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梁燦聽我說起這回事,當時他表現的很冷,大有‘這就叫事’的態度對我進行冷處理。而等我上線的時候才發現他在線上對我發了一大堆的東西。大意是如果後悔見到那個人,後悔看上那個人,更要向前看之類的後話。
但當夏崇正溫熱的掌心覆蓋在我的皮膚上時,我還是不可避免的拿出我曾經犯過無數次傻的那份勁出來,瞪大了眼睛看這對麵的人。他眼裏有厚重的痛感,卻要依靠我次次的苦痛和忍耐來自我拯救,我聽見他問我,“阿城,你現在過得好不好。”
他溫和的嗓音就在耳邊,次次循環往複。在這其中我像是被人扔上雲空般墜落。被人扔進冰冷的江水中又出現一個人來拯救。
次次循環,次次往複。
隻是夏崇正,但願你放進那句話裏的情,不再是偽裝。
在過去相處的日子裏夏崇正提醒過,讓我盡量別對著人瞪眼睛,一是不禮貌,二是這樣容易漏怯。
我現在覺得,他說得對。
可是有時候吧,人就是這點,差了去。
明知道很多事情幹不來,卻要強撐著,就像此刻,我明明應該轉過視線,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也更沒有看到夏崇正眼裏被撕裂的那些叫不上名號的東西,但我就是做不到。在夏崇正用他那雙能夠說話的眼睛對上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對著他俯首為臣,自甘下賤。
等我小侄子玩累了回去的時候,從出租車上下來就一直是夏崇正在背著小寶。他的抱法很溫柔,手臂形成一個港灣的弧狀,五歲多大的小孩都能在裏麵睡的安穩。
我低著頭,走在他身邊,沒說一句話。
也許這時候隻有沉默和無邊的呼吸才是我們的最終拯救。隻有這樣才能讓我忘掉夏崇正是如何在我兩滾完床之後整個人消失的幹幹淨淨。
在過去年少而無知的少年時期裏,我固執而堅定的相信我的感覺不會出錯,他是愛我的,如果不談愛情,那至少他不會恨我,像恨我家人那樣成為緊緊相依的執念。
可是我直到現在,少年時期像一陣風再也回不來,而我也逐步步入我還未曾完全準備好的成熟時期,都沒法懂得夏崇正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者說,他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了。當一件事情弄的人很煩躁或者是答案總是死揪著不放的時候,我唯一可能的選擇是放在一邊。好吧我承認這個方法實在是太好不過,所以才在我混混沌沌、幾乎沒弄清什麼問題的同時又和夏崇正搞到一起去了。
忘了是誰先脫的衣服。總之當他把小寶放到寶寶屋裏的床上,我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茫然而緊促的生出一副長久的畫麵。如果我們之間,我是說,如果我的感情能有未來,激烈的還未曾描述,而平淡如水的卻已經擺在麵前。
等夏崇正站在我麵前抬起我下巴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已經不受理智或者說是過去的責備控製。我微微仰起頭,問他,“為什麼一個人走了。”
當我問出這句話之後,我清楚的感覺到我右手的顫栗,它像是被一陣電流控製,不由自主的開始痙攣。在這極致的顫栗中我隔了許久的光陰再次感受到夏崇正懷抱的力量。
那種帶著微涼而又和煦的陽光味道和著夏崇正本身有的氣味撲麵而來,在這重新來臨的擁抱麵前,我伸出手,緊緊箍住了將我擁入懷抱的人。
好險,夏崇正,在我還把你放在心上的時候,你回來了。
(以下開始文風突變,沿襲我【四合】的走法,要繼續的朋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