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阿拉伯文學藝術(2 / 3)

千辛萬苦追尋哈馬德的卡烏拉之家

看不見倩影,難有美麗裝束閃爍

與朋友休憩一會,好言相慰:

“勿為悲傷而死,忍耐吧!”

我可愛的戀人,你這小家碧玉

即使嫁給顯貴人家

也有如達陀小溪流中的一艘大船

伊斯蘭教誕生後,對藝術影響很大,阿拉伯詩歌發生了深刻變化,在原初質樸、自然、豪放的詩風中,增添了思想性和道德性。伊斯蘭教賦予詩以尊貴的位置,造就了傑出的詩人。伍麥葉時代,在麥加和麥地那呈現出歌舞升平的景象,釀就了詩歌創作的氛圍,擁有“一百個公民而有一萬名詩人”之美譽。詩人被看作宣傳家,富人以財富購買讚美,哈裏發以祿位或金銀換取詩人對他們行為的稱頌。伊斯蘭國家的每個人,從農夫到哈裏發,都喜歡聽誦詩。這時,不僅詩人被分成迷惘的情詩詩人和負有責任感的嚴肅詩人,詩歌的功用也分成普通教育性的或重在宣傳性的。伊斯蘭思想是詩人們選擇美與醜的惟一準則。

伊斯蘭教早期出現了詩歌的幾種吟詠形式:達烏比特、卡那·卡那、古瑪和伯拉裏格。其中卡那·卡那是用來講述伊斯蘭教訓誡事件,或是說書人用以傳講伊斯蘭教開拓戰爭故事的民間文學體裁;古瑪是齋月期間雞鳴時分呼喊人們封齋的一種曲調。伍麥葉時期,詩歌由沙漠進入宮殿,因而難免矯揉造作,瑣屑、虛偽,浮誇,有失真誠。詩歌對愛情頌揚超過了宗教。女性的美貌是歌詠的第一主題。同時,伍麥葉王朝的詩歌又具有時代性,即伊斯蘭教生活的題材。在阿拉伯沙漠和聖城中,抒情詩主題格式化,詩人和哲學家們談論著詩以及愛的倫理:韻調、節奏和詞句的扣人心弦。歐麥爾·伊本·艾比·賴比爾(645-719年)有“情詩之王”美譽,他的豔詩寫道:

美麗的麵龐,生就的麗質

……

頎長的頸項貼依著水晶耳環

待向日低首,不勝纖纖

……

當陽光灑向麗人及其頭顱,

似金水流溢,光彩照人。

這使我想起旭日的笑容,

劃破夜空,躍出雲層。

天生的麗質,腰肢扭動,

似蛇的步態,搖曳行進。

美哉!為她佩掛的那串項鏈,

應是用丁香和珠玉串引。

滿口溢芳,使我心醉神迷,

問她吧!何以解救這被俘的心?

伍麥葉時代雖然不再出現蒙昧時期的沙漠詩人,詩句中淡化了沙漠氣息,但吟詠自然仍是這一時期詩歌的重要題材。詩人以豐富的詞藻、細膩的柔情描寫自然風景,詠歎宇宙間的千變萬化,抒發對大自然的真摯熱愛。如祖·魯瑪(696-735年)描寫沙漠黃昏景象的詩句,就是最好的範例:

寧靜的黃昏,有偶爾傳來的回聲與暗色

在夜的耳畔低語;

這聲響來於大自然的深處,嫋嫋吟唱

等待夜和無垠沙漠的相遇;

在漫天的彩霞裏,夜跚珊地來到

拖拽著的裙裾,任晚風吹起;

仿佛幼發拉底河的波濤,將我們擎舉

突然間沙漠上滾滾風塵;

蔓延的蜃景覆蓋了原先的一切……

祖·魯瑪的詩中彌漫著大地的芳香,包含著大自然的聲色光影。在自然詩方麵,與祖·魯瑪風格相似的詩人還有裏卡·哲利爾、沃法·哲米勒和努歐曼·歐曼爾。在詩境中,在情與景的交融上做出突出成就的詩人應屬艾比·歐姆魯·本·阿拉(689-770年),他寫道:

