是磕巴,但腳丫子還是很利索的,直接就跟著老太太的身後一同走了出去。
姥姥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趕緊也是念叨著穿衣服:“難道,難道是上次那個玩意兒又回來了?”
我這麼一聽,才想起來上次小舅舅中邪的事情,眼看著姥姥穿上了鞋,我也趕忙下了地,拉著姥姥的衣角跟著出了門。
月亮慘白的光將黑漆漆的院子照的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
我拉著姥姥的衣角繞過正院,不過是才剛站在小舅舅的屋子門口,就聽見裏麵傳出了周琳琳的哭聲。
姥姥聽見這聲音皺了皺眉:“那孩子不是說吃過飯就回去了嗎?怎麼還在?而且是在景言的屋子裏……”
還沒等把話說完,姥姥就說不下去了,因為此刻小舅舅的屋子裏,周琳琳正衣衫不整的靠坐在牆邊,顫抖著肩膀不停的哭著。
小舅舅躺在床榻上,因為是平躺,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是感覺他特別痛苦,因為他不停的在呢喃著什麼。
“不是我……不是的……”
“不是你說的那樣……不是……”
老太太背對著我,伸手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拍打在小舅舅的臉上:“景言!景言?!”
孟嬌嬌站在屋子的中間,伸手指著周琳琳:“琳琳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怎麼能啊?”
周琳琳哭著站起了身子,晃晃悠悠的跪在了孟嬌嬌的麵前:“嬌嬌姐,我也不知道景言哥這是咋的了,我不知道啊!”
夢嬌像是什麼都聽不進去,還在繼續說著:“景言和我馬上就要訂婚了,你咋能做出這麼惡心的事情來?你不要臉,景言還要名聲呢!你到底是咋想的啊?”
“都把嘴給我閉上!”老太太發了狠話,轉過身子對著姥姥喊,“趕緊去抓隻雞來!”
姥姥遇到正經事兒的時候,從來都不和老太太頂嘴,這會兒是連點頭的功夫都沒有,轉身就出了門。
我一個人站在門口,看著還在咬著唇痛哭流涕的周琳琳,和死死瞪著周琳琳,就好像被周琳琳殺了親生兒子似的孟嬌嬌,腦袋裏堆滿了問好。
我記得我被老太太打昏過去之前,她們兩個還好好的啊?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一個哭一個罵了?
難道這就是老太太總說的翻臉不認人?
姥姥很快就跑回到了屋子,手中拎著的大公雞因為受到了驚嚇,“咯咯咯……”的一直在叫著。
老太太並沒有接過那公雞,而是轉頭掀開了屋子旁邊一角的鋪蓋,“乎!”的一下子,滿天的灰塵。
“咳咳咳……咳咳咳……”
屋子裏的所有人都被嗆得直咳嗽,老太太卻全然不顧,匆匆出了屋子,沒多大一會就左手拎著一桶油,右手拿著許多的樹枝走了回來。
眼看著老太太蹲在了掀開鋪蓋的鍋台旁邊,我愣了愣,這難道是要在小舅舅的屋子裏生火?
小舅舅的屋子裏確實是有一個特別大的鍋台,但因為我和老太太一直住在大屋,這屋子裏的鍋台便被遮上了。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鍋台我見過是見過幾次,因為每年過年的時候,老太太都會帶著我來打掃,但要是說生火的話,我還是第一次見著。
姥姥也很驚訝,拎著公雞走到了老太太的邊上:“虞曉英,你這又是拿油又是生火的,難道你是打算……?”
老太太一邊往鍋下麵塞著樹枝,一邊冷冷的道:“既然他如此的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下手不講情麵!”
姥姥急了,想要阻止老太太:“虞曉英你瘋了你?你雖是個大仙,卻沒有生殺的權利,你現在要油炸鬼,讓它魂飛魄散,你這是損自己的陰德啊你!”
老太太推開姥姥:“鄧金枝你起開,你也看見了,那東西三番五次的過來鬧,若是我不給它來點厲害的,他不單單要禍害景言,更是要……”
老太太說到這的時候,眼睛不自覺的掃了我一眼,咬了咬唇,想要說什麼,最終卻又低頭忙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