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放下的境界是四十不惑的名片(2 / 3)

鞋匠夫妻倆之所以失去了往日的開心,是因為得了不明不白的兩根金條。為了這不義之財,他們既怕被人發現懷疑,又怕被人偷去,有了金條不知如何處置,所以終日寢食難安。

就像這對窮夫妻一樣,一些中年男人現在擁有了年少時所渴望的東西,但他們卻失去了快樂的感覺。原來當我們被身外物羈絆住時,我們就會迷失自己,無法弄清什麼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

南方的一個古鎮上有一個鐵匠鋪,鋪裏住著一位老鐵匠。主要以打製一些鐵鍋、斧頭為營生。他的經營方式非常古老和傳統,人坐在木門旁,貨物擺在門外,不吆喝,不還價,晚上也不收攤。你無論什麼時候從這兒經過,都會看到他在竹躺椅上躺著,眼睛微閉著,手裏拿著一隻陳舊半導體小收音機,身旁是一把紫砂壺。他每天的收入,正夠他喝茶和吃飯的。他覺得自己老了,目前的生活既悠閑又愜意,因此非常滿足。

一天,一個古董商人從老街上經過,偶然間看到老鐵匠身旁的那把紫砂壺古樸雅致,紫黑如墨,有清代製壺名家的風格。他走過去,順手端起那把壺。發現壺嘴處有名家的印章,商人驚喜不已,因為這位名家在世界上有捏泥成金的美名。

商人想以15萬元的價格買下那把壺。當他說出這個數字時,老鐵匠先是一驚,後又拒絕了,因為這把壺是他祖輩留下來的,他們幾代打鐵時都喝這把壺裏的水,他們的汗也都來自這把壺。

壺雖沒賣,但商人走後,老鐵匠有生以來第一次失眠了。這把壺他用了近60年,並且一直以為是把普普通通的壺,現在竟有人要以15萬元的價錢買下它,他轉不過神來。

過去他躺在椅子上喝水,都是閉著眼睛把壺放在小桌上,現在他總要坐起來看一眼,這讓他非常不舒服。特別讓他不能容忍的是,周圍的人們知道他有一把價值連城的茶壺後,蜂擁而來,有的打探他還有沒有其他的寶貝,有的甚至開始向他借錢。他的生活被徹底打亂了,他不知該怎樣處置這把壺。

當那位商人帶著20萬元現金,再一次登門的時候,老鐵匠再也坐不住了。他召來自己的幾房親戚和前後鄰居,當眾把那把價值連城的壺砸了個粉碎。

現在,老鐵匠還在賣鐵鍋、斧頭,他已經98歲了。

對於真正享受生活的人來說,任何不需要的東西都是多餘的。要那麼多的錢幹什麼?對於老鐵匠來說,房子再大,適合睡眠的卻隻是一張床;錦衣玉食並不合他的心意,粗布衣衫、白粥鹹蛋才是他的最愛。而這樣的生活,需要那麼多的錢幹什麼?!

很多人會說這是一個金錢推動的社會,是人們追求金錢的欲望以及擁有了金錢的虛榮使它永遠向前。這是怎樣的一種謬論啊!我們應該平靜地麵對生活給予的一切,不要讓欲望這個沒有止境的黑洞來洞穿我們的心靈。奢戀身外物的人,很難得到溫暖,孤單和寒冷會一直抓住他們,讓他們徹底迷失自己。

在我們今天的這個社會裏,要冷靜而坦然地麵對身邊的名利,的確很難,一般人都無法在心理上達到平衡。其實,與充滿金錢的生活相比,平淡清貧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缺失和懸殊。金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而享有一次像老鐵匠一樣真正沒有缺憾的生命,才是我們所追尋的人生價值之所在。

在俄國詩人涅克拉索夫的長詩《在俄羅斯,誰能幸福和快樂》中,詩人找遍俄羅斯,最終找到的快樂人物竟是枕鋤瞌睡的普通農夫。是的,這位農夫有強壯的身體,能吃、能喝、能睡,從他打瞌睡的倦態中以及打呼嚕的聲音中,流露出由衷的開心和自在。這位農夫為什麼能開心?因為他不為金錢介懷,把生活的標準定得很低。