她起身後回到濕漉的土地

黎明時分,架上的燈光映照著她的裙紋;

……

她有著綢緞般的肌膚,

言語時的餘音沁人心脾;

她的雙眼是安拉造就,

流轉間的光澤潤似醇漿;

她有著閃電般耀人的微笑,

像玲瓏的雛菊剔透香豔。

阿巴斯王朝時期,社會繁榮,文化興盛,波斯人的韻詩、希臘人的思想和邏輯以及各種社會傳統藝術都登上文化舞台,異彩紛呈。伊斯蘭教的審美情趣也由感受女性美轉向更廣闊的領域,如飲酒、自然、男性、光榮乃至安拉。這一時期的著名詩人有巴格達詩人艾布·努瓦斯、侯賽尼·本·達哈克、艾比·泰馬穆、伊本·魯米、穆太納比、伊本·法裏德。其中,伊本·魯米在美學思想上受到艾比·努瓦斯的影響,成為蓋世無雙的大詩人。值得注意的是,此前美曾局限於身體的形態上,而在阿巴斯王朝時代,它的內容擴大到心靈良知、宇宙萬物、真主安拉,審美趨向由表及裏,直至隱秘的意識深處。巴格達詩人艾布·努瓦斯(757-814年)在表現對存在的感受、戰爭的震撼以及渴望和平生活方麵取得很大成就。這位高貴的詩人彈撥著三弦琴以《古蘭經》的韻文體,鏗鏘地吟唱道:

將我們埋葬的是戰爭之父的囂喧

充盈長者麵前的是死亡的誓言

戰爭爆發戰火蔓延

永存的是擊戰的痛苦遺骨的淒寒

弓箭變成我們的雙手射殺了百合鈴蘭

戰場變為神聖芳香遭到驅趕

爭戰複歸平息我們孑然一身

讓青年歡快地凝視死亡犧牲

他們在擂打戰鼓我們卻彈撥著琴弦

出於善意修建的騎兵營有弩炮的硝煙

甜美的蘋果觸到我們的指尖

狂放不羈的酒是戰爭之源

它驅策著人們追隨向前

穆太納比(915-965年)被阿拉伯人認作最傑出的詩人。“穆太納比”意為“預言家”。他生於庫法,在大馬士革求學,因自稱先知被捕。出獄後,在阿勒頗宮中侍奉哈裏發,後仍不能為統治者所容,遂流寓四方,遭盜匪襲擊,反抗致死。他以極大的熱情和文辭的技巧抒發感情,描寫戰場的詩,著力表現戰爭的恐怖氣氛,渲染刀光劍影:

羅馬人披甲執戈湧來,

戰馬全裹上了鐵衣;

在疾馳如飛的奔騰中,

已看不清淩空的四蹄。

但見頭盔鎧甲映日生輝,

森林般的劍戟寒光閃爍;

漫山遍野的浩蕩行軍中,

隆隆聲震響了雙子星座。

穆太納比把自己描寫成用劍追擊驚慌的敵人的英雄,

滿座賓朋將會知道,

他們之中我最超群;

沙漠、戰馬、夜色最了解我,

寶劍、長矛、紙張為我作證。

……

在黑暗和廣闊的沙漠中,馬賊認出了我;

