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曲正樓(2 / 2)

尋常之人隻知道它的不凡,以至於每四年的弟子招收之際,有多少手眼通天的權貴人物因這件事來到這座城,去往那座山,僅此而已。

但僅是憑著這稍稍露出的蛛絲馬跡便能讓世人震驚,以及崇敬。

畢竟,宋國隻有一座南山,它不像是那些俗世的教派,整日參與著朝廷各派勢力之間的鬥爭,儼然那副走狗的模樣,而是一心追求修行,有時還隱秘的幹些除暴安良的事情。

這座南山並不歸屬於某一派勢力,即便是久處深宮的帝皇對待南山的態度,並不會也並不能像對待尋常修武勢力那般遏製著抑或控製著。

這也是南山下預備修行弟子能著黃衫的緣由,也隻有南山下敢於如此去做,將皇帝身上那件龍袍的色澤賜予僅是具備南山下弟子選拔資格的預備弟子。

然而這座南山終究是處在宋國的地界,山中的弟子又大多是宋人,因而當涉及某些有關國與國之間的利害關係時,它也會放下神秘的架子,更傾向於保國。

……

那名年輕的酒客說的一點沒錯,南山下的預備修行弟子這一身份並非是那兩位身著黃衫的青年並非是能擺這麼大架子的根本理由。

能夠獲取南山下弟子選拔資格的,自然都是大宋的青年才俊,最終能夠留下來的,便都已經成為鐵定的修行者。

既然能夠作出決心走修行這一條道路,沒有足夠的閑情逸致,沒有大把的銀兩鈔票,自然也不會有額外的心思去鑽研修行。

而這些青年才俊之中,大多數人都擁有著非富即貴的身份,譬如先前那兩位黃衫青年,身材挺拔,行路間頗有龍行虎步意思的那位,便是繆大將軍府的四公子繆彥明,而另一位相較瘦弱些的,則是濮陽公九世孫濮陽瑾。

盡管在太祖皇帝時,繆大將軍與濮陽公手中的大權被奪,然而兩家並未因此衰弱,反而呈現出興旺的趨勢。

或許是出於補償的緣由,太祖皇帝對兩家的靜心修行給予了極大的支持,而兩家之主也是識時務之人,雖對於太祖皇帝的做法感到驚詫以及略微不滿,但也深知可同患難不可同享福的道理,便隨即將家族重心轉向於修行這一方麵,不再參與權勢爭奪,幾十年來,倒也落了個清閑。

而兩家曆代的子弟也十分爭氣,除了個別未能擁有修行潛質的子弟,其餘皆拜入南山下,無一不成了遠揚威名的大修行者。

同等的身份家世,也都以修行為主,因而也就造成了兩家子弟在修行進境上的相互攀比,而兩家家主也樂於見此種攀比。

而今年又到了南山下招收新一批弟子的年份,繆與濮陽兩家也都各自早早的遣派選好的子弟前往,或者是出於某種來源於確切消息的默契,又加之二者同行還能相互關照,繆彥明與濮陽瑾二人便在同一時間啟程,同一時間來到南山下的這座城。

曲正樓二樓。

兩張方桌伺窗而立,兩名黃衫年輕人相對而坐,二人的視線都放在了窗外的車水馬龍,而心思卻在二人所談論的話題上麵。

繆彥明提起酒壺,淺斟了半杯‘臣謹記’,品評道:“嚐遍了山珍海味,卻又想去試試粗茶淡飯的滋味,人有時候就就是這般好奇,然而好奇又是一種可怕而且致命的東西。”

濮陽瑾晃著精致可人的玉杯,杯中顯現出一種別樣透明卻又十分濃鬱的青黃,不淡不鹹地說道:“好奇並不可怕,致命的是貪得無厭的心,就比如為食而亡的鳥,為財而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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