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他們好像是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我和薑莊,不但沒有半分的欺生,反倒是對著我們熱情的招手。
“來啊!快來啊!這裏的魚兒是最多的——!”
“過來吧……往這邊走……我們在這裏等著你們……”
眼前,漸漸地朦朧了起來,平靜的心,平白無故的就癢癢了起來,我不自覺的,蹭動著腳尖,朝著那些紅色的燈籠走了去。
我看見,那些男人們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我看見,那些晃動的燈籠是那麼的讓人想要靠近……
燈籠,燈籠……
“喜妹!喜妹!”
誰?誰啊?
是誰在我的耳邊叫我呢啊?
“喜妹——!蘇喜妹——!”
小,小嘀咕?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呢,眼睛就是一疼,緊接著,小嘀咕很是著急的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
“喜妹,往回走,千萬不能往池塘裏走!那池塘……”小嘀咕似乎在怕著什麼,話還沒說完呢,就徹底沒了動靜。
我緩緩睜開疼得火辣辣的眼睛,隨著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到清晰,我看見那些個站在池塘裏的男人們,還在對著我招手,示意我過去和他們一起去打魚。
我的視線,從他們的臉上,漸漸移到了那些個通紅的燈籠上,剛才,我好像就模糊的看見,那些燈籠上好像寫著什麼字,隻不過剛剛著了魔似的想要去跟著打魚,沒注意那上麵的字。
眼下,我屏住呼吸的朝著那些燈籠仔細的看了去,漸漸的,我看清楚了那燈籠上的字,那個字叫……
不好!
當看清楚那個字的時候,我驚的渾身出了一層的白毛汗,第一意識的就是掉頭跑,轉身的時候,我剛好看見靠在小汽車旁的薑莊。
他的眼睛半眯著,樣子就跟剛剛睡醒了似的,見我朝著他跑了過去,他半眯著的眼睛才慢慢睜開,等我跑到了他的身邊,根本就不用等我說啥,他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似的,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把我塞了進去。
“砰——!”的一聲,薑莊也鑽進了小汽車,死死的關上了主駕駛的車門,不知道他又按了什麼,隻聽“哢!”的一聲,小汽車四扇門的窗戶都自動上了鎖。
“呼呼呼……呼呼呼……”我因為剛剛跑的太快了,所以現在隻顧著喘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薑莊,聲音還算是平穩的開了口:“那些站在魚塘裏打魚的人有問題。”
我摸著自己快速起伏的胸口,隻覺得這心髒就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你,呼呼……你,是怎麼……呼呼呼……看出來的?”
薑莊先是從小汽車的手摳裏,拿出了一個很小瓶的東西,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等渾濁的目光徹底變得透徹而清明,才再次朝著擋風玻璃的外麵看了去。
我順著他的目光,也朝著外麵看了去,隻見池塘裏,那些男人還在對著我們招手,熱情依舊。
可薑莊的聲音卻越來越冷:“照著這個看不清楚寬度和長度的池塘看,應該也算是大型池塘了,而一般的大型池塘,水深基本都在兩米五到四米之間,或者還有特殊需求的話,可能會更深,但是……”
他說著,攬過了我的肩膀,為了能讓我更清楚的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還伸手在我的眼前指著。
“你看那些正在打漁的男人,他們明明都是站在池塘的中間,但池塘的水卻隻沒過了他們的小腹,而留下整個的上半身在外麵,就算這個池塘水的深度隻有兩米五,那他們也太高了些吧?”
薑莊的話,聽得我半懂半迷糊的,但不管他說的對不對,我都知道此刻那些站在池塘裏的男人們有問題是真的,或者說……
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因為,那燈籠上的字……
薑莊的聲音再次響起在我的耳邊:“我剛剛站在車旁邊的時候,意識有些模糊,等我終於想明白這裏麵的問題時,就見你已經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會忽然掉頭往回跑,小狐狸,你到底是看見了什麼?亦或是發現了什麼呢?”
心髒,跳的還有些快,但我的聲音卻已經平穩了,我說:“因為我看見了那燈籠上麵寫著的字。”
我說著,伸手朝著那些晃動的燈籠指了去:“在那些燈籠上麵,都寫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字,那個字,我們村的一個很厲害的裁縫告訴過我,那個字念奠!”
祭奠的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