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液體,落在嚴仲澤的手背,滾燙的令他不覺蹙起眉頭。
“哭什麼,說你一句就……”
餘音撲入嚴仲澤的懷裏,一把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仿佛怕被嚴仲澤推開她一樣,餘音緊緊地揪著他的西裝,不鬆手。
“陪我一會兒行嗎,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親生父母,如果可以,有誰不願意找呢。
哪怕見上一麵也好,哪怕問一個理由也好,總好過壓在心底,成了一個不能說的遺憾。
沒想到,他會看透她,背負了她所有的難題。
想到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所受到的委屈,所有的懷疑,所有的數落,所有的不安,餘音哭的越發凶了。
嚴仲澤靜靜地站著,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按著她的頭,沉默不語。
不知哭了多久,餘音漸漸平靜下來。
她鬆開雙手,抬起袖子擦了擦迷蒙的雙眼,嚴仲澤的西裝上邊,印著一灘的眼淚和鼻涕。
這個……
餘音仰著頭,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嚴仲澤,吸了吸鼻子。
“我好像把查爾斯毀了。”
“這是好像嗎?嗯?”嚴仲澤從鼻孔裏哼出一個冷硬的音調。
這個……
“哭完了嗎?”嚴仲澤沉著一張臉。
“應……該完了。”餘音抽了抽鼻子,胡亂抹了一下臉。
嚴仲澤解開西裝,扔在桌子上,扯了扯衣領。
“我餓了。”
餘音一聽,僵了僵身體,想到之前喂飽的方式,她一臉急色:“可……這裏是餐桌。”
“餓了不來餐桌,難道要到床上?嗯?”
餘音的一張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
“你別……嗯?行嗎?”餘音哀求道,從他鼻腔裏哼出的氣息,有種獨特的感覺,令人的身體,有種酥麻的感覺。
嚴仲澤湊近餘音的耳邊,咬著她的耳朵道:“放心,我對你現在的模樣沒有任何興趣。”
被咬過的地方,像是被燙過一樣,耳根子一片通紅。
餘音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很狼狽,又醜又難看。
“哼,我不理你了。”餘音跳下桌子,就往樓上跑,直接把自己關進浴室。
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上睡衣,頭發綁在頭頂,籠著些微的濕氣,除了眼睛有些紅腫,一眼就能看出剛哭過,臉上倒是洗的幹幹淨淨。
樓下,本來還空著的餐桌上邊,已經擺著一桌豐盛的晚餐,嚴仲澤正端坐在那裏。
“過來。”
看到出現在樓梯口的女人,嚴仲澤勾了勾手指,餘音啪嗒啪嗒快走了過去。
“坐下。”
按照嚴仲澤的指令,餘音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一動不動。
餐桌上的飯菜,好像還沒有動過的樣子。
擺在眼前的白米飯,還熱騰騰的。
他在等她吃飯嗎?
“怎麼,現在吃飯還得等我開口嗎?還是想要我喂你?……”
在嚴仲澤嗯之前,餘音抬起筷子,拚命吃了起來。
“吃相真差。”嚴仲澤慢條斯理地端起飯碗,抬起筷子,優雅地像在彈鋼琴,而不是吃飯。
其實她並不餓,午飯吃得很飽,又享用了下午茶,但是,跟他一起吃飯,感覺很輕鬆,雖然被數落,被挑剔,但是沒有壓力,反正,他沒有強行要她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