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一柄劍來,帶著血與名(2 / 2)

他們心中幻想著這一美好結果,而事實上卻是迎來了一道泛著淡青綠意的微光,以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他們苟延殘喘著極力控製著軀體,可依舊沒能改變從半空跌落的結果,身體大喇喇的摔至青石地麵,就如先前大喇喇的淩空躍起的那樣。

這柄劍漠視著青石地板上那兩具已經開始漸漸發冷的軀體,如一尊暗夜裏的君王,散著青綠微光耀武揚威。

而青城派的人則望著夜空中的那柄劍,歡呼雀躍,仿佛這是屬於自己的榮耀那般。

這的確值得去歡呼。

那群薩滿吃了個倨傲自大的虧,便畏畏縮縮著掖在那座黃瓦寺廟的周圍,不敢再有過多的放肆,企圖依仗這座寺來抵抗這柄劍。

在這座寺的嵯峨黃瓦下,講經堂內,貂皮青年坐在枯草蒲團上,在他的四周,同樣坐著九個人,那是這座廟的住持與八大執事。

貂皮青年有感而發地望了望懸在空中的那柄劍,而後卻是將視線轉移到講經堂的眾多佛像上,然後他竟忽然站了起來,走到眾多佛像跟前,一一端倪起來,仿佛另外九人並不存在一般。

與此同時,那柄懸在夜空中的劍,對著這座寺狠狠地砍了下去,帶著一種傲然與決絕。

掖在這座寺四周的薩滿為那柄劍的決絕所駭然,惶恐著卻隻能無力的眼睜睜望著劍光飛舞。

講經堂內,住持則麵頰若滿月如佛,法相尊嚴,似乎看盡除自身之外世間的一切醜惡,而八大執事則攀仿羅漢,半裸著上身神情各異,極為泰若自然。

“十方三世一切佛刹,極微塵數諸佛世尊,我以普賢行願力故,深心信解……”

“十方三世一切刹土,所有極微一一塵中,皆有一切世間極微塵數佛……”

他們誦念著華嚴經,不僅僅因為這是座叫華嚴寺的地方,而是有著更為深切的理由。

貂皮青年觀摩著神態各異的諸佛、菩薩、羅漢,他的腳步停了下來,眼睛變得深邃似如幽明,仿佛這些經文都隻在他的身旁旋繞,卻無法侵入他的耳中,封一耳而萬法不侵。

這座寺終究抗住了懸在空中那柄劍的重擊,似乎整座寺都散著寶光,沉浸在一個個奇妙經文中而無法自拔。

這柄懸在空中的劍暗暗地與這座寺較起勁來,無奈劍光愈勝,這寺寶光愈勝,勢均力敵地僵持著,等待著一個打敗對手的契機。

天有些微蒙蒙亮,整座城的人冥冥中似乎聽到了一聲雞啼,這份死寂的寧靜終於被啄破。

而貂皮青年那雙深邃的眼中也終於散發出別樣的鋒芒,他隱約間聽到了一聲雞啼,一時間華嚴寺中諸佛、菩薩、羅漢,刹那間極有默契的都破碎開來,化作了青石地板上厚厚的齏粉,僅剩餘講經堂正中央那尊體態最大法相最為尊嚴的佛,但也隻能做到保存完整的軀體而已。

與此同時,流連在華嚴寺上空的無形經文也真正散於無形,這座別樣的困人囚牢也終究肯容納接受了昊天的光輝,頓時間無比清明。

寺中八大執事紛紛撫胸嘔血不止,住持則青白著麵頰,原本尊嚴的法相化作了一副醜陋無比的麵容,死灰色的麵孔,惡狠狠地望著貂皮青年。

而掖藏在華嚴寺旁的那群薩滿在經文散去之後,則被胸中窩火的那柄劍予以刹那間斬殺,紛紛躺倒在青石板上,紛紛作出死灰色的麵孔,但較之華嚴寺的住持卻要顯得更加自然一些。

……

應欽被他的雜毛公雞的那一聲長啼所驚醒,他食了些殘羹冷炙果腹,卻並沒將依舊未醒的任仕途喊起,他也並不打算將其叫醒,即便如此,應欽還是打心眼裏對彌羅穀的蒙汗藥暗讚了一聲。

應欽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其實也並沒什麼東西可收拾的,一柄劍,以及一小包彌羅穀的化屍粉。

他出了茅草屋小院,望了眼牆角的殘梅,而後徑直地往十三柳巷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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