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5章 大結局(終章)(2 / 3)

而此時,雲初的肚子也越來越明顯。

名玲瓏倒是不改本性,不過,可能是和雲楚的的感情又進一步了,對雲初好像也討好幾分。

小姑子嘛,名玲瓏說,“我讓著點你。”

“屁,我要你讓。”去初一腳給名玲瓏踢去,卻被名玲瓏手忙腳快的扶住,“我的皇後娘娘,你不能讓我不能順利出嫁,你若有事,皇上和你哥哥會剖了我的皮。”

看到名玲瓏服軟,一副俏麗麗的樣子,雲初挑眉。

“不過,你最近長胖太多,這胳膊,這腿,這臉……”

“名玲瓏你給我滾——”

好吧,雲初確實長胖了。

有翁老在,有夜華在,不僅將她的身體控製得極好,她還胃口大開,甜的辣的,她樣樣都喜好。

景元桀倒是歡喜得不得了,每每自前方戰事中抬起頭來,看著她,都說,“擁個小豬睡覺也不錯。”

雲初氣也不是,怒也不是,隻是,每每對著琉璃鏡看著鏡中自己那圓嘟嘟的臉,哎。

怎一個胖字了得!

連日來的征戰,大晉雖勝猶多,可是,奉瀟籌備了這般多年,又豈是小瞧的,縱橫捭闔。

周城雖然被她給製下了,可是謝餘生的反水,以至於整個襄派的投靠,雖然被北拓及時斬殺太多,可是還是讓奉瀟得了襄派多許勢力的援助。

所以,看似大晉勝,實際也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過,奉瀟在天下大局上的眼界,倒是讓人有些意外,不過,也有可能,他也不想自己一直圖謀而來的江山是一麵殘棋,所以,不知不覺,二人已經直接把戰場好像改到了大晉與南齊交界入的青峰穀。

青峰穀花豔常開,而且青峰欲之間一條峽穀,成為了對方誰先破過就能製勝的先天之勢。

所以,大晉與南齊的兵將近日來已經在青峰穀兵行險招,陰謀陽謀,偷襲放毒……相互對峙不下數百來回,隻不過,雙方都沒撿到大好。

對方百詭兵謀,這裏巧機善變,絕地反擊。

那邊,前些日裏,聽說,謝餘生傷了,傷在景無浩的劍下。

雲初並不意外,雖說謝餘生的武功高於景無浩一層,可是景元浩這個三皇子,看似輕蕩不羈,遊戲人生,但是看問題卻十分犀利透透徹徹,權衡利弊,那是杠杠的。

可說是內陰心狠的謝餘生的****克星。

至於京二……

這純粹就是個暖心的二貨。

幾月來,在邊戰與京中兩頭跑,就像累不到的小金剛似的。

回京的目的是什麼。

人家說,看大侄子。

前幾日還生生折騰著給雲初熬粥……當然了,粥是沒法喝了,還好,沒把大晉的皇宮給燒了。

所以,昨日裏,景元桀輕飄飄一道調令,終於將京二這“暖心”二貨給送走了。

雖說,那貨,一步三回頭,眼角含淚欲不淚,不過,雲初也一步三回頭,似舍又舍得的回應了。

氣得京二一句,“沒良心的女人。”然後便駕馬跑了。

不過,雲初總有種危機感。

這京二,不會已經看上她肚子裏沒出生的孩子吧?想像之前她禍禍他那般禍禍?

當然,這事絕對不能有。

所,雲初當機立斷,對著大晉所有人吩咐,“孩子,在懂事前,不能給京二抱,不能給京二碰。”

可憐的京二,這般盡心盡力的給大和打江山,可沒想到被大和的皇後給提前這般治理了。

以至於,他之後……

不過,過是後話。

一瞬,五個月過去,雲初的肚子也八個多月了,越來越大,走路,都看不到下麵。

香姨娘也早生了,生了個女孩,一時間,整個雲王府都喜氣洋洋。

倒讓連日來的征戰也因為此事而退去一些陰霾。

“娘娘,屬下見過許多懷孕的,肚子都沒你這般大,你這個……”此時,皇宮花園裏,秋月瞅著雲初的肚子,真的再一次疑惑,“真的確定了嗎,不是雙胞胎。”

