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腳踏兩隻船(2 / 2)

當時鍾響了12下之後,我按照白姥姥的指引先是三拜九叩將靈位請下來,抱著它拜天拜地,最後對著香案扣頭。

完事之後,白姥姥就出去了,囑咐我將靈位抱在胸前和衣而睡,一個紐扣都不能鬆開。

白姥姥為我選擇的是祭鬼嫁,可是卻和我兒時經曆的不同。我沒多問,隻當是時間久了的改革。

我抱著靈位側躺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早在清楚自由無望的那一刻,我就練就了看破紅塵的心境。

紅色的蠟液滴滴落下,像是血淚似得染了一地。我垂眸不想再看,隻是怔忡的看著門口。

我雖然已經成年,也經過了許多事情,膽子卻一點都沒長。

懸著白綾的窗戶黑漆漆的,就像滋生惡鬼的黑洞一樣讓我覺得慎得慌。身上的大紅嫁衣的布料雖然細膩柔滑,卻還是讓我覺得別扭,我在心裏默念,隻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夜。

我若是早知道今天給我行祭鬼嫁的儀式,說什麼我也得多準備點防身的東西,哪怕多貼幾張黃符也好。

隻是,一切來得如此倉促,根本沒有時間去籌劃。

我起初以為這隻是一場難得探親,興致勃勃的奔了回來,渾身上下隻餘下掛在脖子上的桃木匕首。我隔著衣服描繪著它的輪廓,心中忐忑。

沒多久,紅燭燃盡,室內的地麵上撒了一地的白月光,青白孤寂。

我將匕首抽了出來攥在手裏,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眼睛瞪著滾圓,生怕一眨眼就被占了先機。

一到這種時候,我就格外的懷念對我百般容忍的青玉,昔日裏他真的是將我放在心尖尖上護著,讓我倍感安全。

我陷入回憶中無法自拔,朱唇輕啟,輕輕地喚出一個名字,青玉......

“你家裏人沒教過你女戒麼,新婚之夜就敢想別的男人,你的膽子不小呀!”一道想淬了冰似得男生乍然響起,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我定在了當場。

我臉色慘白的坐起身縮在床頭,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說話的無疑就是這牌位的主人。

我一把將牌位扔到腳底,將桃木匕首護在胸前。

“我本來就討厭別人插手我的事情,這次要不是欠了白姥姥的人情,說什麼我也不會娶你。不過,你卻是讓我刮目相看啊,分分鍾挑戰我的底線。”那個男鬼邊說邊靠近我身邊,冰冷的手指捏起的下巴,凍得我牙齒不住打顫。

“嘖,小摸樣長得是不賴,就是太水性楊花了,腳踏兩隻船讓人倒胃口。”他冷著臉抱怨,一臉嫌棄。

我大氣都不敢出,隻恨自己命薄,小心陪著笑臉應對著,手上卻攥的更緊了,生怕他來強的。

男鬼終於抽回手,我大口大口換著氣,心中有些嘀咕:這明明是我第一次嫁人,怎麼還有什麼腳踏兩隻船?

我抿著嘴發愣,其實腦子都快轉成螺旋槳了,不住的扒拉著該如何行事才能快點解脫,難道要繼續讓他倒胃口?!

男鬼繞著我轉了幾圈,臉色陰沉的可怕,最終嗤笑一聲離開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茫然的環顧氣溫暖了幾度的室內,欲哭無淚的猜想,不會真的被我惱性走了吧......

我下意識的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他那句一女侍二夫讓我擱在在意。貞女門規定,不能隨意與男子說話,更不能通婚。

雖然那男的是鬼,可是也架不住唾沫星子淹死人,這要傳出去不說有沒有沉塘危險,就是名聲也不好聽啊。

我微張著嘴像石雕似得保持著一個姿勢,四周掃蕩一圈沒看到男鬼的身影,瞬間胯-下肩膀鬆了一口氣,心想那祖宗終於走了。

“怎麼笨成這樣?以後別說是小爺的人,我都掉不起這個麵子。”

冰冷的氣息吹在我耳後,我隻覺得頭皮都炸開了,猛然轉身就看到似笑非笑的一張臉。那個男鬼的臉鑲嵌在牆上,正對著我脖子吹氣。

我手腳並用的滾下床,眼睜睜的看著他優雅的鑽出了牆壁。

他身穿剪裁得體的銀色西服,五官棱角分明,刀削似得輪廓就像是大衛雕像似得完美無瑕,無意識散發出來的冷峻氣質壓得我不敢抬頭。如若不是場景不對,我都想感歎一句,好標致的胚子。

霸道總裁又能怎樣,終究不是人,我憋著嘴看著腳尖嘟囔。

隻求著這位大爺哪來的回哪去,千萬不要留戀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