法國作家羅曼·羅蘭說得好:“一個人快樂與否,絕不依據獲得了或是喪失了什麼,而隻能在於自身感覺怎樣。”

有的人大富大貴,別人看他很幸福,可他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心裏老覺得不痛快;有的人無錢無勢,別人看他離幸福很遠,他自己卻時時與快樂結緣。

有對下崗的中年夫婦在菜市上擺了個小攤,靠微薄的收入維持全家四口人的生活。這夫妻倆過去愛跳舞,現在沒錢進舞廳,就在自家屋子裏打開收錄機轉悠起來。男的喜歡喂鳥,女的喜歡養花。下崗後,鳥籠裏依舊傳出悅耳動聽的鳥鳴聲;陽台上的花兒依舊鮮豔奪目。他倆下了崗,收入減少了許多,卻仍然生活得很快樂,鄰居們都用驚異羨慕的目光看著他倆。

是的,也許我們無法改變自己的境況,但我們可以改變自己的心態。沒了錢不要緊,但不能沒有快樂,如果連快樂都失去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快樂是人的天性的追求,開心是生命中最頑強、最執著的律動。

拋棄對身外物的貪欲,在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中,隻要開開心心,生活的趣味就會更濃厚,恐懼和壓抑感自然就會從內心深處消失。坦坦蕩蕩地做人,開開心心地生活,美好的日子就會永遠留在你身邊。

知足者常樂

在40歲的人之中,有不少人生旅途一帆風順、斷無生計之憂與養家糊口之慮者,仍在喊“活得累”,他們的“累”除了生活節奏的加快,人際關係的複雜外,主觀上主要是欲望之累。

有道是“欲壑難填”。大凡說“活得累”者,都與欲望過奢有關。有些人比下有餘,卻總想著比上不足,於是便生出許多不滿足:官不夠大,錢不夠多,而這些不滿足不是轉化為積極上進、參與競爭的動力,而是怨天尤人。在這種精神狀態的支配下,當然不會“心想事成”、“萬事如意”,於是隻有歎息“活得累”了。

在東方的一個國度裏,有一對貧窮而善良的兄弟,他們靠每天上山砍柴過著艱辛的日子。一天,兄弟二人在山上砍柴時,正好遇見一隻老虎在追咬一個老人。兄弟倆奮不顧身地與老虎搏鬥,終於從老虎口中救下那位須發皆白的老人。而這位老人是一位神仙,他念及兄弟倆的善良和勇敢,於是許願幫助他二人得到快樂,並讓他們每人點一樣物品,作為送給他們的禮物。

哥哥因為窮怕了,想要有永遠用不完的金銀財寶,於是,神仙送給他一個點石成金的手指,任何東西,隻要他用這手指輕輕一觸,就會立即變成金子。哥哥如願以償地成了富人,買了房子置了地,娶妻生子,過著十分富有的生活。

遺憾的是,金手指也成了他的一種負擔。因為,隻要他稍不小心,他眼前的人和物就會在瞬間變成冷冰冰的、沒有生命的金子。他甚至把他最寵愛的小女兒也變成了金子。朋友們都對他敬而遠之,家人們也小心翼翼地防著他。守著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錢財,哥哥說不出自己是快樂還是不快樂。

而弟弟是一個單純的人,他希望自己一輩子快快樂樂。於是,老神仙給了他一個哨子,並告訴他:無論什麼時候,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隻要輕輕地吹一吹哨子,他就會變得快樂起來。

弟弟還是像以前一樣,過著艱苦的生活,仍然需要與各種艱難困苦進行抗爭,仍然需要靠辛勤地勞動獲取溫飽。但是,每當他遇到一些不稱心如意的事情的時候,他就取出那隻哨子,那動聽的聲音,就像一縷縷和煦的陽光,像一陣陣溫暖的春風,驅走了他的憂傷和愁苦,給他帶來快樂。

