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單身犯境建奇功(1 / 3)

冬春交替,此刻已經春暖花開之時,焰雲山上百花齊放,伴隨著輕快的鳥鳴聲,真可謂是鳥語花香之地。

遠眺山野,隻見一人飛快的在叢林中穿梭閃躍,腳底彷佛寸土不沾的飄動著,忽然一個躍身,便飛過了一間兩層樓高的平房,飄逸的落在山崖邊一處突出的巨岩上,肅穆的望著遠方的山穀,彷佛靜候著何人的到來。

這人便是在此居住了六年的趙飛。經過了長年的磨煉,趙飛已不再是當初骨瘦如柴的孩童;在習練玄脈心經的助益下,趙飛早已長成一個高大壯碩,器宇軒昂的青年,更可貴的是,趙飛並未因此而驕傲自大,相反的,他更加遵循師父龍雲天的教誨,凡事以俠義為重,看在龍雲天眼裏,更是覺得有徒如此,再無遺憾。

這天,因師父的囑咐,趙飛正在此等待武當掌門靖悟道長的到來,但等候了許久,卻仍不見蹤跡,趙飛不禁童心大起,與飛鳥玩起了捉迷藏;忽聞屋內師父一聲輕咳,趙飛連忙躍回岩上,等待著來訪的貴客。

此時,山中雲海間,一人振聲長笑道:“恭喜龍兄收得好徒弟啊。”隻聞那聲音中氣十足,回蕩在山穀之中久久不散,若非內力深厚著,絕無力辦到。

當下趙飛恭敬道:“趙飛在此恭迎前輩駕臨。”此時,山穀中仍滿是那人的回音,但趙飛的聲音,卻清楚的傳至那人耳邊,那人驚訝笑道:“好!好!好!”

隨著笑聲,一人出現在雲霧之中,須臾之間那人已走至趙飛身旁,趙飛見那人一身道服打扮,年約六十,滿臉紅通,眼神銳利如劍,身形飄然如仙,慌忙拜道:“弟子趙飛,拜見靖悟道長。”

那人爽快道:“賢侄無需多禮。”說罷,便扶起了趙飛,一同往平房走去。

這時,龍雲天已從屋中走出,微笑道:“道兄遠來不易,兄弟已在院庭備下水酒,恭候道兄多時。”

靖悟道:“龍兄愛徒內力已具根基,這一身輕功更是過人,龍兄能有此徒,真是羨煞兄弟!”

龍雲天淡然一笑道:“小徒玩心不減,空在道兄麵前賣弄身手。”

靖悟頓了頓道:“龍兄謙虛了,隻是。。。”

龍雲天正容道:“道兄有話直說,無需多慮。”

靖悟訝異道:“隻是。。。貧道甚為不解,為何這小兄弟輕功如此駭人,若非兄弟看走了眼,今時今日,這小兄弟的輕功,已在你我二人之上了。。。”

龍雲天微笑著望著束手站在一旁的趙飛,點頭道:“飛兒的輕功,的確非我所授。說罷,轉頭望著靖悟笑道:道兄不妨猜猜,是何人傳授飛兒輕功?”

靖悟靜靜的望著趙飛,心中彷佛略有所思,須臾片刻,便撫手笑道:“莫非是火麒麟那悍娘子所傳?”

龍雲天笑道:“道兄果然眼光銳利,飛兒不過賣弄身手片刻,便被道兄一眼識破。”

靖悟微微一笑道:“龍兄過誇了,隻是。。。這火麒麟刁蠻異常,龍兄是如何使她乖乖聽話,授賢侄武功的?”

龍雲天神彩奕奕道:“來來來,你我兄弟二人多年未曾相聚,今日定當大醉一場,其餘的事,兄弟在慢慢告知道兄。”說罷,便交待趙飛下山采買些酒菜後,便領著靖悟走入屋中。

趙飛久未下山,亦未曾獨自離山,今日見師父竟讓自己一人出外,雖隻是采購些酒菜,卻已讓趙飛欣喜異常,待師父與靖悟道長走入屋中後,便一個翻身,後仰躍入了那個他已熟識多年的山穀,約莫片刻後,滿心歡喜的趙飛已出現在山下小鎮的人群中。

走在小鎮的街道上,趙飛放眼望著人來人往的市集,此時的趙飛雖然年紀已過二十,但仍對山下這花花世界大感興趣,隻是心中絲毫不敢忘記師父的交待,要知道,龍雲天雖然憐惜趙飛身世可憐,又是生平唯一愛徒,但在平日為人處事的教導上,卻是不敢馬虎,深怕日後趙飛亦步上師祖渤海怪人之後塵,因此,趙飛行為雖尚有稚氣一片,但在思考處事上,早已遠遠超過同年男女。

