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一條路,兩端盡頭(2 / 2)

應欽見任仕途開了口,怒意消卻不少,小心詢問:“那…南山,是否同去?”

他手裏捏著洞玄感應篇,似如捏著一個修行的夢,即使這個夢做得如斯辛苦,至少較之從前好上不少,至少跨入了修行的門檻。

“此去南山,你當以保護己身為上,修行的世界動輒生死,你還僅是初入玄門,而複仇這條路,兩端盡頭,不論是修行還是入仕,都要以複仇為己任。”任仕途麵容露了些笑意,寬慰著神情,“相對而言,你的路還要更長一些。”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何要殺了她麼?”應欽微微一笑,問而又解釋道,“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我倆自幼結識,你做些什麼說些什麼,有如何道理,我又怎能不知。”任仕途目光柔和,繼續說道:“隻是不論她做錯些什麼,至少在你作出決定之前,理應和我先說一句,哪怕在履行決定之前和我說說緣由,而不是現在再說。”

“我說些什麼,該什麼時候說,自然有我的道理。”應欽雖是在做自我辯解,但終究知道是自己做錯事,言語氣勢上也弱了不少,說至最後聲音猶若蠅蟲。

“你的道理總是如此蠻橫,不留有絲毫餘地。”任仕途無奈中顯現出些積久的憤怒情緒。

“有時候平和會被誤解為軟弱,而你的平和更是如此。”應欽也不管任仕途的那份憤怒還是無奈,解釋道,“至少你的那名紅顏便是如此認為的,以及你所說的那位張天師也是如此認為的。”

任仕途臉色有些不自然,似乎能猜測出這個結果,留了個默不作聲。

……

“塞外草離離…”任仕途壓製不住文人的適景生情,道了一句別詞,卻招得應欽的鄙夷嫌棄。

七年時間,兩人為了複仇忙忙碌碌,直到此時二人方才明白這七年中絕大部分時間都不過做了些無用工夫。

螻蟻再如何付出艱辛,若是沒有懷揣著成就飛龍的夢,終究不過是螻蟻,終究無法匹敵飛龍,甚至連一頭食蟻獸也無法對付,譬如死去的裘縣令。

“你該不會怪我殺了她吧。”應欽忽然想到某件做錯了的事,帶些愧疚的說道,除此之外還特地避免了青樓女子這個稱呼。

“你既然說了你有你的道理,我便不會再去追究,再者,這的確是她的過錯,更是我的過錯。”任仕途終於徹底想明白了這件事,但隨之而來的輕歎卻是傷懷的曲調,這件事終究在他的心裏形成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或者更像是一個教訓。

任仕途振作拾掇了一下心情,再次將重點轉向小院中那滿樹盡開的桃花,卻是生出了不一樣的愁緒。

而文人的酸勁素來秉承著有始有終的騷情,便又接著先前歎道,“與君今惜別…”

及至此時,應欽卻再未生出嫌棄的神情,反倒莫名一陣悵然,二人舉杯痛飲,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一曲將盡,縱然再奏一曲,而這一曲,終究是奏與他人聽。

二人就著一曲長歌,兩壇清酒,三枝桃朵道別。

應欽負著長劍,抱著他的那隻雜毛公雞,帶著決絕而行。

任仕途歎著長歌,折了幾枝僅屬於他的桃花,引著騷情而別。

&……&《明邪》這一本書在老魚的不懈努力下終於過渡到另一個階段……這個階段有仙有魔,有妖有鬼,小樣們接著看下吧……PS:這章有點短,不過為了秉承老魚對質量的嚴格要求,便就沒有參和多少水分,畢竟參和水分這件事是老魚素來見不得的,一個良心的寫手怎麼能做這種厚顏無恥的事情……當然了,這段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