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胤斜斜地睨了她一眼:“司空朔來過?”
寧玥抿抿唇:“我之前在外麵等你,他來了一趟,送了藥,還叮囑了幾句,讓我們小心耿皇後。”
“沒趁機勾引你?”玄胤挑起她下顎,深深地望進她眼眸深處,仿佛要通過這雙眼,看到她之前所經曆的一切。
寧玥瞪了瞪他:“你當誰都像你這麼流氓?”
“他是正人君子,我是流氓?”玄胤又來了折騰她的興致,將她雙手扣在床頭,玩味兒地說道:“我要不是流氓,你現在還不知在哪個大院兒裏呆著!馬寧玥,你就喜歡流氓!”
“你……”
玄胤低頭,在她肚兜上咬了一口,咬得寧玥渾身顫栗,他勾唇一笑,寧玥紅了臉。
他道:“說你喜歡。”
“喜歡什麼?”
“喜歡我耍流氓。”
“不要!”
“說不說?”
“不說!”
玄胤在她身上煽風點火,不多時,她便被撩撥成了一隻熟透的軟腳蝦,弓著身子,全身緋紅,眼底氤氳起薄薄的水霧。
“玄夫人,喜歡玄四爺耍流氓嗎?”他含住她耳垂,蠱惑地問。
寧玥微微地喘著氣,連瞪他的力氣都沒了。
“喜歡玄四爺耍流氓嗎?玄夫人?”他不依不饒,指尖又四處調皮。燭火照在他精致的容顏上,反射出清淺的華光,落在寧玥眼中,美得不似真人。
寧玥終是繳械投降了:“……喜歡。”
玄胤心滿意足地親了她一口,抱著渾身綿軟的她,打開了瓶塞:“這個怎麼擦?直接塗?”
“嗯,有腐蝕性的,擦完手指會壞掉。”寧玥好心地提醒。
玄胤突然道:“司空朔給你擦過藥了?”語氣,相當不悅。
寧玥悶悶地道:“嗯。”
玄胤氣結,半晌,幽幽地吐了口氣:“算了,擦就擦吧。”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手,到底是心疼。
玄胤給寧玥慢慢地擦起了藥。
寧玥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忍不住湊上去香了一個。
玄胤輕笑:“玄夫人,對玄四爺耍流氓,下場很慘的。”
那你慘給我看看。
寧玥偷笑,壓下唇角的弧度,道:“對了,我跟你說件正事。”
玄胤凝了凝眸:“正好提醒我了,我也要跟你說件正事。”
寧玥眨巴著眸子道:“什麼事?你先說。”
玄胤蘸了藥膏,輕輕塗抹在她額上:“你先說。”
“不要,我想先聽你的。”
玄胤斜睨著她:“明明是你先與我說正事的。”
“我不管,反正你先說。”寧玥任性地說道。
“行,聽你的。”玄胤擦完藥,淨了手,把一個桃木盒子遞到了寧玥手邊,“打開看看。”
寧玥打開一看,杏眼倏然睜大:“鳳印?你怎麼把它給拿來了?耿皇後知道嗎?”
“就是她主動交出來的!”玄胤把在南疆王院子發生的一幕告訴了寧玥,省略了他覺得不重要的部分,如扶了耿皇後一把。
寧玥聽完,忍俊不禁地笑了:“那她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了!”想要以退為進,逼南疆王重新器重她,誰料卻被玄胤鑽了空子,要說,玄胤的臉皮也真夠厚的,耿皇後擺明是在客套,他給較了真兒,不過,較得真好!“皇爺爺沒反對?”
玄胤懶洋洋地說道:“我都拿在手裏了,他總不好再要回去。”比的就是誰臉皮厚,他要裝傻充愣,南疆王也沒辦法。
這種事,隻有玄胤做得出來。寧玥摸著冰涼的鳳印,這可是女權中的玉璽,代表一個女人一生最高的榮耀,玄胤就這麼從耿皇後手裏奪了過來,不用想也知道,耿皇後要氣瘋了。
玄胤把她柔軟的小身子抱到腿上:“後宮是你的了,怎麼樣,喜不喜歡?”
“喜歡。”寧玥扭頭,獎勵了他一枚香吻,“謝謝四爺。”
玄胤就愛她這種直白不矯情的性子,捏著她肉乎乎的小手道:“鳳印算什麼,還有鳳冠、鳳位,統統都是你的,等四爺給你弄來!”
寧玥喜滋滋地一笑:“好!”
玄胤的大掌又不規矩地滑入了她衣內:“是不是該慶祝一下我們小小的勝利?”
