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前王朝時代
古埃及的前王朝時代有點類似我們的春秋戰國時代,有一些類似諸侯的小王國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艱難地存活著。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規律也同樣適用在古埃及這塊土地。
最早有記載的諸侯王是蠍王,有關蠍王最重要的出土文物就要算蠍王權的標頭了。在蠍王權標頭上,國王頭上戴著象征王權的白冠(是以鷹為其標誌的),腰裏係的是條牛尾巴,其形象比普通人大兩三倍。他的前麵是一個點頭哈腰的官吏,後麵是兩個執傘的儀仗(看來在講求排場上,國王都是一樣的)。
令人費解的是,蠍王權標頭上的蠍王手裏拿著一把鋤頭,也不知道他是在身體力行呢,還是在作秀,或者如某些學者猜測的那樣在主持奠基儀式。
畫麵中有一麵具有象征意義的旗幟,旗幟頂上是威武的獅子,上麵垂下幾根繩子來,繩子下麵吊著幾隻田鳧;其中之一吊的是一張弓。因為畫麵已經殘缺不全了,所以旗幟的全貌也無從而知。不過從現有的內容來看,據揣測是蠍王領兵打敗了一個以弓為標誌的小州國(所以把它吊了起來)。田鳧被學者們認為是表示平民的表意符號,這種看法也有一些道理。因為從氏族社會中過來的人們是崇尚自由的,用擅長飛翔的田鳧作為他們的象征物,符合那種不受約束的個性。不過被吊到了繩頭上,就顯示其處境有些不妙了。看來蠍王是鎮壓過好幾起不服從命令的平民組織的;從另一方麵也可以看得出,在王國建立初期,並不是那麼一帆風順的。
畫麵下方刻著奴隸在河流兩岸勞作的場景。
這個在希拉康波利出土的蠍王權標頭就是古埃及的早期王朝產生的最有力的證明。而在同一地域出土的納爾邁調色板和納爾邁權標頭估計是繼蠍王朝之後的另外一位國王的。從中大致可以看出早期小王國之間戰爭的激烈程度。盾形的調色板頂部是牛頭像的戰神;正中的納爾邁戴著高高的白冠,右手高舉權標,左手揪著一個敵人的頭發,象征著征服;而旁邊的象形文字注明此人名叫瓦師,大約是被征服者的首領了;納爾邁身後是一個為他拿鞋的官員;右上方是一隻雄鷹,利爪下有一顆人頭和六根紙莎草,代表國王戰勝敵人並俘虜了6000名敵人;調色板的背麵是納爾邁頭戴紅冠凱旋而歸,前麵豎立著同盟者的四麵旗幟;下邊是兩隻長脖子的怪獸;石板的背麵是納爾邁在兩個高級官員的陪同下視察俘虜被殺的畫麵。
而根據權標頭上記載,納爾邁國王俘虜過12萬人,40萬頭大牲畜,142萬頭小牲畜,還從北方娶回一位公主,也許這位公主就是戰敗的國王忍辱和親的吧。從另一麵,也是見那個時期納爾邁王國的強大。
而反映州聯邦混戰的戰場調色板上,可以一窺州國之間的結盟和敵對:以獅子、鷹和朱鷺等鳥獸為象征的州聯盟在追殺敵人。那些敗軍之師,有的已命喪黃泉,有的正被咬噬。上邊一欄中有兩麵旗幟,旗幟的頂端站著鷹和朱鷺,前麵綁著兩名從戰場上押下來的戰俘,表明鷹國和朱鷺國戰勝了敵對國聯盟並俘虜了大批的戰俘。這件文物也是希拉康波利出土的,看來這一地區在古王朝時代戰事比較頻繁。
公牛調色板的象征意味要更濃一些,它的頂部是一頭牛正在撞擊敵人;一麵是五隻手握著的一根繩子,繩子的一頭牽著一個投降的敵人;另一麵則是代表國王的公牛下麵有兩座被征服的城市,四麵圍牆的城市中間刻著這兩個被征服的城市的名字。
同樣題材的畫麵還有刻在石刀象牙柄上的水陸戰圖,畫的是光頭戰士和長發戰士的戰爭場麵。這件文物是阿拉克出土的。
不管怎麼說,打仗就得流血,流血總不是件好事。明白了這個道理,那些小國的國王們還是順應曆史潮流,自願或者不自願地接受了古埃及的統一。
早期王朝
美尼斯時代
不要以為有了基本準確的國王名字的曆史的沿革,就有了古埃及曆史的基本輪廓。很多時候一個時代的全部對我們來說,僅僅是一個法老的名字而已,而且這個名字的準確性還很值得商確。除了這個名字剩下的是一片空白,而當大片大片的空白連到一起之後,我們的遺憾一點也不比史學家們少。
畢竟,一本滿是空白的曆史書給我們留下了太多的迷惑,就為這,好奇的人類也會感到遺憾不已。但是,有一點我們必須記住:空白不等於沒有。我們不能否認那段曆史的存在,也許有一天,某個史學家在得到認可以後會在上麵添一筆什麼,直到那段曆史成為一幅內容豐富的較完整曆史畫卷。