劍與矛取代了紙和筆的力量。

伊本·法裏德(1181-1234年)既是詩人,又是伊斯蘭蘇非派思想家。他自幼與父親出入於官場,後離群索居,曾在穆格塔姆山的弱者穀中與蘇非派教徒虔修。在麥加的山穀中浪跡15年,後回到埃及。伊本·法裏德有“情詩之王”美稱,他的詩描述對真主的愛和對真理的追求,采用象征和隱喻等蘇非式手法,表達蘇非派觀念的存在及其意義,讚頌蘇非派認作萬有根本的真主之愛,以人主統一及自愛終結。伊本·法裏德認為,對主的愛超越物質,是追求一切美的根本的崇高之愛,人要完全服從和消融於對主的愛之中,與主合二為一就是享受和幸福。伊本·法裏德並不隱諱這種愛的苦痛,“他的開端是相思之疾,他的終結是致命之痛”,這致命之痛就是施愛者的意誌消融於被愛者的意誌中。苦痛的消解在於愛,愛的苦痛就是快樂。施愛者和被愛者不分彼此。愛和被愛無始無終。他的詩讚頌了對主的愛和人主合一的醉意精神快感。法裏德的詩作《大塔伊亞》,又名《神秘的進程》,共760行。後人對法裏德詩的注解分成文字式和蘇非式兩派,而拉希德·本·達哈達哈則綜合了兩派的見解。下麵是法裏德的詩句:

眼的快樂是愛的醇酒,

姣好的容貌是那酒盅。

……

讚著戀人名字,

我們捧起了酒杯;

當還無釀酒的葡萄時,

我們就早已為她陶醉。

……

愛情的酒澆醉了我的眼虹,

酒盅仿佛是我絕代佳人的花容。

不經意地瞥上一眼,

我的心弦怦然為她的懿德在撥動。

……

終結歸於開端

終結也蘊涵前行

萬有在我看來無遺一覽

耳聞所聽眼視所見

如夢初醒覺我非他

我即是我巋然存在

我的特性絕無僅有

我的外表世不二出

法裏德對於藝術和美的看法與蘇非派相同,即美是安拉對他的造物的饋贈,而美與藝術的終極即絕對之美就是安拉本身。法裏德以詩句闡明這種觀點:

直截了當地說美,不要有什麼束縛;

凡是美好的事物,都有其美的要素;

看存在依然固我,不同是人的好惡。

法裏德善於透過事物的表麵現象探究其中的內涵,穿越時間的進程,追尋萬物的起源,由天河的星宿聯想到陸地的塵土,從宏觀到微觀,將所思所見歸攏統一。他認為聽覺也有視覺的功能,視覺又有觸覺的功能。伊本·法裏德反對轉世說和泛神論思想。對於其他宗教,法裏德持這樣的態度:

為了智慧把敵手聚在一起

你會將各式才智擷取。

阿拉伯小說

伊斯蘭教產生以後,隨著阿拉伯帝國版圖的日益擴大,東西交通的漸盛以及與外界文化傳統的接觸,阿拉伯文學遂與波斯文學等外來文學迅速融合,由主觀色彩甚濃的感性文學進化為理性主義文學,形成“阿達卜”(文學)的獨特體裁。所謂“阿達卜”就是離開宗教,尋求純粹的文學形式,以培養優雅的品性和高貴的人格。“阿達卜”在阿拉伯語中有多種含義,最初表示邀請赴宴,後來表示人的霜操高節,再就專指人在詩歌、小說、散文和宗譜學方麵的修養。

阿巴斯王朝時期是阿拉伯文學的巔峰時期,出現了《卡裏萊和笛木乃》。此書源自古印度的《五卷書》,原文是梵文。6世紀中葉,印度王福爾命人將此書翻譯為波斯法赫裏維亞語。570年左右,由法赫裏維亞語譯本再譯作古敘利亞語。750年左右,伊本·穆格發(724-759年)將其譯為阿拉伯文。穆格發精通波斯語與阿拉伯語,是一位散文家,也是一位思想家和政治家。他翻譯的《卡裏萊和笛木乃》,由於文字優美,被尊崇為阿拉伯最古的散文典範。此書的完成,開創了阿拉伯“阿達卜”的先河。“卡裏萊”和“笛木乃”都是狐狸的名字,分別代表善與惡,作為主角,展開了一連串的故事,具有《伊索寓言》的風格。在優美生動的故事情節中,包含深刻的人性哲理。譬如畫眉與大象的故事就是要說明“有才智的人能運用眾人的智慧,獲得幹軍萬馬所得不到的成功”。通過故事反映世間人生的艱辛、苦難,揭露卑劣、權謀、背叛、貪婪、暴虐等黑暗麵。在表現手法方麵,此書充滿矛盾衝突等戲劇要素,情節扣人心弦,矛盾不斷發展,很多章節以悲劇告終。穆格發說過:“倘使話語變成格言,邏輯就更清晰,內容就更明白,聽起來就更優美,讀者就更廣泛。”《卡裏萊和笛木乃》正是依照這一主旨寫成,借動物之口說出妙語連珠,傳播哲理和教誨。“睿智者為其智而讀它,嬉樂者為其嬉而讀它”。在《卡裏萊和笛木乃》以後,印度和波斯的故事不斷被引入阿拉伯文學。