快樂是我們每一個人都在追尋的。這種追尋貫穿了我們的一生。然而,快樂的源泉在哪裏?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找得到的。

生活中大多時候我們總是不滿足,我們的心一直都在流浪旅行,我們從來沒有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們永遠不滿足。

當我們沒房子時,就在想:如果有一間自己的房子就好了!哪怕是一間小小的平房。當我們住進樓房後,又說:“怎麼人家就有別墅呢?”知足常樂是一項幾乎不可能的美德。為什麼?因為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滿足我們內心最深處的渴求。

我國古代南朝的中書令王僧達,從小聰明伶俐,但卻養成了不知檢點的毛病。孝武帝即位時,他被提拔為仆射,位居孝武帝的兩個心腹大臣之上。王僧達也因此更加自負,以為自己在當朝大臣中,無人能及。他在朝時間不長,就開始覬覦宰相的位置,並時時流露出這一情緒。誰知,事與願違,就在他躊躇滿誌之時,卻被降職為護軍。此時,他並沒有醒悟,仍惦記著做官,並多次請求到外地任職。這又惹怒了皇上,他被再次削職。這回,他終於惱羞成怒,對朝政看不順眼,所上奏折,言辭激昂,終於被人誣為串通謀反而被賜死。

王僧達的死,究其原因在於其不知足。因為,按照他的年齡、資曆,沒幾年就升到仆射一職,已屬不易了。可他竟想入非非,以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非他莫屬了。豈料,事情的發展有許多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於是,一個筋鬥使他從雲霧中翻滾了下來,真正遭到了滅頂之災。所以可以這樣說,是追名逐利的貪心送了王僧達的性命。

財富、地位等並不能給我們帶來幸福,幸福之門能否打開,要看我們是否拿對了鑰匙。

從前,有個非常有錢卻很吝嗇的貴族,他最高興的事情就是發財,但是如果讓他為別人花一個小錢,他都會非常不高興。大家全都管他叫吝嗇鬼。而這個吝嗇鬼最發愁的是明天賺不到大錢,最擔憂的是子孫將來守不住他的財產。這些憂愁常常攪得他吃不香睡不著。

一天,都城來了一個修道的聖人。很快百姓就傳開了:說這個聖人可以滿足任何人的任何願望。貴族一聽,高興壞了,心說一生中的最大願望就要實現了。他立即來到聖人住的廟裏,把自己的願望告訴聖人。聖人說:“你的願望一定能夠實現,不過有一個條件。”貴族嚇了一大跳,懷疑聖人是想叫施舍財物,可他又想,自己的最大願望就要實現了!管他提什麼要求呢!一咬牙說出了平生從來沒說過的話:“什麼條件?聖人啊,請說吧,我一定會照辦的。”

聖人說:“你家旁邊住著一戶人家,家中隻有母女倆。明天你給她們送一點糧食去。”貴族心想,這比起他要實現的最大願望,簡直算不上什麼,於是,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他拿著一小袋糧食來到那戶人家裏的時候,那母女倆正快快樂樂地忙著幹活。他對母女倆說:“請收下這點兒糧食吧,這樣你們就有吃的了。”那母親說:“謝謝你,今天我們有糧食吃,我們不要,你拿回去吧!”貴族說:“過了今天,還有明天,你們留著明天吃吧!”那母親卻坦然地說:“明天的事我們不擔心,我們從不為明天的事情發愁,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不會讓我們餓死的!”說完又埋頭幹活去了。

聽了這話,貴族先是驚愕,接著似乎恍然覺悟。他感到無地自容,趕快離開窮人家,來到聖人那裏,非常恭謹地行了個禮,然後說:“聖人啊,我感謝您滿足了我的最大願望,是您給了我幸福的鑰匙,說真的,不知足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是永遠不會找到幸福的。”

知足者常樂,不知足者常憂。他要是不知足,就永遠不可能獲得幸福;他要是知足,幸福就會不請自到。

貴族一直在找幸福,他以為幸福的鑰匙在聖人手中,沒想到這把鑰匙竟在窮鄰居那裏。他從窮鄰居的言談中悟到了幸福的真諦——珍惜所擁有的,不去奢求那些遙不可及的或者本不屬於你的。