當然,並不排除另外一個可能,就是讓這個空白永遠地空下去。如果那個時代已經沒有任何見證曆史的物件或者記載存留於世,我們已經不可能讓那些曆史人物複活,放一切重來。
我們所麵對的早期王朝就是這麼一幅隻有隻言片語的史書。關於上下埃及的統一者美尼斯,曾經有學者認為他和納爾邁是同一個人,理由是納爾邁石板上的納爾邁王既有戴白冠的形象同時也有戴紅冠的形象。而白冠和紅冠則分別是上下埃及的權力代表。這種說法的確能刪除一段空白的曆史,把兩幅圖畫疊加起來以後感覺上是好看一些了。但是我們還是暫時不能認可他的觀點,因為這隻是一種猜測,並沒有足夠的證據來進一步證明這一觀點的可能性。書寫曆史不是編故事,我們不能按自己的主觀意願隨意地虛擬一個並不存在的人物或者杜撰一件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件。我們隻尊重事實。而現在事實本身就是古埃及人在五千年前留下的一切遺物。
事實上,美尼斯並沒有完全統一古埃及,他隻是上埃及提尼斯州的統治者。在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中,州是一塊交織著縱橫水渠的土地。早期的美尼斯頂多算是一個割地而居的諸侯王而已。可是天生善戰的美尼斯沒有固守自己的那片土地,他憑借武力征服了上下埃及的大部分州國。戰爭在當時看來是很激烈的,它讓很多保衛家園的士兵流血而死,讓另外一些人淪為奴隸。但從曆史進程的觀點來看,戰爭卻是促進曆史發展最有力的手段之一。如果沒有那些流血的戰爭,古埃及到現在恐怕也不會有統一,我們引以為榮的文明更無從談起了。
美尼斯征服了其他的州國以後,為了加強對上下埃及的統治,第一次完善了國家機構的設置。他以自己的老家提尼斯州為自己的首都,所以有的學者也把“美尼斯王朝”稱做“提尼斯王朝”。
在王朝逐漸鞏固以後,美尼斯又在尼羅河三角洲的南端建立了一個新的都城,這就是古埃及的重鎮孟斐斯。因為新都的泥巴城牆為了美觀被粉刷上了白色的石膏粉,所以孟斐斯最初被稱為白城,後來希臘稱其為孟斐斯。
美尼斯沒有完成的事業,被此後的繼任者繼承下來。經過兩個王朝近幾百年的殺伐征戰,古埃及終於統一為一個完整的國家。此後的一段時間,古埃及迎來了政治經濟上的第一個繁榮期。
倒黴的近鄰:努比亞
我們傳統的文化一般認為“遠親不如近鄰”,所以外交方麵就有了唇齒相依、唇亡齒寒的說法。大致是說一定要和鄰邦搞好關係,世代友好。受這種觀念的影響,連盜賊都有了“兔子不吃窩邊草”的俚語。而古埃及人並沒有遵守這一法則。作為古埃及的近鄰,努比亞人顯然沒有受到這種禮遇,不僅如此,古埃及的曆代國王們還對它刀兵相加,一直欺負了好幾百年。
努比亞在尼羅河的上遊,位於北緯12度到24度的尼羅河盆地上。努比亞的文明幾乎和古埃及同時起步,遺憾的是“一山難容二虎”,在整個古王朝時期,努比亞自始至終都受到古埃及人的侵擾,所以發展自己的文明也就無從談起了。
即便如此,努比亞文明依然是非洲黑人文明發展最早的一個,在整個非洲地區僅次於古埃及。其實在古埃及人侵略努比亞之前,兩個民族還是有過一段和平共處的好時光的。在努比亞地區曾經發現過大量的珍珠、花瓶、護身符等帶有古埃及印記的物品,此外還有一種用淺黃色礦物黏土做的陶器。而努比亞人擅長的一種帶黑邊的赤色陶器技術也被傳到了下埃及,並在古埃及人手中得到了長足發展,成為尼羅河流域古代陶工藝術的代表作品。
其實兩個民族在經濟上有很大的互補性,努比亞畜牧業比較發達,而古埃及農業發展水平很高。隨著雙方的友好往來,生產技術的傳播也促進了各自生產力的發展。但是,貿易是需要付出的,古埃及的國王在得到象牙、香料和優質木材的同時,開始心疼起自己付出的糧食來,在利益的趨動下最終揮師南下開始掠奪,做起了無本的買賣。
美尼斯統一埃及不久,就加大了對努比亞的侵略規模和次數。勝利班師回朝以後,還沾沾自喜地把自己的勝利戰果,並把發生的一切刻到了烏檀紀念碑上,以期萬古流芳。現存蘇丹國家博物館的一塊沙石板刻畫上,生動地記錄了第一王朝的第三任國王統治時期,在尼羅河上對努比亞發動的一次侵略戰爭。畫麵上有一條月牙兒一樣的小船,船頭船尾都是翹起的。船下麵的河水裏漂浮著許多屍體。有一個人被懸在船頭上(大概是努比亞的氏族首領吧),另外有一個男子反剪著雙手,手裏拿著一張弓,背麵寫著傑爾的名字,暗示著國王占勝了努比亞。