心中掛念師父的交待,趙飛便不敢多做流連,當下快步走入鎮上一間規模甚大的酒館內,開口呼道:“這位大哥,麻煩你幫我準備幾壺上好的美酒,順便切幾道小菜,我要帶走。”

店小二聞言回頭一望,見趙飛年紀輕輕,一身粗褲短衫,便放大聲道:“美酒是有,隻是不知這位小兄弟有銀子否?若沒銀兩,便快給我滾出去,少在這兒騙吃騙喝!”

館內客人聽聞店小二調侃之語,紛紛笑聲四起,幾名多事之徒,更加隨之起哄,瞥眼見,見趙飛臉色大變,怒火即將發作,卻又都噤了聲。

那店小二見趙飛臉色大變,眼角微露凶光,更冷冷一笑道:“大爺一看你這寒酸衣著,乞兒打扮,便知你是來騙東西的!還不快滾,難不成要大爺用貴幫打狗棒法伺候嗎?”

館內眾人,再聞店小二嘲弄話語,又是轟然大笑。

趙飛聽聞店小二譏諷之語,不禁一股傲氣湧上心頭,但因師父曾多加囑咐,不得擅自惹事生非,便將心頭怒火壓下,堆起了笑臉問道:“那不知這些銀兩是否足夠?”說罷,便從兜中拿出龍雲天所交予之一錠元寶。

館內客倌,一見那錠元寶,轟然笑聲霍然停止,皆直盯著那元寶直瞧,心中直想:“就憑那錠金子,莫說付酒錢,就算要將整家店包下個三天三夜也足夠了。”

隻見那店小二口中仍大聲道:“吆,好小子!那拂來的。。。”隻是話還未說完,便被掌櫃後腦一掌,打趴在地上唉呦不停。

那掌櫃陪笑道:“這小斯口無遮攔,多有得罪之處,還請這位小爺多多包含。”說罷,回頭踹了店小二幾腳,怒罵道:“還不快去準備這位小爺所要之物,若有遲延,便再讓你嚐嚐幾招大力神掌。”

館內客人聽聞掌櫃話語,又是一陣轟然大笑。隻見笑聲中那店小二跚跚站起,連忙走入了夥房中,準備酒食。

趙飛見那店小二狼狽走出,心頭怒氣漸消,便坐在店內一旁的長凳上等待酒菜;忽聞一人道:“崔師爺,你瞧見那人手中金子了嗎?”那人已刻意壓低聲音,但此時趙飛內功已有小成,便是在喧嘩吵雜的酒館內,仍是清楚的聽見那人的話語。

隻聞另一人道:“瞧見了,又如何呢?”

那人道:“小弟是想,待會趁其走至無人之處,咱們便出手越那金子,不知崔師爺覺得如何?”

趙飛一聽至此,心道:“原來是兩個盜賊欲奪師父的錢財,哼,若教訓此等人,相信師父定不會責罰。”心念至此,不禁浮起躍躍欲試的衝動,故刻意裝做渾然不知的神態,事實上更加專注聽聞那二人之對話。

這時隻聞那崔師爺沉聲喝道:“不可,莫忘了明夜之事,若在此處打草驚蛇,你便是有九條命,也難逃一死。”

那人怒道:“呸,我連習要解決這小子,那會打草驚蛇。”

崔師爺皺眉道:“噤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寨主為了這次的計畫,已準備了數月,現下也與巫桐幫締盟將一同出手,若因你一人而導致這次功敗垂成,你想,寨主會放過你嗎?”

那連習搔首歎道:“哼,可惜了這次機會,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遇這種肥羊!”

崔師爺溫言道:“連兄弟無須歎息,隻要明夜咱們大事一成,從此以後,榮華富貴可就享用不盡了。”

那連習嘶牙裂嘴笑道:“也對,來,喝酒,喝酒。”

這時,一旁的趙飛聽的是滿頭霧水,但心中直覺有種將發生大事的預感,待那店小二將酒食準備妥當後,付了酒錢便施展輕功疾往焰雲山奔去,急忙回山向師父告知此事;走至半路,忽然醒悟:若帶師父下山一同擒賊,來回奔波之間,難保那二人不會走的無影無蹤。心念至此,便將酒食掛在路旁一棵高約數丈的鬆柏頂端樹梢上,以防他人拾走,便返身往鎮集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