放下就是快樂

生活中,我們身上的沉重負擔往往都是自己加上的,而解鈴還需係鈴人,隻要你自己心無掛礙,什麼都看得開、放得下,那麼你就能享受到生活的真趣味。

一個富翁背著許多金銀財寶,到遠處去尋找快樂。可是走過了千山萬水,也未能尋找到快樂,於是他沮喪地坐在山道旁。一農夫背著一大捆柴草從山上走下來,富翁說:“我是個令人羨慕的富翁。請問,為何沒有快樂呢?”

農夫放下沉甸甸的柴草,擦著汗水:“快樂也很簡單,放下就是快樂呀!”富翁頓時開悟:自己背負那麼重的珠寶,老怕別人搶,總怕別人暗害,整日憂心忡忡,快樂從何而來?於是富翁將珠寶、錢財接濟窮人,專做善事,慈悲為懷。這樣滋潤了他的心靈,他也嚐到了快樂的味道。

要人放下所有一切的執著,畢竟困難,但如果能夠洞悉人生“得”與“舍”的真諦,則逆境便會少了許多,順境必定增加不少。

放下的同義詞是“割舍”,單看字麵的意思就知道頗為難為,“割”了再“舍”,多難啊!但人生本來就是處處割舍,無處不舍,難舍得舍,來得去得。舍確實有如割肉一樣困難,所以往往有人舍是為了更加的得,現今社會,舍得錢的觀念相當普遍,不過“名”、“閑”卻永遠無法兩全,有名的人,多半難有空閑。

佛經上有這樣的故事:

梵誌拿了兩株花要供佛。

佛曰:“放下。”

梵誌放下兩手中的花。

佛更曰:“放下。”

梵誌說:“兩手皆空,更放下什麼?”

佛曰:“你應當放下外六塵,內六根,中六識,一時舍卻。到了沒有可以舍的境界,也就是你免去生死之別的境界。”

據說唐朝的慧忠禪師修行甚深微妙,被唐肅宗迎入京都,待以師禮,朝野都尊其為國師。

有一天,當朝的大臣魚朝恩來拜見國師,問曰:“何者是無明,無明從何時起?”

慧忠國師不客氣地說:“佛法衰相今現,奴也解問佛法!”(佛法快要衰敗了,像你這樣的人也懂得問佛法!)

魚朝恩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立刻勃然變色,正要發作,國師說:“此是無明,無明從此起。”(這就是蒙蔽心性的無明,心性的蒙蔽就是這樣開始的。)

魚朝恩當即有省,從此對慧忠國師更為欽敬。

有許多人何嚐不想放下,但一事當頭能夠大徹大悟之人又有幾個呢?究其原因是不能擺脫世俗的誘惑所致。

大慧宗杲禪師也有一個類似的故事,有一天,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來拜見他,對他說:“等我回家把習氣除盡了,再來隨師父出家參禪。”

大慧禪師一言不發,隻是微笑。

一個月後,將軍果然又來拜見,說:“師父,我已經除去習氣,要來出家參禪了。”

大慧禪師說:“何故起得早,留妻與人眠。”(你怎麼起得這麼早,讓妻子在家裏和別人睡覺呢?)

將軍大怒:“大膽僧禿子,焉敢亂開言!”

禪師大笑,說:“你要出家參禪,還早呢!”

可見要做到真心體寂,哀樂不動,不為外境言語流轉牽動是多麼不易。我們被外境所牽動就有如對著空中撒風,必然是空手而出,空手而回,隻是感到人間徒然,空歎人心不古,世態炎涼罷了。禪師,以及他們留下的經典都告訴我們,本然的真性如澄水、如明鏡、如月亮,我們幾時見過大海被責罵而還口,明鏡被稱讚而歡喜,月亮被歌頌而改變呢?大海若能為人所動,就不會如此遼闊;明鏡若能被人玷汙,就不會這樣幹淨;月亮若能隨人而轉,就不會那樣溫柔普照了。