此後的曆任國王都有戰勝努比亞的銘文傳世,這似乎成了他們的“優良傳統”。到了第四王朝的斯內夫魯王那兒,更為嚴重,僅僅一次戰爭,他就從努比亞牽回來7000個戰俘和20萬頭牛羊!戰俘做了奴隸,牛羊成了他們的盤中餐,完了之後,還賴著不走,非要逼迫努比亞人的首領去給他們淘金。
埃及古王朝曾經出過很多精美的黃金製品,看來很多原料都是出自努比亞了。除了黃金,古埃及人連銅礦也不放過。掠奪完了金礦、銅礦,還要砍伐努比亞的木材製造大船,往回運開采的石料,等著去給王室成員們做雕像。因為埃及境內樹很少,這些船回去以後就被拆掉了,木材被用做其他用途。而從陸地撤退的那夥人,則用大象和驢子馱著大宗的香料、烏木、象牙和豹皮回來,真可謂是滿載而歸。
伴隨著一次次的征討,古埃及的疆域也在不斷地向南擴張。努比亞民族的受氣角色,到古埃及第二十五王朝的時候才有了改觀,努比亞國王沙巴卡帶兵第一次占領了埃及,並建立了著名的努比亞王朝,為這個最古老的文明古國打上了自己的烙印,還算是為曆代努亞人出了一口惡氣。
金字塔時期
作為中國封建王朝的皇帝和古埃及的國王,有許多共通之處,比如他們都戴著神的光環,擁有國家的政治經濟軍事大權,世襲王位等等。除了這些,他們甚至有一個共同的想法:盡可能永遠地擁有這一切。略微不同的是,中國的皇帝選擇的是求長生不老藥,而古埃及的國王則選擇了建造金字塔。
傳統的說法,金字塔是古王朝國王們的陵墓,也是國王們通往永生的居所。提到金字塔就不能不說木乃伊,古埃及人自古就相信靈魂不滅。除了現實世界,他們心目中同樣有一個虛擬的陰間世界。從奧裏西斯死而複生的神話,可以看出古埃及人的靈魂不滅的觀念。他們把人的死亡看成是到另外一個世界中生活的繼續。所以古埃及人在喪葬上可謂煞費苦心,他們用泡鹼、香料、膏油、麻布把屍體製成木乃伊。埃及幹燥的氣候也為這種經過處理的屍身不壞提供了自然條件。而在古埃及人的觀念中不壞的屍身才是永生的保證。
從第二王朝開始,窮人死後還是入土為安,而王公大臣則開始修建高出地麵的長方梯形的平頂陵墓,因為形狀很像板凳,所以阿拉伯語叫馬斯塔巴(意為板凳)。到了第三王朝的喬賽爾王,他讓著名的建築設計師伊蒙霍特普為他設計了一個獨特的墳墓。伊蒙霍特普最初就是“比著胡蘆畫瓢”,為他設計了一個巨大的石造馬斯塔巴。但喬賽爾王非常不滿意,認為沒有體現出他的與眾不同之處。伊蒙霍特普為討國王歡心,隻好絞盡腦汁地設計了一個6層高的階梯狀馬斯塔巴。
這次得到了喬賽爾王的認可一見圖紙馬上批準建造,地點就選在薩卡拉。這就是我們今天還能見到的喬賽爾梯形金字塔。它高61.2米,底邊東西長123.3米,南北長107.4米。在金字塔的底下有走廊和墓室,旁邊建有祭廟,整個建築群外圍用高高的圍牆圍了起來。
第四王朝的第一個國王斯內夫魯建造了3個金字塔。他的第一個金字塔仿的是喬賽爾金字塔,地址在麥杜門。後來,不知道是為什麼又把階梯填平,變成了角錐體金字塔。也許這個改變激發了他的靈感,於是他開始在達淑爾建造一座真正的角錐體金字塔。可是由於設計上的原因,建到一半的時候發現角度太大了,不得不改變角度,變成了一座菱形金字塔,也有人叫彎曲形金字塔。
斯內夫魯王一定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他馬上又命人在達淑爾建造了另外一座真正的角椎體金字塔,這才實現了他“品質卓越、追求完美”的夢想。
最大的金字塔是第四王朝的胡夫金字塔,地址在尼羅河西岸的基澤。這也和古埃及人認為陰間在太陽落下的西方有關係。建築師據說是他的兄弟海米昂。這座金字塔有146.5米高,邊長約230米。動用了差不多230萬塊大小不等的石頭,平均每塊重約2.5噸。底部和塔的中央均建有墓室,入口離地麵也有13米高。因為古希臘人把胡夫叫做齊奧普斯,所以齊奧普斯金字塔也就是胡夫金字塔。
