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暴雨之夜(2 / 2)

“可是妾身不明,為何第三名頭目要引發山崩?”

司馬師回答道:“叛軍這麼做不過是為了烘托氣氛,造成所謂‘妖洞現世’的假象來令洛陽百姓對傳聞引以為真。”

夏侯徽卻並不認同司馬師的想法,她說道:“在鬼節出現了神秘的屍斑病,本身便已足夠懾人,足以充分地散播謠言,又何必再費時費力地去引發山崩,顯得多此一舉?我認為此事定有其他玄機。”

司馬師頷首道:“媛容所言有理,可是叛軍又為何要製造山崩呢?”

夏侯徽問道:“夫君是否已命人對玉盤山展開探查?”

司馬師道:“眼下天色漸晚,又逢大雨將至,實難踏入深山,因此調查一事便留到翌日雨霽之時再展開。”

“妾身有一猜測,不知夫君願聽否?”

“媛容當講無妨。”

“厭魔島叛軍在陛下身邊殺人盜竊,陛下焉能容忍,不日定要伐之。若夫君是叛軍頭目,當如何行事?”

司馬師沉吟許久,卻隻能微微搖首:“叛軍雖然已初具規模,但論其實力遠遠不敵朝廷大軍,隻要陛下一聲令下,不論叛軍如何行事,都將必死無疑!”

夏侯徽提醒道:“夫君莫忘了,此時叛軍手中握有《乾道無常訣》。若我是叛軍,有了《乾道無常訣》這份底氣,我定會轉攻為守,開始攻城略地,發展規模。”

“即便如此,那又與玉盤山山崩一事有何關聯?”

夏侯徽細細地分析道:“玉盤山山崩一事隻是一個楔子,他們的目的是要宣揚天意、營造聲勢、籠絡民心,昔年劉邦斬蛇起義、張角黃巾起義,皆以造勢為先,令萬民順從,再做出兵綢繆,如此行事便可事半功倍,收獲諸多助益。”

司馬師領悟道:“如此說來,眼下叛軍可能正在玉盤山山崩處做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眼下再通知禁軍隻怕又要耽擱許久,事不宜遲,我就帶上幾名親信一同前往玉盤山!”

“夫君,萬事小心!”夏侯徽關切道。

司馬師向夏侯徽承諾道:“我一定很快回來!”

司馬師叫上下屬親信,準備好蓑衣鬥笠,一同策馬向玉盤山疾馳。此時方酉初時分,然洛陽城內已是一片昏暗,頭頂上的烏雲將陽光層層遮蔽,隻在遠方雲沿邊可見幾縷柔和的光芒。

少頃,暴雨傾盆而下,天地混沌一片。

離開洛陽城後,司馬師借著太陽留下僅存的微弱亮光策馬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玉盤山。前方山路馬不堪行,司馬師與親信便下馬步行,他們全身被雨水打濕,行進更加艱難。

抵達山崩處已是他們離開洛陽城一個時辰之後了,在這裏,他們果然見到了不少厭魔島叛軍正冒著大雨正在運送大大小小的石像。

正潛伏在一棵大樹之後的司馬師對叛軍的行動作了片刻觀察後,果斷下令:“上!”

司馬師與親信迅速上前將叛軍包圍,高聲道:“爾等叛軍聽著,快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則格殺勿論!”

叛軍見狀大驚,二話不說便拔刀與司馬師相搏。兩方對峙片刻後,叛軍明顯不敵,接二連三被戮,餘下的叛軍見勢不妙,皆當即自刎,隻有一人趁亂借著夜色和雨霧的掩護逃脫,司馬師追之不及。

經過一番搜查,叛軍屍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司馬師感到不悅,於是下令將所有石像砸毀,徹底破壞叛軍的計劃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