有這樣一個故事。一位終日忙碌的40歲男人,通常深夜兩點返家,有天偷得半日閑,晚上八點便帶著歡喜心準備好好陪陪小孩,卻被妻子和小孩當作夜入民宅的歹人而報警,因為家人從未想到他能這麼早回來。

這可不是特例,很多忙碌的現代人可能都有這種困境,得的是忙碌之後的家財萬貫,失的卻是愛人孩子的心;名利的背後也許是一堆刻骨銘心的痛,很多人錢是賺足了,但退休金卻隻用來治療七零八落的身體部件。

生活中不少人都是40歲的年紀,60歲的身體,這都是因為他們無法放下對物欲的執著。

其實要想真正放下,倒也不難。隻要仔細算一算歲月賬、感情賬、金錢賬和名利賬,就會明白金錢名利不過是過眼煙雲,而身體、情感和家庭親情,才更加可貴。說到賺錢,一個人如果不偷不搶,一個人一輩子所需的錢並不太多,而所賺的錢,也多數相同,但你可以用八十年“領完”,也可以選擇隻用四十年就賺光它,結論一樣,過程不同。但一個人的健康失去了,就不會回來;一個人的情感受到傷害,更難以修複。

打造幸福人生,我們不是要給自己再加上什麼,而是要減去一些不必要的負累,很多時候放下就是快樂,簡單就是快樂。

花看半開,酒喝微醉

40歲男人常常覺得生活和工作不相容,他們既想在工作上做出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成就,又想過著自由愜意的生活,但結果,他們總是兩頭不討好,顧此失彼。

你會不會覺得,白天的工作已經把你變成一隻好勇鬥狠的“鬥魚”,看到別人猛力衝撞,你不甘示弱地奮起直追。可是,一旦摘下“鬥魚”麵具的你,已是又累又倦,隻想好好地睡一個覺,到海邊釣魚或者什麼事都不做,隻是愣愣地對著窗口發呆。

有一名話是這樣說的:“工作可以使一個人高貴,但也可能把他變成禽獸。”這句話也可能是你的寫照。意氣風發的時候,你覺得自己仿佛可以征服天下;沮喪疲憊的時候,你看你自己可能連一隻小螞蟻都不如。

同樣一個人,如此糾葛不清的原因很可能是把“工作”與“生活”混為一談。說開了,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如果錯把謀生的工具當成人生的目標,而且太倚它為重,到頭來隻落得作繭自縛的下場。

“工作”與“生活”應該用兩種不同的態度來看待。工作上,你是醫生、教師、企業家,而你在扮演的隻是“職務”這個角色;而回到現實生活裏,你要扮演的卻是真實的“自己”。

有人說找到與自己性情相契的差事,雖然說,人要做自己最喜歡的事,便是最大的福分。然而,事與願違,有很多人事實上都是“做了自己不喜歡的事”,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幸運地從工作中得到自我滿足感,工作的目的僅是為了糊口而已,他們實在沒有辦法一邊快樂地唱著歌,一邊工作。

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為了生計又不能辭職,那麼別忘了,下了班之後,記得把自己拉回來!除了工作之外,你應該還有其他人生的目標,一些希望完成的事,例如,你真的想在陽台上種番茄,想到海邊釣魚,不要遲疑,趕緊動手吧!除了工作之外,生活依然屬於你自己,不要忘了為自己的快樂奮鬥!

做“雙麵人”時同樣可以將自己塑造成“雙贏人”。工作是贏家,生活也是贏家。不管你有過多少豐功偉業,不管你是不是受人注目的雕像,回到生活裏就把它忘掉吧!其實,世上大多數人的人生目標都很簡單:平安地活著,擁有幸福的家庭,做一點讓自己開心的事,就足夠了!