胡夫金字塔不僅規模宏大,而且建造精度也同樣令人咂舌,根據準確測量它的各底邊長度的誤差僅僅是1.6厘米,隻是全長的1/14600.基底直角的誤差為12″,僅為直角的1/27000度。金字塔的4個麵正向著東南西北,底麵正方形兩邊與正北的偏差,也隻有2′30″和5′30″。
根據希羅多德的記載,修建胡夫的金字塔共用了30年的時間,頭10年是修築運石頭的道路和修建地下墓室,後20年用於修建金字塔本身,每年用工10萬人。
緊挨著胡夫金字塔旁,還有同屬第四王朝的卡夫拉(希臘人把他叫做齊夫林)金字塔和孟卡拉(希臘人把他叫做麥凱林努斯)金字塔。著名的“獅身人麵像”就建造在哈夫拉金字塔的前麵。
整個古王國時期是開始建造金字塔的時期,而最大的金字塔也是在這一時期建成的,所以這一時期也叫“金字塔時期”。
佩皮二世老矣
第一王朝末期的王室內部權力鬥爭是造成第一王朝滅亡的直接原因。而在從第三王朝開始的古王國時期,王室內部權利鬥爭、奴隸起義和外族入侵是各王朝滅亡的三大原因。
根據古希臘曆史學家狄奧多拉斯的記載,古王國末期埃及人民曾奮起反抗過國王和奴隸主的統治。憤怒的人們衝進金字塔,把屍體撕成碎片並扔出金字塔。而後來的考古證明,他們的墓室中也確實是空空如也。希羅多德說,胡夫為了建造最大的金字塔勞民傷財,弄得百姓怨聲載道,以至於兩千多年以後的埃及人還不願提他的名字。
第五王朝是拉神的祭司長建立的。他能坐上國王的寶座,和人們對拉神的日益崇拜有直接關係。目睹了波瀾壯闊的奴隸起義,他再也不敢像胡夫那樣勞民傷財,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建造大規模的金字塔,而是尋幾塊石頭,草草壘了座小金字塔了事。當然,那時王朝的國力不允許他把陰宅建得不那麼氣派。
為了讓統治延續子孫萬代,他越發感覺到了必須依靠神權的保護來鞏固自己的統治。所以,他一直不承認自己是父親和母親性關係的產物,而把自己說成是母親與拉神的非肉體關係孕育而生。遺憾的是:新認的父親隻幫助他維護了一百來年的統治便撒手讓第六王朝的特蒂王取而代之。而第六王朝也不過撐了二百多年,等佩皮二世一閉眼歸西,大好江山也隨之四分五裂。
後世的學者曾經分析過古王國滅亡的幾個原因。當然最終所有的原因都歸結到了生產關係不能適應生產力的發展上。這幾乎成了解讀世界各地、各民族政權交替的萬能鑰匙。不過,就古埃及來說,還是有其自己的原因的。
原因之一,是古埃及的政治體製有點類似現代的州聯邦國家,管理上較為鬆散。一些原本該由國王任命的州長逐漸改為世襲,並各霸一方。許多州長在地方利益和王室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不惜損害王室利益以損公肥私。而州長對土著部隊的控製權也漸漸占主導地位,國王隻好征募努比亞雇傭軍來作為奪回最高軍事指揮權的手段,而這支靠全線來維護的貌台神離的軍隊在戰鬥力上顯然是可以預見的。
原因之二,是轉嫁到勞動人民身上日益沉重的經濟負擔。曆史證明,任何讓勞動人民連飯都吃不上的政府,都是注定要被推翻的政府。一個農奴也許能養活19個人,但19個是一個最大的上限。他們不可能為20個或者20個以上的人提供食物。在糧食欠收的年份,這一矛盾就越發突出。更何況他們還要負擔不斷增加的國王喪葬費用,神廟建築費用,宗教祭祀費用和祭司生活費用等。一棵孱弱的小苗隻能供10條蟲寄生,如果20條蟲子同時爬上去,其結果隻能是使得這棵小苗和20條蟲子同時訇然倒地。
原因之三,是受壓迫人們的反抗,這也算是他們意識上的覺醒吧。像建造金字塔這種大型工程,很可能是被蒙上一層宗教意義的外衣,否則我們無法想象強製10萬農奴為國王的陵墓賣力地工作10年,需要一種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做到。而對某種預期的失望,喚醒了他們的沉睡的意識。
有記載說,佩皮二世是一位長壽的國王,他6歲登上王位,100歲整才駕崩歸西。在位94年,卻一直對諸侯割據聽之任之,這種養生哲學也許是他長壽的原因之一吧。他死以後,王室後代居然連名義上的國家也沒能建立起來。
佩皮二世老矣,古王國老矣。
第一中間期
