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姥姥輕聲安慰我,讓我不要擔心,一定不能露出馬腳。她會盡快聯係一些老朋友,想辦法幫我擺脫困境。
我沮喪的點點頭,下意識的掐著手指不知道到該怎麼做。
白姥姥煩躁的掐住眉心,銳利的眼神射向鬼哭狼嚎的蘇媛。
良久,她像是下定決心似得開口,吩咐邢姑姑差人將蘇媛關進祠堂,靜候發落。
我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白姥姥,我以為這次她也會輕描淡寫的繞過蘇媛。畢竟上次蘇媛犯下那麼大的禍事,也沒有見她受到什麼懲罰。
蘇媛一定有她存在的道理,否則白姥姥不會這麼明顯的維護她。隻是這次也許真的觸到了白姥姥的底線,才讓她勃然大怒。
我暗歎一聲,起身攔住被架著往外走的蘇媛,違心的說我不怪她,相信她是無心的。
我不想也不能讓白姥姥為難,而且,我和蘇媛的恩怨我更傾向於自己解決。
據我所知,貞女殿的懲罰緣由聚焦在失身和與人苟且上麵。
但這次,確實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沒想到這次白姥姥是來真的,竟然一點情麵都沒給蘇媛留,竟是動用了鞭刑。
要知道,供在祠堂裏的鞭子得有嬰兒手臂那麼粗,蘇媛雖然是個孤女,卻也沒經曆過什麼苦日子,這二十個鞭子對於她來說也算是酷刑了。
既然白姥姥堅持,我也就沒在矯情,讓蘇媛吃些苦頭也是我喜聞樂見的。
蘇媛一點都沒有反抗,神情坦然的真的像是心甘情願與承擔自己的錯誤,走過我身邊甚至還聲情並茂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邢姑姑有些不忍的看向白姥姥,蘇媛犯得錯誤固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可是她畢竟隻是個小姑娘,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場刑法。
與蘇媛交好的姊妹紛紛開口求情,我冷眼旁觀,不得不佩服蘇媛的高情商。
我適時的開口向白姥姥求情,說算了,蘇媛也不是故意的。
白姥姥冷的臉轉身,說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任何人破例。說到這她頓了一下,繼續說上次幹娘的事情也一樣,蘇媛雖然有被蠱惑的成分在,但是卻不能因此而逃避懲罰。
當年,她們都以為蘇媛會死在祠堂裏。
說完這些,白姥姥轉身出了院子,她的背景在此刻顯得無比蒼老無力。就當我準備收拾自己的時候,白姥姥的聲音遠遠傳來,讓我去一趟她的屋子。
我脫下大紅嫁衣,換上素色衣衫,將頭發梳順完成簡單的發髻。看著鏡子中清爽的自己,我如釋重負的挑了一下嘴角。
我捏著發簪挽起頭發,隱約聽到蘇媛淒厲的慘叫,然而雖然不怎麼動聽,但是已經無法在我心上留下點什麼。
我站在院子裏看著白姥姥倒映在窗戶上的影子,突地想起白姥姥這些年的不易,也許我不該因為蘇媛為難她。
白姥姥讓我把當晚的情況詳細的講給她聽,我捧著熱茶事無巨細的情景再現。
她沉吟了一會兒,說這兩個鬼魂法力深厚,確實是我無法應付的。我現在能夠使用的方法不過都是一些皮毛,對付一些小鬼還能應付過來。
但是,對於這兩個大BOSS來說,就完全不夠看了。
之後,她就將我日夜帶在身邊,不分晝夜的教我本事。此外,她還專門囑咐邢姑姑督促我勤加練習。
半個月後的某個清晨,天剛蒙蒙亮,白姥姥進屋讓我準備一下行禮,說要出趟門。
我二話沒說乖乖的轉身回屋,簡單的收拾一個雙肩包就出門了,我一點都沒猶豫,反而很期待。
途中,白姥姥挑著重點給我說了一些,讓我大概有個數。
我們要去的是臨鎮的陶家村,曾經也是個山青水美的安居之所。隻是民國的時候村長家的大兒子喜歡上了軍閥的姨太太,全村的人都被遷怒賠上了性命。自此,陶家村靈異事件不斷,過路的人總是離奇的失蹤,漸漸也就沒人敢去了。
她語重心長的對我說,理論中就是紙上談兵,術法還是需要通過實踐來磨合。
挑挑揀揀也就這陶家村還算適合我這個初學者曆練,冤魂彙聚,陰氣濃厚,有她給我保駕護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唯一的不確定就是一定要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回來,否則若是我那兩個鬼丈夫現身鬥法,局麵就不受控製了。
我有些擔心的看著她臉上新添的幾條細紋,皺著眉頭說不想讓她為我這麼擔憂。白姥姥傲然凝視著隱在晨霧中的山影,說她這一輩子的鹽不是白吃的。
陶家村距離貞女殿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坐車的話大概四十分鍾的路程。街上的拉腳客一聽說我們的目的地,竟沒有一個人願意送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