人們生而有欲又從不加以限製,致使現代社會的大多數人都不約而同地追求欲望的滿足,於是,無休止的競技爭鬥和自我欲望的無限膨脹也就應運而生。有人將獲取無限財富,並躋身於世界十富的排行榜,視做自己一生的奮鬥目標;有人聲色犬馬、日耗鬥金,過著奢靡得不能再奢靡的生活;還有人為了名聲地位、出人頭地,以至於竭思盡慮、無所不用其極。林語堂也是一個充滿欲望的人,無論工作、金錢、感情和飲食上他都有著強烈的需求,但與眾不同的是,他對這些欲望常常加以限製,這就帶來了林語堂人生追求的“中庸”性質,即半半哲學的人生觀。

林語堂深受儒家學派思想的影響,特別是孔子,所以林語堂對中庸思想推崇備至,他說:“我像所有的中國人一樣,相信中庸之道。”林語堂還非常喜歡清代李模(密庵)那首《半字歌》,認為它最好地反映了自己的人生理想。這首《半字歌》寫道:“看破浮生過半,半之受用無邊。半中歲月盡幽閑,半裏乾坤寬展。半郭半鄉村舍,半山半水田園。半耕半讀牛經廛,半士半姻民眷。半雅半粗器具,半華半實庭軒。衾裳半素半輕鮮,肴饌半豐半儉。童仆半能半拙,妻兒半樸半賢。心情半佛半神仙,姓字半藏半顯。一半還之天地,讓將一半人間。半思後代與滄田,半想閻羅怎見。飲酒半酣正好,花開半時偏妍。半帆張扇免翻顛,馬放半韁穩便。半少卻饒滋味,半多反厭糾纏。百年苦樂半相參,會占便宜隻半。”這是對中庸哲學的形象闡釋,它將天地人生的種種現象與關係寫得繪聲繪色,一覽無餘,其中在對天地萬物的悲憫中又有著達觀超然的人間情懷。沒有對世界、人生的本質性理解,如何能深刻、透徹以至於此。作者也將天地間的冷暖、得失、出入、是非、進退、悲歡描述得更是入木三分。

基於這一半半哲學思想,林語堂反對過於努力工作和過於慵懶閑適的生活態度,而提出了工作和休閑相結合的生活方式,那就是努力工作和盡情享受生活。他說:“我主張‘盡力工作,盡情作樂’的人,英文叫Workhard,Playhard,這樣才得生活之調劑,無意中得不少收獲。”林語堂本人即是這一生活原則的實行者,一方麵他筆耕不輟,直到77歲還沒有放下手中之筆,平均每年寫一本書。《生活的藝術》這本書,林語堂僅用了3個月時間就寫出七百多頁,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那時的寫作真如文王被囚一樣,一步也不能離開。”但另一方麵,林語堂又非常注意休閑和享受,他常去戶外散步,去郊外垂釣,去名山大川自由自在地遊憩,他常在物質和精神兩個方麵體會生活的美好及其快樂,以詩意的情懷理解生活中的一切。晚年定居台灣的陽明山,那裏的山水風光、田園美景即是林語堂充分享受人生快樂的最好注釋。在沒來之前,林語堂有感於美國人長於進取和工作,卻拙於享受的特點,並向美國讀者介紹了《樂隱詞》二首,其一的內容是:“短短橫牆/矮矮疏窗/花楂兒小小池塘/高低疊障/綠水旁邊/也有些風/有些月/有些涼。”其二的內容是:“懶散無拘/此等何如/倚闌幹臨水觀魚/風花雪月/盈得功夫/好炷些香/說些話/讀些書。”在《個人的夢》裏,林語堂更是心態悠閑餘裕地說,假使他能得一個月的悠閑,度一個月悠閑的生活,他可以立即放下手中之筆,睡48小時大覺,換上便服,帶一漁竿,攜一本《醒世姻緣》,一本《七俠五義》,一本《海上花》,此外行杖一枝,雪茄五盒,到一世外桃源,暫做葛天遺民,領現在可行之樂,補平生未讀之書。這是充分理解了閑適和享受真義之後的人生理想方式。在林語堂筆下,他所崇拜的陳芸和姚木蘭也是這樣:她們知足常樂,對生活所求不多,平淡悠閑的田園生活最令她們感到愜意,即使是布衣菜飯,也自樂其中。林語堂認為還是張潮說得好:能閑人之所忙,然後能忙人之所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