從第七王朝開始,古埃及舉國陷入一種四分五裂的混亂狀態之中。各州州長擁兵自重,相繼各自稱王。他們效仿第五、六王朝國王們的做法,把地方神的名字放到自己的名字中,以期得到諸神的保護。他們不再受製於人,而成為獨立王國的君主。當然他們也不滿意自己的狹小領地,而一直進行著搶奪和廝殺。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第十王朝才告結束,史稱“第一中間期”。
根據曼內索殘篇23記載,第七王朝共有70個國王,總共統治了70天。當然,並不是一個國王一天的這種輪流執政,他們不過是統治時間上的重疊而已。而根據殘篇24則是5個國王統治了75天。這5個國王也不是號令全國,實際上不過是孟斐斯地區的一個家族,以第七王朝的名義進行的統治而已。不管怎麼說,這個王朝不過是個短命王朝罷了,短命得甚至沒來得及留下什麼曆史事跡就結束了。
在古埃及三千年的曆史中七十幾天完全可以忽略掉。隻是曼內索厚道,不忍心把他們從曆史中抹去,我們也就遵從曼內索的提法,依舊保留了罷。
國家分裂以後,尼羅河流域大型的水利灌溉工程無人管理,以至於莊稼欠收,糧食匱乏,幾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的饑荒年景終於又重新出現了。一個叫《聶菲爾涅胡預言》的文卷這麼描述當時的情況:“土地縮小,它的行政人員卻很多;土地荒涼不毛,稅卻很重;隻有很少的穀物,量鬥卻很大,而且量時總是滿得上了尖。”
官逼民反,躺在馬棚稻草堆上的奴隸們終於等來了自己出頭的日子。根據史料記載,奴隸、農民、工匠等貧苦勞動人民,是起義的主力軍。他們彙集到一起,占領王宮,捉拿國王,殺死奴隸主貴族,搗毀殿宇、神廟,焚燒檔案稅冊,分掉倉庫裏的糧食。
“打土豪、分田地”的浪潮席卷了整個埃及,一時埃及境內倒也是氣象萬千。正如《聶菲爾涅胡預言》中說的那樣:“大地像陶鈞一樣翻轉了起來。”“沒有武器的人(現在)變成占有武器者。人們(恭敬地)向以前鞠躬行禮的人鞠躬行禮。”“那最下麵的人到了頂上,他的變動就像我的腹背的轉動一樣大。人們住在墳場上,窮人發了財……窮人吃著供祭的麵包,仆役們在歡樂。希利奧波裏州,這個眾神的出生之地將不存在於世上。”
屋漏偏遭連綿雨,國內的動亂還沒平息,西亞的貝督英人遊牧部落又開始借機入侵。就連《祭司安虎同自己心靈的談話》中也說:“我沉思著大地上所發生的事情,變化發生了。與往年不同了。一年比一年困難了。國內叛亂了。國家蒙受創痛。到處在憂傷。許多州和城市陷於悲痛之中。”
經過第七、八王朝的兼並,古埃及境內逐漸形成了兩個中心。一個是中部埃及的赫拉克列奧波裏,另外一個是南方的底比斯。赫拉克列奧波裏最先建立了第九和第十王朝。第十王朝的國王阿赫托伊臨死前,也像諸葛亮囑咐弱智的劉阿鬥那樣,為他的兒子美利卡拉留了一份政治遺囑。希望他能繼承遺誌,完成統一霸業。這就是著名的《對美利卡拉王的教訓》。
為了讓兒子在短時間內適應國王的職位,阿赫托伊在這份“國王速成手冊”裏,詳細闡述了新國王應該采取的對內對外政策。他首先教導兒子對王權的理解不能局限於豪華的儀式和神賜給國王的超人的力量。他第一次提出了做國王應該為臣民服務的公仆觀點。他諄諄教導兒子要注意正在興起的平民階層——涅傑斯(小人)的作用。要加強軍隊建設,給軍人土地和財產,從物質上厚待為自己賣命的人。以及對奴隸起義和貴族反叛如何,對貝督英人如何,對底比斯如何如何等等政治主張。
阿赫托伊寄托在美利卡拉身上的希望最終化成了滄影,美利化卡拉在位時並無卓越功績,他不僅眼睜睜地看著底比斯建立了第十一王朝,而且在此後的交鋒中,屢戰屢敗。最終,赫拉克列奧波裏的統治者把中部埃及和尼羅河三角洲拱手送給了第十一王朝的門圖霍特普二世,也算為統一大業做了點貢獻。
中王國時期
中王國的誕生
門圖霍特普二世無疑是一個統一時代的開創者,為了防止國家的再一次分裂,他重新加強了對中央和地方政權的控製。他首先委派一名王室成員去擔任下埃及的地方長官,隨後把三個底比斯人相繼指定為維西爾。他撤換了喜烏特的諾馬爾赫,也讓王室成員擔當此職。
這一係列大刀闊斧的改革確實把一些權力抓到了五言手裏,但對一些地方貴族,卻還是奈何不得。剛剛從統一戰爭中走出來,王室勢力顯然是羽翼未豐,而一些地方貴族和神廟貴族卻在戰爭中大撈實惠。他們在戰爭中鯨吞了古王國時代的王室地產,並靠著這些地產達到了如日中天之勢。埃及統一以後他們依舊保留著自己的政權、紀年和軍隊。而且依仗著在統一戰爭中的立場,一些諾馬爾赫依舊保留了自己的某些特權。比如赫爾摩波裏州就因為自己在戰爭中對底比斯政權的支持而取得了稅賦上的豁免權。