“秋月,你這是在質疑翁老的醫術?”雲初挑眉,弄得一本正經的秋月當即了禁了聲兒。

哼,小樣兒,還治不了你。

不過,話說,是真的看不到她肚子裏孩子啊,隨著孩子越來越大,那最初護持在體內的一層霧法,竟然也越來越強大,強大到,無論如何,都看不透。

所幸,卻可以知道,肚子裏孩子氣息綿好,一切安然,方才放心。

這夜,許是肚子太大了,左右睡不著,雲初幹脆起身,向著禦書房而去。

景元桀就在禦書房呢,這丫的,每晚哄她入睡之後,便要來處理公事,可說是累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她也經常裝睡了。

關鍵,還有一條,明明是懷孕吧,她卻覺得,體內激素完全不平衡,尤其是每每看著景元桀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都好想撲上去,拔光,拔光,撫摸,撫摸……

哎,隻是想想。

所以,此時,站在禦書房門口的雲初收回神思,又默默看了高得已經讓她都快要看不見自己腳的肚子突然就有些委屈,“懷孕的女人,真辛若。”這哀哀談談的語氣卻讓院子裏的護衛宮娥們偷偷掩唇,差點笑出聲兒。

似乎,每一次聽雲初說話,他們都能好像聽到花開的聲音,無端就能讓四周被皇上緊滯著的低氣壓給拔升好幾千度,讓人暖融融的。

雲初也不理會護衛宮娥們那抽笑的臉,也不要人扶,自個兒走進去,看得一眾宮娥公公是心驚膽顫,生怕這個皇後娘娘有所閃失。

因為,皇上太寶貝了。

見得雲初走來,景元桀當即自桌案上抬起頭,收回目光,看向她,眼底眉梢都是些許無奈的笑意,“怎麼沒睡?”

“你孩子踢我,睡不著。”雲初看一眼肚子,好像還很嫌棄。

景元桀卻當即緊張的起身向雲初走來,“難受嗎?”

雲初點頭,嘟著圓潤的臉撒個嬌,“可難受了。”

“等他出生,我將他吊起來三天三夜,給你出氣吧。”

“啥?”雲初眼角一抽,“你竟然要將我們的孩子吊起來三天三夜,你沒良心啊。”

景元桀……

一眾護衛宮娥,低頭,憋笑……

“景元桀你說,生男孩兒好還是女孩兒好?”稍傾,雲初揭過這茬又賊兮兮的問著,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景元桀。

景元桀一回頭就看到雲初這個表情,卻是不說話了。

因為,雲初麵上的情緒……

於是,正思忖於桌案公事的大和皇上,景元桀隻盯著雲初,卻不答話。

“誒,我問你話呢?”見景元桀這反而把她看得發毛的表情,雲初直接嗔怒了。

景元桀不說話,隻是無比溫柔繾綣的目光看得雲初發毛,發熱,又發燙。

“嗯,那個,孩子就要生了,這個,那個,雖然,我知道,是把你給憋壞了,不過縱欲太多不太好,真的,不太好。”雲初退後一步,麵色紅紅的強調。

景元桀卻好像沒聽明白雲初話似的,上前一步,“如果我說男孩,你會生氣?”

“啊?”

“如果我說生女孩,你會生氣?”景元桀又繼續道。

雲初瞬間明白了,感情這廝分明就是看清了她方才話裏的陷進,不踩進去呢……

“可是,景元桀,你什麼時候成我肚子裏的蛔蟲了。”雲初有些氣惱,近日來因為養胎而胖了些的小臉,被殿裏的夜明珠光映罩著,嬌美可愛得如畫似的。

景元桀目光移了移,倒是若有很思,半響,很認真,“如果可以,我倒是不想做你肚子裏的蛔蟲,而是……能幫你生孩子。”

“噗嗤……”雲初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目瞪口呆的盯著景元桀半響,這才在暗處那些笑聲沒出來之時,正兒八經的開口,“景元桀歐巴,你很先進啊。”

“嗯,你這是在誇我。”景元桀早對雲初口中那些新鮮詞彙耳熟能詳,甚至可以說是倒背如流。

一時間,倒是弄得雲初有些臉紅紅,心憤憤,聲音,也低了低,“那個,男子怎麼能生孩子,不過……有生之年,我會研究的……”

“……”景元桀……

沒過好久,雲初突然又好憂傷,“其實,我好怕,好怕我們生的孩子沒屁眼兒。”

“……不怕。”

“那個……咳……曾經,那啥,我詛咒你來著……”

