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快的跑到衛生間,鑽進一個格檔裏,鎖了門,接了電話。
電話是陳嬌打來的,說隊長已經把事情都告訴她了,然後問到底是不是我。
我有些不高興的說:“你也不相信我?”
陳嬌還是了解我的,連忙說:“要是不相信你就不給你打電話了。那你跟我說說,為什麼票都買了,你卻沒走,你在幹什麼?”
在這裏說話還是不安全,我猶豫了一下,說:“你到學校來!”
“我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到!”
我突然覺得很開心,發自內心的幸福,因為在這裏還有那麼一個人無私的關心著我。
如此的幸運,怎麼能讓人不開心不幸福呢?
隊長還是很賣陳嬌麵子的,把她讓到屋裏之後,說:“我還有點事,你多開導一下他,要是能把事情說明白,不就沒問題了嗎?”
陳嬌當著隊長的麵,沒鼻子沒眼的訓斥著我。
等他走了,這才微微歎了口氣,說:“你快跟姐姐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我已經想好切入點了,憋屈著說:“我被人威脅了!哎,人做錯了就要受到懲罰,我現在深深體會到這一點了。”
“啪”,耳邊傳來清脆一聲,我的麵頰頓時火辣辣的。
我驚愕的看著陳嬌,陳嬌剛才是氣昏了頭,打了我之後也愣住了。
也許她認為我會暴跳如雷,大吼你憑什麼打我,或者冷冷的說聲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可是,我沒有。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得來的姐姐,我一直心存疑慮,可這一巴掌下來,我知道她對我的一切都是真的。雖然,我依然不知道原因,可她的心已經完全表露給我了。
“功功,我……”她臉色蒼白,神色惶恐。
我開心的笑了,牽動了麵頰的痛處,不覺流下眼淚。
陳嬌以為我被打傻了,上前抱著我,連聲說:“弟弟,對不起,對不起!”
我緊緊的抱著她,想著第一次在火車上遇到她的情景,想著她胸前的那朵玫瑰花……
良久,我擦去眼淚,說:“我終於明白你的心了!這一巴掌打下來,雖然是痛了點,可也證明了我是幸福的。”
她先疑惑的望著我,繼而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莞爾一笑,說:“這個時候還胡思亂想,信不信再給你一巴掌!”說完,揚起手來。
我抓過她的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那天我被一個女人威脅,不讓我走,所以在這裏多呆了一天。”
“什麼女人?”陳嬌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
“說來都莫名其妙,現在根本就找不到她了。”看著陳嬌,她的身材樣貌年齡都跟孔玉潔差不多,突然有了主意,說:“姐,要不你來扮那個女人好吧?給你說實話,我真的跟那個女人呆了一夜,沒做其他的事,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別人會信嗎?”
“別人信不信我不管,隻要你相信就行。其實,你也該相信我,認識你之後,你不覺得我一直很老實嗎?”
陳嬌白了我一眼,沒說話。
現在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說了。
學校的保衛處畢竟不是公安局,查案子不會那麼嚴謹。他們按我說的去那天我和孔玉潔住的賓館查了一下,我的確和一個女人住在那裏,隻是這個女人現在換成了陳嬌。
陳嬌從容的應對了保衛幹事的問話,簡直是天衣無縫,算是在事態還沒有惡化之前平息了這場風波。
我有些不甘心,打電話給梅若楠。
梅若楠淒苦的一笑,說:“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我跟馮宇一起,的確有目的,可後來我媽病了,他們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不要提這件事。為了給我媽治病,我也隻能答應他們了,至於後來為什麼會說成是你,我真的不知道。對了,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已經跟領導申請辦了病休,年底轉業。我現在在老家,照顧我媽,恐怕以後不會回去了!”
聽她這麼說,後來的傳言應該跟馮宇有關係。這個混蛋真是憋足了勁兒坑我,操,早晚老子給你還回去。
“以後有空我去找你!”我虛偽的客氣著。
“嗯!”雖然隻一個字,可我聽出她是很認真的答應,接著又聽她說:“我年底肯定還會再回去一次,辦理手續,到時候我們可以再見見。”
不知道她所謂的見見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乎這個人,還是在乎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感覺,那個時候的感覺,總之,我突然覺得她離我很遙遠了。
事情查清楚了,本以為可以鬆口氣了,雖然我對馮宇的恨意越來越濃,至少自己可以輕鬆一點了。
可接下來學校給出的處理意見,讓我氣炸了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