創業容易守業難,要明白這個道理,看來還是要交一點學費的。剛剛統一埃及幾十年,第十一王朝就走到了末期。還是因為王室內部紛爭,結果“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王室鬥爭被大臣阿門內姆哈特坐收了漁翁之利。
最後爭鬥的人都停了下來,眼睜睜地看著人家改朝換代,創立第十二王朝,並自稱“阿門內姆哈特一世”。
這位竊國者一坐上王位就命令在孟斐斯以南大約30公裏的地方建立了新都,取名伊賽塔維(意思是兩塊國土的君主)。遷都伊賽塔維使中央政權加強了對下埃及的管理。而對底比斯的管理,並沒有因為遷都而放鬆下來。和第十一王朝對地方貴族勢力的溫和政策相比,吸取了前朝的經驗教訓阿門內姆哈特一世要嚴厲得多。他限製了一些諾馬爾赫的世襲權力,阻止各州之間為爭奪地盤而進行的戰爭。為此不惜重新為他們劃定邊界,並嚴禁破壞邊界的行為。他經常親自出巡,監督官員整頓秩序和稅賦,親自過問稅收的征繳,以充實國庫。這種政策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地方勢力從此不再敢與王室抗爭,君主專製被重新強化起來。
目睹了第十一王朝末期的王室紛爭,他開始著手培養自己的繼承人,並在自己的寶座旁邊,為他的兒子森烏塞特一世安放了一把椅子,手把手地教兒子怎麼做國王,也開始了古埃及父子聯合攝政的曆史先河。
強大的中王國
農業是古埃及的經濟命脈,古王國的滅亡就和饑荒有直接的關係。在中王國農業得到空前的重視。水利灌溉係統被恢複並發展起來。法雍地區原本是片沼澤地,每年尼羅河泛濫的時候,都有洪水在這兒留存下來,漸漸地淤積成一個湖泊。從赫拉克列奧波裏王朝時期,這一地區就得到治理。新國王調集大量的奴隸排幹了湖泊四周的積水,修建溝渠使湖水和河水相通,並且築起堤壩,而湖泊裏的水正好通過溝渠在幹旱的季節裏灌溉土地。這個工程到第十二王朝初期,才算徹底竣工。如此整治以後,湖泊周圍的沼澤地變成了真正的良田。
法雍地區正好處於上下埃及的交界地帶,第十二王朝的新都伊賽塔維就位於這一區域。現在這個地方變成了裏什特村,至今保存著第十二王朝時期修建的廟宇和宮殿。
除了擴大耕地麵積,先進工具也不斷被應用到農業中來。古王國時期的直把犁改良為裝有橫木把手的犁。對西奈半島上銅礦的大量開采,使原本昂貴的青銅器得以大規模應用到農業中來,這才把那些石頭片子徹底替換下來。
另外在尼羅河第二瀑布附近的舍門赫和庫麥赫,發現了有關尼羅河水漲水高度的記錄。這種觀測目的也是為了農業的豐收,由此可以看出中王國時期的古埃及人就開始掌握並利用自然規律了。
從上到下對農業如此重視,中王國時期終於解決了基本的溫飽問題。伴隨著農業發展起來的,還有手工業,除了青銅業以外,發展比較快的要算紡織業了。在中王朝時期的墓中壁畫上,就有一種臥式的織布機。這表明從這一時期開始,純手工操作的紡織工作已經漸漸被效率更高的機器所取代了。除了勞動效率的提高,和傳統手工工藝相比,機器織出的布更均勻細膩。這從中王朝時期木乃伊身上包裹的亞麻布可以得到驗證。在每平方厘米的麵積裏,經緯線的根數都到了六十甚至七十幾根,可見當時的紡織水平。
這個時期,還出現了一個新興的手工業,也就是玻璃製造業。代表中王國時期製造水平的玻璃製品甚至留存至今。
農業和手工業的發展產生了大量的剩餘產品,而剩餘產品的產生又促進了商業的發展。緊挨著法雍地區有一個新興的城市卡呼恩,可以說是中王國時期工商業城市的代表。從今天不斷發掘出的商業文書來看,這一時期的貨幣買賣行為已經相當興旺發達了。而中王國時期的紙草莎文書《一個能言善辯的農夫》則間接提供了尼羅河流域和西部綠洲之間貿易的一些情況。
除了國內貿易,國際貿易也迅速發展起來。在耶路撒冷西北一個名叫蓋塞爾的古代城市的廢墟中,人們找到了用埃及砂岩和花崗岩雕成的石像,以及有中王國特征的象牙製品。而且這個古城中,還有埃及風格的神廟,據揣測是由前來經商的埃及人建造。在腓尼基的畢不勒,則發現了屬於中王國時期的埃及器皿、獅身人麵像。