“生女兒就好了。”景元桀福事心至的想到什麼,不著痕跡的扯開了話題。

畢竟,曾經背後聽人牆角,他景元桀也幹得有些丟麵兒。

雲初卻沒在意到這個,反而極為認真,“這個能算得準嗎?”雲初並不報什麼希望,畢竟,她是知道的,這就是純純粹粹的沒戲啊。

“一定會生女兒,相信我。”景元桀很認真。

雲初總是相信景元桀的話的,雖說,明明這所聊的內容,是她前世裏經過無數科學驗證,不可能的,不過,還是相信了。

好吧,第一胎一定要是女兒。

“嗯,最近,青峰山戰事如何?”雲初還是在意著這個,畢竟,前幾個月還好,如今,她已快九個月了,算是臨產之際,景元桀定然要陪在她身旁,那青峰山那邊……

若是,季舒軒在此時生出個什麼幺蛾子,那就真是……

而且,隨著孩子月份越大,她的霧法雖說越強,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就如崩緊的彈簧,就怕一招不慎……

景元桀自然也想到這一層,隻是淡淡三個字,“相信我。”

卻叫雲初心石落定,她,自然是相信景元桀的。

夜深了,景元桀還是摟著雲初回到了寢殿,雲初沒有住上一任皇後,景元桀母後的寢宮,而是另尋的一處極為悠靜的宮殿。

反正此生隻她一人,所以,景元桀隻要雲初高興就好。

二人上了床榻,景元桀抬手一指,燈滅,一殿明暗交錯。

“景元桀,其實吧,有些事,不用……嗯……也可以有別的方法……”雲初閉眼,又睜開,黑暗裏,注視著景元桀分外明朗的眉目,循循暗示。

可是景元桀還沒被調教得這般高端,睜開眼眸,清俊禁俗的麵上,一臉懵,“什麼?”

“真是根木頭,你這般多年能活過來,老天直仁慈。”雲初司得費話,直接就把手伸向景桀的下腹處……

帷幔火熱,輕息喘喘。

讓人羞得紅了臉。

……

一夜天亮,幾日之後,確實如雲初所說,青峰山加急快報,幾大世家之人突然出現,以計引京二離開,景元浩深知有詐,卻心憂京二安危,一路追去,於是二人皆受重傷,同時,季舒軒帶人繞後偷襲,殺了大晉軍將一個猝手不及。

大晉敗,生生折損五萬人馬。

夜華要留在大晉照看雲初,自然不能離開。

倒是可以派雲楚前去,可是,雲楚和名華府名玲瓏的婚事也提上了日辰,而且,隻雲楚去,也怕穩不下大局,相爭不過。

所以,一切,很明顯。

必須得景元桀親自出麵。

深夜,巍巍宮城。

景元桀一身戎裝,裝得是風姿並貌。

“明知道此是季舒軒的計,卻不得不去。”雲初撫著高聳的肚子無聲歎。

景元桀將雲初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聲音低而輕柔,“放心,我會讓明家派人前來守住宮城,萬不會讓人尋了空子,而且,我已經通知了我師傅,他會來。”

“那個怪老頭兒?”

“他不是還指著我去孝敬他兩年,你若有著損失,我不可能去,他自會算計得失。”景元桀話落,又看向一旁的夜華,“拜托了。”

夜華看著景元桀,如此認真嚴肅的模樣,明顯是想懟幾句,卻是話鋒一轉,“當然,她是我霧氏之人,等她順利生完孩子,我就可以四處遊玩了。”

“多謝。”景元桀隻說了丙個字,然後,輕輕放開雲初,轉身,大步離開,未回頭。

快馬急縱,連夜出京。

“雲初,生產之日,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和孩子。”

卻也阻不斷,相愛兩人的心有靈犀。

“方才,景元桀走時我沒說,我估摸著,你可能會早產,還與翁老暗中商過法子。”夜華這才看向雲初。

雲初卻並不意外,對著夜華點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

雲初點頭,“如今對外都說我恐要大半月之後方才生產,可是我知道,若是不出意外,十日之內,我恐要生了。”

夜華點點頭,“隨著孩大漸大,你體內霧法通透,想來,是摸索到了,也好,七日,雖說,皇上正好在青峰山和季舒軒相戰,他雖看不到孩子出生,可是,季舒軒也會棋差一招。”