寧玥捉住了他的大掌:“我的正事兒還沒說呢。”
“你說你的,我聽著。”玄胤把她雲裳推上去,扳過她身子,埋頭親吻了起來。
寧玥微微閉上眼:“劉貴妃來過了,跟我吵了一架,還說我與‘司空朔’在宮裏摟摟抱抱的,她全都看見了。”
“要解決她?”玄胤含糊地問。
寧玥的手指輕輕插入他發間,慢慢收緊:“不用,她沒什麼可怕的。她走後,嚴惠妃來了。”
“嚴惠妃?三皇子的生母?”玄胤的手,探入了羅裙。
寧玥的身子如同過電一般,輕輕一顫:“嗯……是她……”
“她說什麼了?”玄胤拉過她小手,貼上自己的腰帶,“解開。”
寧玥渾身酥軟,解了半天才解開他腰帶:“她說……你登基後……她想做太皇太後。”
玄胤不屑地笑了:“胃口不小。”
他被過繼到太子名下,若是登基,一定會尊太子妃為太後,太子妃心性純良,不善勾心鬥角,想來不會壓在玥玥頭上。但嚴惠妃那種老妖婆,若做了太皇太後,還不成天找玥玥的茬兒?
“她想得美!”
寧玥好笑地說道:“這還不算最美的,她還說,要讓她兒子做*****皇甫王朝不倒,她兒子的後代便永遠是親王。”
一般的親王僅僅沿襲三到五代,之後便開始一代一代地削爵,親王、郡王、國公爺、侯爺、爵爺……到最後,除了名字仍被記在族譜中,身份卻成了庶民。
要不然呢,大家那麼辛苦地爭奪皇位是為了什麼?隻有皇位才是永不變質的。
玄胤扯掉了她肚兜:“你答應她了?”
寧玥搖頭:“還沒,我說我要考慮考慮。”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冊封的,我打算讓皇甫姐妹的後世永遠承襲王位,但三皇子……我好像跟他不熟。”
“你跟皇甫姐妹就很熟?”寧玥挑眉。
“又吃醋了。”玄胤輕咬著她唇瓣,“是想讓蘭貞和舅舅安息。”
寧玥想了想:“話說,她們到底去哪兒了?一直也沒消息。”
“不清楚,陛下派了人找,沒找到,等回了京城,我再安排些人手去找她們,她們現在是我親妹妹了,你不會再介意了吧?”玄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寧玥無奈地說道:“我像那麼小氣的人嗎?”早八百年就不介意了,她介意的是蝴蝶皇後,不是一個兩個沒有威脅的表妹。
玄胤捏捏她臉蛋:“嚴惠妃獅子大開口,是不是還給了什麼籌碼?”
寧玥雙臂圈住他脖子:“她告訴了我一個秘密,耿皇後的秘密。”
……
夜闌如墨。
趙島主狂奔在海風呼嘯的沙灘上,海風吹亂了發絲,他猶如一個從劫獄逃出的厲鬼,猩紅著眼,朝目的地,一路疾馳而去。
他時不時地拿出懷裏的帕子,放在鼻尖嗅著那誘人的香氣。
但帕子上的香氣不多,嗅到最後,竟什麼都嗅不出了。
他開始渾身不適。
先是心口難耐地抽動,似痛非痛,再是骨頭發癢,好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
有巡邏的侍衛見了他,躬身行禮:“島主!”
他仿佛沒有聽見,與侍衛擦肩而過。
侍衛不解地撓撓頭,繼續沿著海岸巡邏。
趙島主奔到了一處種著丁香的院子,敲著門板道:“開門!快開門!我要見皇後!”
門被打開了,出來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小太監躬身行了一禮:“是島主大人啊,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嗎?奴才幫您傳達吧?”
趙島主隱忍著說道:“要……要事!必須親口向皇後娘娘稟明。”
小太監愣了愣,道:“皇後娘娘不在這邊。”
“她去哪兒了?”趙島主語氣淩然地問,直把小太監嚇了一跳!怕小太監心生疑惑,他吞了吞口水,道:“真的是非常要緊的事,既然皇後娘娘在陛下那邊,我過去便是了。”
小太監釋然,又行了一禮:“那您慢走。”
門被合上的一瞬,趙島主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身體的難受快要把力氣掏空了,他拿著那方蝴蝶帕子,拚命地嗅。
“沒了……沒了……怎麼會沒了?”
好難受……
他艱難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邁向了陛下的院子。
小德子剛串了個門兒,進院子時碰到了趙島主:“喲,是找島主啊,您怎麼來啦?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麵見陛下?”
“我……”趙島主維持著表麵的正常,埋在寬袖中的手指卻在不受控製地抖動,“陛下和皇後歇息了嗎?”
“奴才還沒進去瞧呢,不太清楚,您稍等,奴才幫您通傳一聲!”小德子笑容可掬地進了院子。
趙島主在外等了半刻鍾,等得幾乎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一個人影竄了出來,卻不是小德子,而是耿皇後身邊新提拔的內侍嶽公公。
趙島主一把抓住了嶽公公的手:“嶽公公!皇後呢?我要見皇後!”
嶽公公不動聲色地從寬袖裏摸出一方繡了蝴蝶的香帕:“這是娘娘賞給你的。”
趙島主餓狼捕食一般,將帕子抓在鼻尖,深深地吸了口氣,當那股熟悉的體香鑽入鼻尖時,他如同得到了莫大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