除了陸路商貿,水路商貿活動也很頻繁。第十一王朝時,一個名叫赫努的官吏墓銘中說,埃及曾裝備了一支相當龐大的商業遠征隊去遠征蓬特。而《船舶遇難記》則敘述了一個水手在乘船去西奈途中的故事。由於遇到大風,船被吹到了相反的方向,到了蓬特,船也撞壞了,150名水手大多遇難,隻有這一個水手奇跡般地活了下來,並從蓬特帶回大量香料、肉桂、檀香木等珍貴物品。
就像現在的對外開放一樣,不僅走出去,而且要請進來,古埃及有早就懂得了這一貿易原則。1935年在埃及的一個神廟廢墟中,發現了四個箱子,其中的物品大多為具有典型的巴比倫尼亞風格的印章和護身符。而在卡混則發現了來自克裏特的典型的卡馬瑞斯式陶器的殘片。如果說以上兩宗東西還有可能是埃及商人從原產地帶回的話,那麼下一個證據不容否認了。在埃及貝尼哈桑的墓畫中,有37個亞細亞人在部落領袖的率領下來到埃及的情景。他們前來埃及建立商業聯係,受到了當地的諾馬爾赫的友好接待。埃及人就連對他們的殖民地努比亞的商人也是寬容的,尼格羅人不允許越過第二瀑布附近的要塞放牧,努比亞商人卻被允許走那條路到埃及境內來經商。看來中王國的國王們已經熟諳國家富強之道了。
強有力的涅傑斯
曆史是要進步的。
馬克思說人類社會的發展規律是奴隸社會要向封建社會發展。他沒有說錯,因為他是歸納完曆史發展進程以後才說的。
既然是必然的曆史規律,看來古埃及也是要遵守的。古埃及三千年文明史都是在奴隸社會中完成的,不過在中王國,封建社會的胚胎已經開始萌芽了。這個弱小的萌芽,就是中王國時期一個特殊的階層——涅傑斯。
隨著阿門內姆哈特一世對貴族勢力的打擊,這一階級確實在中王國時期實力受到了削弱(當然他們依然還是對抗王權的最主要的力量)。這個時候一個特殊的階層興起並迅速地登上了政治舞台。
涅傑斯(Nds)原本是小人的意思。在中王國時期,他們是下層的自由民,比奴隸多的不過是一個自由之身。他們一樣要到奴隸主那兒去租種土地,交納地租,或者到作坊中去幹活換取一日三餐。運氣好的話,除去吃穿用度,能有一點節餘;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就會麵臨著被吊打或者抵債為奴的命運。
在古王國時期,甚至前王朝,涅傑斯就已經存在了。隻是在中王國時期,涅傑斯的變化開始變大了。首先是數量上的變化,在中王國時期涅傑斯數量大增,平民人口的激增,表明發展的生產力為涅傑斯的壯大提供了適宜的溫床。這和水果豐收的年份,猴群的數量會激增的道理是一樣的。
其次,是結構上的變化,涅傑斯一直是個州立軍隊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這個道理也很明白,奴隸沒有人身自由,不可能代表貴族階級去打仗,再說戰場上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反戈一擊呢?而貴族階層絕對數量較少,並且貪圖安逸,並不願意出生入死,剩下的自然隻有平民階層了。
而作為戰場上的士兵,在掠奪戰爭之後,他們是最容易得到賞賜的人。在軍官虎舍貝克的銘文中說,國王兩次賞賜給他奴隸。第一次是60個;第二次是100個。這樣就使他們變成了一個個奴隸主。經濟實力的增強,同樣給他們帶來了政治地位的提高。很多涅傑斯擔任了高級官吏,有的甚至成了高級祭司。所以把中王國時期稱為“小人得誌”的時期,是一點也不會錯的。
相比較而言,另外一些涅傑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當他們的財產因為種種原因喪失以後,就要舉債度日,而一旦還不上,欠下的債務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就有被抵償債務淪為奴隸的可能。赫爾摩波裏的一個諾馬爾赫說,在他當政時,任何涅傑斯都不曾從自己的土地上被趕走,弦外之音自然是,在他不當政的時候,有的涅傑斯會從土地上被趕走。
不過,“小人得誌”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在此後的奴隸起義中,因為涅傑斯們擁有財產和奴隸,他們也和貴族奴隸主一樣,自然成為了奴隸起義打擊的目標。