雲初點頭,然後看著夜華,隻是,眸光一對,眼底卻隱有光束閃過,二人無聲中不知在算計著什麼。

五日後,傳,大和皇上抵達青峰山,到達當日,兩方開戰,許是皇上親自督陣,大和士氣大增,逼得季舒軒敗退,損失五萬兵將。

不多不少,五萬。

這是個讓人心生冷意的數字。

再是三日後,雲初的寢宮裏,已經將產婆早早的安排好,而這期間,明萌萌也到了,明家終歸是順歸大和的,明萌萌雖是一介十三四歲的女子,可是身為家主,處事內斂可圈可點,安派人也也是十分到位。

雲初說她可能是未來的女諸葛,還說,這樣的人,是禦姐高冷範兒與京二那樣的紈絝風流可以相互一配。

至於夜府,她的外祖,舅舅,舅母,雲初並沒有支會他們,之前將他們轉走就是讓他們免於這一場難。

於是,表麵上看不出什麼,可是,暗地裏,所有人早將雲初的寢宮防守的固若金湯,一隻蒼蠅都難以飛進去。

一切,都在準備著,天下都已傳遍,再過差不多十日,雲初,大和皇後將會生產。

人心歡擁。

自古以來,皇室臨戰事所生之子必定是龍姿鳳表,擁有非一等的魄力,他們也認為,他將會是天下未來的希望。

而在所有人興致議議,等待著大晉皇後生子佳報傳來時。

卻不知,此時此刻,青峰山,吼殺聲幾乎驚破一片天空。

而這一天。

雲初,卻已經在一處郊山別院裏疼得直咬牙。

“特麼的,生孩子腫麼這麼痛。”雲初死死的抓著床柱子,麵色發白,舌頭都在打顫,可見,當日班茵是有多痛才生下那個孩子。

“娘娘,你聽老奴的,吸氣,呼氣……”一旁,有精幹穩重的的產婆在說話。

雲初看她一眼,實在痛得沒力氣了,而是瞅向一旁看著她,一臉緊張,又手足無措的秋月,“皇宮可正常?”

“娘娘,一切,一切正常……所有人都以為你十日才會生產,而宮中又防守森嚴,他們,他們萬是不會想到,你不僅提前生產,還早已出宮在此處的。”秋月說著話都在打著結巴,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雲初,生怕雲初有個閃失。

別人生個孩子是容易,可是雲初的肚子到得要生時,都不知裏麵是個什麼情況,而且,關於小姐活不過二十,尤其是懷有身孕……

雖然,如今,屋子外麵,夜華隱於另一處,一直在源源不斷的給雲初渡氣,但是……

秋月臉都急白了,尤其是雲初一喊痛。

而屋子裏,來來去去的產婆也是一臉汗,晃得秋月的眼都花了。

還有,還有,秋月沒說的是,在昨日,她們到達這別院是,翁老就說,失去了前方青峰山的消息。

老天。

身為羽林衛,饒是再穩重,秋月此時也是著急上火。

可是這個事,眼下還不能和皇後娘娘說。

“啊……太痛,太痛……可不可以不生……不生……”雲初已經痛得思路短缺,而待在屋子外麵的翁老走來走去,那著急的模樣,倒是比當事人還要著急,而再之後,相較於翁老,有一位老者倒是淡定得緊,如老僧入定般,閉著眸子坐在尋裏,口中念念有聲,一旁翁老聽了好久方才聽清楚他說什麼。

“又請老頭兒我下山,又請我下山,這下我該要什麼報酬,嗯……想想……想想……”

翁老聽清了楚了,也差點一口氣沒順下去,好半響,這才說出一句,“果然不愧是有其徒必有其師傅。”

路十和路十一二人聞言,又是緊張,又是想笑,其實想提醒翁老,他也一直自詡是皇上的師傅啊。

“到底出來沒有……”屋內,響起雲初的大喊聲。

“快了,快了,已經出來一個頭了……”

“太慢了……”雲初吼。

“娘娘別急……”

“我不急,你來生……”

“……”

“再不出來,給我打……”

產婆擦汗,本來給皇後接生就夠重擔了,沒想到,皇後娘娘看著國色天香好相處的,可真,暴力……

孩子,哪裏能打啊。

不過,產婆到底是找來的極其穩妥的人,也夠淡定,慌忙勸慰,“娘娘別急,很快,很快……啊,出來,出來了……”

