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皓感到很好笑，他就納悶，現時整人整事的人咋這麼多，在學校時，同學就說他人際關係不行，社會經驗不行，不適應社會，現在他似乎明白點了，就是自己整人整事的能力不行，一心對人，一心對事，一心前進，隻知道直不知道彎，隻知道方不知道圓，沒有停下來做點潤滑的工作，做點迂回的工作，所以總是會碰得頭破血出，前進十步，退步五步，總感覺渾身的力量被棉花似的東西梗阻著，有時窒息得想大聲咳嗽，有時鬱悶得想大聲喊叫。
但他又改變不了這個社會現實，他知道如今當官的，做大買賣的，無不把百分之八九十的精力都用來經營關係，用來結黨營私，拉幫結夥，建立山頭，這些人嘴裏講著造福民眾，發展社會，可能嗎？上行下效，全社會的智慧和力量都用來做無用功了，隻有少數人做有用功，沒人做正經事，都在做表麵文章，虛假文章，指望著真的闊步前進，簡直天方夜譚，這個社會以為拄上改革開放的拐棍，就會繁榮了，就會興旺了，就會富裕了。
他覺得不然，他隱約感覺這是虛假繁榮，這時表麵的健康，實際肌體已腐蝕得不成樣子，內部已經被掏空，隻是政府遮掩的功夫，隱蔽的工作做得好，才沒顯現出來，人們或許早已確知自己的處境，但都秉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改變不了就去適應，與其拚命地死不如舒服地死的觀念，所以都默認這種現實，都回避這種現實，都諱疾忌醫，同時人們都明哲保身，深怕出事，深怕做過頭，看人家怎麼做他怎麼做，隨大流，人家送禮他就送禮，人家搞關係他就搞關係，以為這就是進入圈子了，就不會被孤立了，這本是庸俗的為人處事哲學，卻被現時的人們奉為神明，認為非此無法立足社會，無法向上發展，人雲亦雲，苟且偷生。
如果繼續讓這種軌跡運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當然，他楊天皓不是社會改革家，他還沒這個資格、這個能力改變現實，可他不願同流合汙，他改變不了別人但可以堅持自己，他寧願繼續頭破血流，他覺得生命的意義就是折騰。
至於銷售部部長的想法他還沒時間沒精力去想，他關心的不是這個，他的心在瞄著更遠更大的目標。
與同事們狂歡過後，月色明朗，星星精彩，意猶未盡，雖然時已近半夜，楊天皓仍感到春心難耐，於是撥通小晴電話約小晴出來陪自己。
小晴已睡下多時，聽見電話聲響，連忙接起，睡前還在埋怨楊天皓這段時間跟自己聯係的太少，冷落了自己，聽見是楊天皓的聲音，小晴立即精神為之一振，委屈與欣喜交織在一起。
“寶貝，楊天皓想晴晴了，酒不醉人人自醉，隻因想著小寶貝，我現在在秦淮人家賓館，不見不散。”一邊說著，楊天皓打了個嗝。
“還想我呢，咋這麼長時間不找我啊？是不是一上班就忘了我啊？還得酒精催著你才想我，才找我，我不去，你找別人吧。”晴晴賭氣地把電話掛了。
楊天皓酒醒了一半，立即把電話掛了過去，“對不起，小晴，這段時間太忙，怠慢貴小姐了，我特為此抽出寶貴時間，在將近半夜時分約你出來以表我歉疚，再說，親愛的，我忙也是為咱倆忙啊，你不希望我雄起嗎？從現在開始，我要雄起了，來吧，寶貝。”
“好吧，看你態度誠懇，暫且饒你，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小晴嘻嘻地頗皮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