第二中間期
喜克索斯人
從第十三王朝開始,古埃及又被分裂開來,第二中間期到了。
埃及的地理位置非常獨特,它北瀕地中海,東臨紅海,西麵和南麵大部分都是難以穿越的大沙漠。
從防禦角度來說,古埃及人隻要阻止南方順尼羅河向下遊的進攻以及狹窄的死海走廊和蘇伊士地峽向三角洲地區的滲透就夠了。
這種易守難攻的地理環境,使得古埃及免受不少異族侵略,這也是古埃及文明能延續時間較長的原因。不過有了險要的地勢還不能高枕無憂,如果防守鬆懈麻痹大意,一次失誤就是以使他們致命。
喜克索斯人就抓住了這樣一次失誤。
喜克索斯(Hyksos)一詞,埃及語的意思是外來的統治者。喜克索斯人原本是敘利亞巴勒斯坦一帶的遊牧部落,其中也有一些胡裏特人、雅利安人的混雜。大約在公元前18世紀,喜克索斯人放牧的地方發生幹旱,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環境發生了變化,逼迫著喜克索斯人去尋找新的草場。於是就有人穿越走廊一帶進入尼羅河三角洲,他們接著就發現這個地方茂盛的草場是理想的放牧場所。這樣的信息反饋回去以後,喜克索斯人開始三五成群地往這邊遷移,後來索性大規模地開始了他們的移民計劃。
那個時候,正趕上古埃及處於一種分裂之中,國家機器癱瘓;而單個諸侯國隻疲於應付互相爭奪地盤的戰爭,根本無力阻止他們的和平滲透。而中王國強盛時期,從敘利亞掠奪來的奴隸也暗中幫助他們的老鄉,終於使大量的喜克索斯人在三角洲一帶居住下來。
到了公元前18世紀後期,聚集在此處的喜克索斯人居然建立起了自己的政權,首都選在三角洲東部的阿瓦利斯(Avaris)。喜克索斯人把自己的首領叫做“赫卡·哈蘇特”,意思是“外國的國王”、“牧人王”。
身邊有了這麼一個新建立的國家,國王當然不會很舒服,可是要征討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喜克索斯人從亞洲帶來了馬拉戰車、魚鱗甲、鐵製彎刀和新式弓弩等先進武器。一貫勇猛的古埃及士兵可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遠遠地射出去的箭碰到鎧甲就會落下來,根本傷不到人家的皮肉。而要近身戰,則被人家站在車上居高臨下切菜一般亂砍。埃及人不久便地敗下陣來,無奈隻好把大片的國土拱手送給了人家。
喜克索斯人憑著先進的武器建立了古埃及的第十五、十六王朝。而埃及本土原先的統治勢力被迫退守底比斯,通過向喜克索斯政權臣服、納貢的方式,保持自己的半獨立狀態。
入鄉隨俗,喜克索斯人也拜起埃及的神來,他們的國王同樣自稱“拉神之子”,名字中也都用拉的名字做後綴,國王的名字也用橢圓形的框子圈起來。
為了便於統治,喜克索斯人照搬了中王國時期的國家機構設置,比如,他們也同樣設有下埃及的司庫等職位。除了把先進的武器帶到埃及來以外,他們給埃及人帶來了馬匹和戰車,這些東西成為新王國的法老們對外擴張的資本。同時喜克索斯人也把古埃及的象形文字帶到了西亞。所以,從交流的角度來說,這種侵略也是具有積極意義的。
新王國的建立
第十七王朝的最後一個國王卡莫西斯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召開群臣大會的時候,假意向大家征求對喜克索斯人的意見。除了少數涅傑斯出身的軍事將領主張把喜克索斯人驅逐出埃及以外,很多大臣都不同意和喜克索斯人打仗。理由是他們完全能夠和喜克索斯人和睦相處,因為喜克索斯人一直允許他們的牲畜到喜克索斯人的統治區域去放牧。更何況,喜克索斯人有先進的武器裝備,真要打仗的話,勝算並不是很大。
卡莫西斯痛斥了主和派:現在能去放牧,將來也永遠能去放牧嗎?也許明天底比斯就可能被喜克索斯人占領!別忘了他們讓我們殺死河馬的恥辱。而且他們還不讓我們崇拜自己的阿蒙神,而改拜他們的蘇太克神。我們今天不去打仗,明天就可能亡國!軍事實力上我們發展了馬拉戰車,也有了鱗片甲和層疊弓,現在是把喜克索斯人趕出埃及去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