“哇……”一聲啼哭響亮雲霄。

“生了生了,恭喜娘……咦……快快快……”屋子裏頓時手忙腳亂,一陣急聲。

可憐屋子外的人都快要闖進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翁老真的快急上火了,胡子都快立起來。

“哇……”嬰兒的啼哭,不似放才那聲……

咦……

“恭喜娘娘,龍鳳胎,龍鳳胎。”緊接著滿是驚喜的聲音響起。

一時間,屋外,翁老震喜,就連方才一旁一淡定如老僧,眯著眼眸的老者也睜開了眼眸,眼底一色驚喜。

“娘娘,你還好吧。”屋子內,秋月見幾個產婆打理孩子,忙奔至床邊,看著雲初。

雲初此時此刻緊張得如一片紙人,臉上,身上全是汗液,可是卻露出無比舒暖的笑容。

“秋月,把孩子抱來,我看一下。”

“好好好。”

秋月當即對著身後的產婆招手,“快,給娘娘看看。”

“是是,娘娘大喜,龍鳳呈祥,這可是難得的好兆頭。”產婆一邊抱過來,一邊都笑得合不攏嘴。

兩個肉嘟嘟的小孩,眯著眼兒,白乎乎的,看得人心裏都如羽毛輕撓。

“真好。”雲初眼角竟流下一滴淚。

感動!

“娘娘,別哭,大喜也別哭,傷眼睛的。”一旁,另一名產婆上來給勸道,拿起帕子給雲初擦汗。

雲初看她一眼,“本宮高興,高興的。”

“哎呀,弄好沒,能不能給老頭兒看一眼,都快急死了。”

“女娃還沒洗好呢……”

“先把男娃抱出去吧,女娃洗好再抱出去。”雲初很困,說了一句,對著秋月放心的笑知,便睡了過去,歡呼中,聽到翁老等人的對著孩子驚喜連連的聲音。

景元桀,我終於生下我和你的孩子,我,終於,覺得圓滿,隻是,我卻還沒見到你。

還沒有見到你。

“娘娘……”

“娘娘,你醒醒……”

“小丫頭,你快醒來……”

“妹妹,妹妹……”

耳邊,似乎有很多聲音在喚,可是雲初,覺得好累,好想睡,好想睡,身邊好溫暖,好適合睡覺。

“雲初,你醒來,你難道不想看到孩子長大嗎,你都撐到了孩子生下來,不可以撒手不管,你不能……你是我霧氏一族的人,你堅持……”

好像,是夜華的聲音,好累,好迷糊……嗯,睡醒再說吧,我隻是睡一會兒,隻睡一會兒。

“皇上……”

咦,皇上,景元桀?

他回來了嗎?

雲初眉心緊緊一擰,她得告訴他,她將孩子平安生下了,是龍鳳胎……

可是,眼睛睜不開呢,睜不開。

嗯,睡醒再和他說好了,他會懂的。

說不定是翁老他們捉弄他呢,景元桀明明還在青峰山和季舒軒打仗呢。

“雲初……你醒來,雲初,你不能丟下我,雲初,如果沒有你,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思……”

真的是景元桀的聲音。

還有什麼涼涼的東西,落在臉上,好涼,好涼……

“別哭,我在。”雲初陡然睜開眼睛,掌心接住那淚之時,看著眼前滿身風塵與血氣的人。

從來一絲不垢,高山若雪的人,此時,麵上有塵垢,身上,有血跡。

“你受傷了。”雲初緊張的開口,可是已經被景元桀給擁進了懷裏,“謝謝你還在。”

雲初被景元桀抱著,這才發現,床榻邊,翁老,景元桀的師傅,名玲瓏,雲楚,秋月,夜華……看著她,麵上全都是一幅絕處逢生,悲極而喜的模樣。

難道她方才,真的差點……

雲初目光詢問夜華,夜華點頭。

雲初心頭咚咚一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失而複得似的,抬手也緊緊的抱著景元桀,“我在,我會好好的,我會努力讓自己好好的。”

“你在生下孩子那一刻,休內不止霧法,連內力都傾刻頓失,氣息,也……”一旁,夜華還是開口給雲初說明白。

雲初點點頭。

“哇哇……”

