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頭碰頭,在一個杯子裏喝飲料的江寧和Nero,對於從小鎮裏走出來的江寧而言,金發碧眼、俊美如鑄、總是掛著溫柔曖昧的微笑,把吉他彈得出神入化,能嘶吼著將整個人群引爆的Nero無疑是個神祗般的存在,讓她猶如撲火的飛蛾,欲罷不能。那麼Corpse對於我而言呢?是不是也如同Nero對於江寧一般的致命?我輕輕打了個冷戰,定了定神,看向擔憂地望著我的Elvis,他就如同剛剛見麵時那樣,善良,質樸,我笑著衝他眨眨眼睛:“可是我真的很喜歡看你打鼓,激情四射,我喜歡苦鴆,把自己的名字都讓給了你們,怎麼辦?”Elvis臉上露出焦急而為難的神色:“我們第二站去緋色,要不你去那裏等我們?”我搖搖頭:“我不要,我都要去。”然後在Elvis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中拿出手機。估計Harpy在她家那堆垃圾中尋找衣服太過困難,等她把自己收拾好跟我們集合已經距離開演隻有幾分鍾了,我幫著其他成員在舞台上忙東忙西,也許因為樂隊的名字是我讓出來的,柴森甚至默許了我幫他插BASS線,讓我暗自竊喜了好一會兒。將一切準備就緒,我看到了Elvis擔憂的眼神,衝台下掃一眼,輕易看到了光怪陸離的人群中,Corpse那張蒼白的臉,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容,傾城絕豔,我打了個哆嗦,將目光投向酒吧的入口處,就在音樂響起的刹那,我看到了那個溫柔如水銀的身影,然後綻放出釋懷的微笑,抬高手臂,使勁衝他搖了搖。寧語快步向我走來,嘈雜的蛙音已經充斥整個酒吧,爆發的鼓點將現場氣氛迅速加熱。DJ的聲音見縫插針地響起:“下麵有請苦鴆樂隊為大家帶來《SmellsLikeTeenSpirit》,呐喊聲在哪裏?!”台下掌聲一片,也伴隨著不少的質疑:“什麼樂隊?苦什麼……”“他們不是叫Somebody嗎?”“難道改名了?”“DJ剛剛說的是什麼樂隊?”“從哪兒找的SBDJ,口齒不清……”寧語側頭聽了聽遲疑地走到我身邊,疑問地看向我,江寧從跑過來衝著寧語大喊:“哈哈,你來了啊!我是靜言的室友,你還記得吧?”寧語禮貌地點點頭,溫和地說了句什麼,看嘴型是“你好”,可惜馬上被淹沒在了喧囂中。江寧大吼:“哈哈,我今天把靜言的QQ名給搶了,你不要怪我哦!”寧語轉頭看看我,然後笑著點了點頭。台上的表演早已開始,Elvis在看到寧語的那一刻,臉上的擔憂化成了放心的恣意灑脫。Harpy上身僅僅穿了一件黑色抹胸,露出深邃的溝壑和下麵優美的腰線,下身緊身的黑色喇叭褲和銀色十公分的高跟鞋將腿修細拉長。她今天粘上了灰黑色的羽毛狀睫毛,睫毛下一排淚滴狀的水鑽在舞台的霓虹下閃爍著詭異炫目的光芒,她嫵媚地朝著Corpse所在的方向打了個飛吻,我沒有回頭,湊到寧語的耳畔大聲問道:“她很漂亮吧?”寧語仔細而認真地看了看Harpy,又湊到我耳邊說:“妝太詭異,我看不出來人是什麼樣的……”我忍不住大笑,這人也真是實在,就算看不清長相,就憑這麼火辣的身材,一般人也一定會點頭稱是的……寧語仔細看看我,然後又湊過來大聲說:“看不出來你是喜歡搖滾的人。”我眉開眼笑地點頭,然後寧語又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們,甚至可以把自己的QQ名字都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