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自由主義民主
自由主義民主包括自由主義和民主主義兩種因素。前者關注政治約束、個人首創精神以及國家形式,後者則對福利、平等及社會凝聚力特別敏感。如何在現實的政治製度中求得自由主義與民主主義成分的平衡,或者說求得為進步而必要的個人首創精神和為生存而必需的社會凝聚力之間的平衡,是薩托利關注的焦點。
政治自由作為實現民主的前提,從特征上講,它是擺脫外物的自由,是一種防衛性或保護性自由。它集中關注的是公民能用較小的權力去抵禦較大的權力,關注控製權力的權力和權力承受者的權力。同時,政治自由也要求擺脫外部壓製與強製性束縛。從性質上說,政治自由就是主義的自由,就是立憲主義的自由。政治自由是自由主義民主的前提,離開了它,就不存在民主。
自由主義民主是適合社會發展方向的現代民主政治製度,它以自由主義的政治自由為前提。雖然自由主義民主麵臨著因自身內部民主成分增長而導致的非自由主義民主的威脅,但隻要自由主義的價值仍在發揮作用,自由主義民主仍將是人類進步、繁榮的可依靠的政治形態。因而,如若自由主義的民主死了,民主也就死了。
(5)事實與價值的緊張關係
薩托利認為,民主作為一種政治形態,始終是以政治自由為前提的自由主義民主,民主的理想或價值與事實存在著緊張關係,實現民主理想的憲政原則是代議製。民主理想最終以用代議製回應能力和獨立負責精神重新加以規範的競爭——多頭式民主得以實現。直接的參與的橫向的民主隻是整個民主大廈不可或缺的微觀基礎。威脅著自由主義民主製度的是將民主理想絕對化的非自由主義民主。
“學術評價”
《民主新論》是薩托利花費近十年心血完成的一部重要著作,得到西方政治學界很高的評價。巴爾(Terence Ball,明尼蘇達大學)說:“《民主新論》對同時代關於民主的本性與民主的未來的討論作出了重要貢獻。”而利日法特則把《民主新論》看成是“我們時代最為強大的頭腦”,其論證“沒有真正的對手”。美國著名政治學家達爾評論說:“它在未來幾十年裏將一直保持清新與活力。”《民主新論》所以在西方政治學界得到廣泛讚譽,其根本原因在於薩托利通過該著作為重建“主流民主說”所作的努力。該著作使西方政治學領域對價值問題的複興得到了強有力的回應。
對於中國讀者而言,《民主新論》是一個打開的窗口,透過它我們能看到西方政治理論研究的一個態勢。書中某些觀點與方法也不乏其值得研究的因素,至少也可以看成是提出來的問題,如民主管理問題,理想與現實的關係問題等等。書中所引證的大量的關於民主問題的文獻同該書一起,對我們研究當代西方政治理論提供了重要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