孩子在一旁哭起來。

“快,景元桀看看孩子,看看……”雲初還沒說完,便是一暈。

“唰。”突然的,一盆冷水澆得雲初渾身一驚。

雲初豁然睜開眼睛,看著四周,很狹窄,竟像是躺在棺材裏麵。

黑洞洞的四周,空氣,發黴,酸臭,而身下,在顛簸。

這是……

雲初陡然一驚,就要起身,這才發現,渾身竟一絲力氣都沒有,不止力氣,運息,霧法,內力,一概沒有。

“爺,你看,我這潲水車,用水洗洗也隻能說是減輕些味兒,你老人家體諒體諒下。”而外麵,傳來一名女人的討好的聲音。

“算了算了走吧。”

然後,身下,開始動起來,她應當不知怎麼的被人給藏在馬車裏下麵了。

可是,抬下手的力氣都沒有。

雲初努力想動動身子,這一動,方才發現,黑暗而狹小的空間內,還有一道氣息,雲初伸手摸去,軟軟的,還有奶香味兒。

奶香味兒……

雲初一驚,當即順著摸去,竟是孩子。

雲初緊張的觸向孩子的鼻息,還好,孩子睡得很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明一切都很順利,她怎麼會在這裏。

雲初正想著,卻覺身下車子停下,然後,似有人在頭上動什麼,下一刻,月色透進來,麵前,豁然開朗,而映入眼前的,卻是一張雲初都絕計想不到的臉。

“你……”

“好不容易把你和孩子弄出來,還好,你還沒死。”陰測測的聲音,早不複曾經的端莊貴氣,如此的血涼涼。

一身普通農婦打扮,包著頭巾,不施脂粉,若不細看,硬是一點看不出來這就是曾經端莊美麗,富貴雍容的皇後。

景元桀的母後。

“你不是已經自殺了?”雲初幹幹的開口。

是的,要生孩子,她又如何不會做成好萬全之策,之前本來想把皇後這個定時炸彈給安排了,沒曾想,派去的人到達時,皇後娘娘已經服藥自盡了,許是,這清燈孤若的日子加上皇上的死,讓她沒有希望,可是,現在……

“是啊,我裝死,還瞞天過海,而今,我還將你和你心愛的孩子給擄了來。”

“還有一個呢?”雲初緊跟著問。

“你太看得起我了,抓你和這一個孩子,已經費了我太多力氣。”皇後娘嫌不過是些時日不見,聲音好像都有些嘶啞,話一落,直接便將雲初給扯了出來,然後,又將孩子抱了出來。

力氣之大,讓雲初都吃驚。

“你這是做什麼,你將我和孩子帶出來,景元桀不會放過你,你現在收手,你是景元桀的母後,不會置你於死地。”雲初警告。

皇後眼皮笑得都快抖起來,很是陰森可怕,“我要的,就是你和景元桀痛苦,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痛苦,再說,你難道不知道,景元桀被季舒軒的陣中陣給反噬了嗎。”

雲初站都站不穩,可是心卻陡然提起,是啊,尤記得,暈過去前,見到景元桀衣衫染血。

那,皇後能將她給帶出來,景元桀如何了,皇宮內如何了,別院內如何了。

季舒軒……

“是季舒軒幫你?”雲初問。

皇後也不隱瞞,“當然,我告訴他,我恨你,恨景元桀,不想讓你和景元桀在一起,我要拆散你們,會將帶出來出來交給他。”

“所以,你現在是帶著我和我的孩子去找季舒軒?”雲初有氣無力,一邊和皇後說話,卻一邊看著皇後懷裏的孩子,她要想辦法將孩了給奪過來。

不知她使了什麼法子,讓孩子睡熟了,可是,一定不是好東西。

這麼小的孩子。

雲初想想,心都疼得木了。

“想要孩子?拿去就是。”皇後看著雲初,竟然真的將孩子遞給了雲初。

雲初之前暈迷前看過一眼,知道這就是她的孩子,而且,血緣關係,不是尋常能比,當即,也不管皇後的目的,直接接過,再三確認孩子無事,這才鬆一口氣。

“別興得太早,我可沒真的打算將你交給南齊皇上季舒軒。”皇上接下來的話,讓雲初的抱著孩子手微微一僵。

實話說,她現在其實連讓抱著孩子的力氣都快沒有,隻是憑著心底子那股氣勁,方才能把孩子緊緊的貼在懷裏,此時聞言,偏眸看向皇後,聲音發暗,“你想做什麼?”

“你一會就知道了。”皇後笑得有些窮凶極惡,曾經明亮睥睨的眼眸裏,滿是幽欲地獄裏的烈火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