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的拍攝也算是這個圈子裏麵最神奇的事情,誰會拍一個電影拍上一年半載的?又有誰電影拍幾天,大家就停下拍攝,然後組織去上上禮儀課,上上曆史課,上上語言文學課什麼的。
見到來人,也就伸手招呼了一下,記者還沒來得及回一個招呼,就看到顧盼兒的鼓勵捧著一塊敷著熱藥膏的布條從他邊上經過,然後敷在了顧盼兒的肩頸上。
顧盼兒衝著電影報道記者一笑:“不好意思,今天有一場大戲,大家剛剛第一遍過,都站不起來了。”
電影報道記者笑笑,擺了擺手:“沒事兒!”
閆老師對著電影報道記者一笑:“你試一試顧盼兒戴的東西。”他老人家指了指邊上放著的頭冠:“我真是心疼這個小姑娘呀!”
電影報道記者說著我試試的單手伸出去抓,抓住了想提起來,結果一下子沒提得起來。本來人以為這個東西不會重到哪兒去的,想著用點力氣單手也提的起來,結果這一下子力氣用上去了,沒能提起來,還岔了口氣,差點沒自己背過氣去了。
“這麼重!”他有點不敢相信,走近了一些,伸出兩隻手使了點力氣將那個頭冠提了起來。東西一那起來,他不敢置信的在手裏麵掂量了兩下。
閆老師笑嗬嗬的招呼他過去說說話,小夥子也很有眼色的放下頭冠去和閆老師嘮家常。記者嘮家常都是人精,嘮嗑嘮著嘮著,就能嘮嗑出頭條新聞。可是麵對摸爬滾打了半杯子的老師傅,能套出來的,也就是人老師願意和你說的。
小夥子嘮嗑了半天,很有技巧的的結束了兩個人的話題,轉戰和顧盼兒嘮嗑起來。
顧盼兒感受著脖頸之間的熱量,享受著帶來的舒適感,聽著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巴拉巴拉的講著。
對方講了半天,顧盼兒突然抬頭問:“想聽課嗎?”
對方啊了一聲,不解,顧盼兒解釋:“我們剛剛的那場大戲一一次性過了,可是過了歸過了,過的隻是流程,一些禮儀除了差錯,所以現在正在緊急授課!”
維維幫著伸手一指,指向記者小夥子的後方,人回頭一看就看到休息區那邊穿著皇子衣服的幾個人中間坐著一個手拿資料的老人家。
“那是齊教授!”顧盼兒解釋:“那些人是皇子,今天拍的一場戲是陛下送別最後一批城中的子民離開王城的場麵。這一回,皇子們被允許走上祭祀台頂,一覽山河。”顧盼兒眼神鼓勵:“去聽聽吧!齊教授自從發現古墓群之後就一直是這方麵的研究工作者,你要知道,了解一部電影,首先要了解這部電影的內容!”
開始後,台麵上拍著近景和特寫,上麵別的人躲在後麵就成,小夥子一開始沒下去。下麵拍著遠景和中景,記者小夥子餘光看下去,看著下麵阡陌縱橫成方格的跪著一片的人,突然都中膽顫的感覺。
太有壓力了,下麵跪了那麼多人,浩浩蕩蕩的,感覺會有折壽的感覺。
這一拍,就拍了半個小時,一眾人就跪了半個小時。導演一看卡,就是一幕常見的場景,地上滾成一片,鬼哭狼嚎震天,就跟這一群人一起被湊了一樣。
記者小夥子還沒來得及從這震撼的鬼哭狼嚎的場景中反應過來,就聽見張老師站在了自己邊上看著朝著下麵吼:“凡塵,說好的鋼索呢?鋼索呢?說好有鋼索讓我們下去的,鋼索呢?老子已經扛著器材帶著小子們上上下下夠了!”
張老師喊完,就聽見凡塵說:“老子的錢不會出在你身上的。”
張老師吼:“出錢的不是你,出錢的人還在台子上麵呢!”
凡塵吼:“那就讓出錢的人和我說!”
張老師轉頭,叉腰,衝著顧盼兒喊著:“小顧,快說說這個導演,這麼沒人性!”
顧盼兒看看自己老公在幫著收拾東西打算下去了,宋至鑫看了她:“我們家的財政大權不在我手上,為什麼看我?”
張老師頓時扛起機器:“小的們趕緊下去,又來狗糧了,欺負我哥單身老狗算什麼本事!”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就健步如飛的往下走了,小夥子驚訝的看著這一出反轉劇,覺得腦子不夠用。這是個劇組?真的是一個傳說中嚴肅、認真、有態度的曆史劇組?
開玩笑?
這個扛著大喇叭和陳老師和張老師從休息開始就不斷懟的人是凡塵?
那個一口一個老子,小的們的山寨大王口氣的是張老師?
那個懂不懂就喊著沒人性的人是陳老師?
這個躺了一地板,到處散發著中藥味道的大廣場不是中醫院的後場?
小夥子覺得唯一正常感覺的就是秀恩愛不顯山露水的顧盼兒和宋至鑫了,吃狗糧也比強烈衝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