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對客體和現實現象的完整的、但同時又是受個性製約的‘視覺’,則是另一種情況。我們把意識的這些構成物稱之為‘客體-映象’[130,第41頁]。問題的這種提法對於具體的、局部的心理學研究是完全合理的,但是它不足以構成完整的個性結構模式,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意識的所有其他方麵都被撇在所研究的個性的那個方麵之外,絕非僅僅取決於活動和價值的個性知識和知識結構的內容方麵,如果它尚未被舍棄的話,那麼至少也已退居第二位,即它僅僅是透過映象而顯露出來。個性結構的其他兩個成分的情形也是這樣。這就是為什麼在我們的研究中,不能把Н.И.涅波姆尼亞夏娃提出的個性結構的論說用作唯一的基本論說的主要原因。
然而,Н.И.涅波姆尼亞夏娃的論說仍具有重大意義,它對於我們的研究工作也同樣有重要意義。在緒論中已指出,隻有把個性置於動態中,即置於活動狀態和發展狀態--才能提出完整的個性模式。而在Н.И.涅波姆尼亞夏娃的論說中,恰恰顯示了從個性的靜態模式向動態模式的過渡。的確,在《係統研究兒童心理的實驗》一書中,是把個性經驗作為一個整體放在活動和發展中來研究的。遺憾的是,在這方麵的研究還太少,因此不可能填補從個性的動態模式通向普通教育內容的許多主要成分的邏輯鏈條中的所有環節。
М.С.卡甘提出的個性結構成分從個性結構的靜態模式向動態模式過渡這一點來看,以及從個性經驗結構這一點來看,М.С.卡甘在《人類的活動》[60]一書中所闡述的論說是具有一定的意義的。
М.С.卡甘強調指出:“個性--這是人的‘社會麵貌’,是個體在個體發生過程中社會化的結果。所以‘個性’這個概念在‘社會’這個概念中找到了自己的辯證對偶”[第256頁]。從這個觀點出發,他尖銳地批評了Я.謝帕尼斯基和К.К.普拉托諾夫提出的多麵個性模式。М.С.卡甘在書中寫道:“我們認為,這樣構成的個性結構模式,在理論上沒有確鑿的根據。而在這個把‘隻受社會製約的’品質、純心理品質和‘受生物作用製約的’品質相提並列的論說中也不可能有什麼確鑿理論根據。”[第257頁]。М.С.卡甘把К.К.普拉托諾夫的基本觀點與Г.基勃什和М.福爾維爾格的觀點相比較,認為後兩位作者的觀點是正確的,他們是在同一個水平上,即“在人與現實關係的不同的平麵上”[第258頁]劃分個性結構成分的。但是,這種看法不足以構成個性的一般結構的論說。作者把此觀點加以發揮,得出結論說;“個性從人類活動的物種構造中獲得自己的結構,所以其特點表現為有五種潛能”[第260頁]。這五種潛能是:
(1)個性的認識潛能,它取決於信息的範圍和質量,即取決於個人對外部世界(自然的和社會的)的認識,也取決於自我認識。
(2)價值潛能,它取決於個人在社會化過程中獲得的價值定向係統。
(3)創造性潛能,它取決於技能和技巧及行動的能力。
(4)交際潛能,它取決於個人交際能力的程度與形式。
(5)藝術潛能,它取決於個人對藝術的要求和如何滿足這些要求[第260-262頁]。
個性“潛能”的這幾個方麵是根據作者提出的活動類型係統劃分的,這個活動類型係統包括下麵這些成分:改造活動、認識活動、價值-定向活動、交往活動和藝術活動。
М.С.卡甘還強調:“因此,個性並非取決於自己的性格、氣質和體質等,而取決於:
個人知道些什麼;個人看重什麼和如何評價他所看重的東西;個人創造什麼和如何創造;個人與誰交往和如何交往;個人對藝術有哪些要求以及如何滿足這些要求”[第262頁]。
我們不打算詳細分析這一論說,因為這樣做需要對該書的全部主要論點作全麵研究。我們隻打算談一談作者所提出的個性結構模式的某些特點,而且也隻強調我們為之而談及這一論說的那些主要之點。
首先我們要指出作者所提出的結構中與作者本人的基本觀點相矛盾的地方。在我們所援引的著作的第22頁上正確地強調指出,進行係統分析首先要求有靜態係統結構成分的觀念,其次要求有動態係統(活動和發展)的觀念。但當談到個性結構時,М.С.卡甘卻拋棄了分析對象的這個靜態剖麵的相當一部分成分,隻保留了個性經驗這一種成分,即實現各種類型活動的經驗。我們認為,這樣舍棄掉一係列結構成分,如同對К.К.普拉托諾夫和Я.謝帕尼斯基的論說所提出的許多批評一樣,是缺乏足夠根據的。由此而產生了一種論點,認為個性不取決於性格、氣質等等。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特別是由於對社會化概念作了狹隘的解釋。實際上М.С.卡甘並沒有把在個體發生中所獲得的心理機製的特征和個性的概括類型特征的特征納入社會化的過程和結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