《卡裏萊和笛木乃》之後,又出現了查希茲(775-868年)的《動物誌》和《吝嗇人傳》。後者描寫了當時的市井生活,諷刺了社會醜惡現象,人物栩栩如生,情節趣味盎然。

《一千零一夜》(或稱《天方夜譚》)是阿拉伯文學巨著,講述最具趣味的民俗故事,曾翻譯成多國語言,一些故事被改編為戲劇、電影。這部作品之所以在世界各地廣受歡迎,是因其情節生動,故事曲折,對人類情感有深刻的智性詮釋。《一千零一夜》中故事套故事的結構,是其一大藝術特色。環環相扣,跌宕起浮,抓住讀者的心弦。故事內容層層展開,巧設矛盾衝突,欲言又止。《一千零一夜》吸收了《卡裏萊和笛木乃》的部分故事,以及希臘神話、印度和波斯文學。其中的人物,男性有國王、大臣、盜賊、潑皮、懶漢、俠士、商人、工匠、自負者、老實人等,女性有戀人、陰謀家、私通者、騙子、女奴、本分人等。

《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通常認為應分作三部分:第一是講述印度、波斯這兩個地區的故事的,約8世紀時被譯為阿拉伯文;第二是狀寫阿巴斯首都巴格達的風情的。作者不僅具象地映現出巴格達的繁榮,更賦予其創意和想象;第三是描繪14-15世紀埃及的生活的。這一時期,埃及作家對《一千零一夜》的前兩部分進行了修改、補充。據此,有人以為《一千零一夜》是反映中世紀埃及社會的一幅風景畫。

《一千零一夜》以寫實的手法記述了中世紀埃及的市井生活,包括商人的冒險、工人的勞作、能人的軼事等。對盛大的慶典活動、結婚儀式、祝賀新生與避邪祭祀等,都有詳盡生動的描述。對當時的人際關係,如家族成員間的關係、父子關係、君臣關係等也有不少闡述。總之,《一千零一夜》可謂古代埃及生活的百科全書。

不過,《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不僅限於埃及地域,更遠到如中國等異域他方。書中人物往往借商賈旅行,雲遊天涯,對各國景物、人情的描寫栩栩如生。主角除了從事街市交易,還探險尋幽、會見要人、談情說愛、結婚育子,書中的神話、童話般的喻世故事中,還富含令人警醒的詩歌、成語名言。它所營造的神幻境界及其神幻物如飛毯、神燈、所羅門魔瓶等,成為後世文學創作的資料源泉。

《一千零一夜》的始作者,至今眾說紛紜。多數學者認為,此書並非同一時期在同一國家寫成,而是多人數代、長期積累擴充,終成今日的長篇巨製。《一千零一夜》的作者非常同情弱者和社會下層民眾,憎惡高官巨賈,鞭撻強取豪奪和窮奢極欲,褒揚誠懇忠實和清苦恬淡。作者常為窮人構思知恩必報的救星,因果報應,情節極富人情味,感人肺腑。

在《古蘭經》、《一千零一夜》和《卡裏萊和笛木乃》後,最受穆斯林歡迎的是“瑪卡梅”。“瑪卡梅”意為“集會”,也就是在眾人聚集之處“講述”文學,後定型為韻文體故事,是阿拉伯早期古典小說。內容有趣,琅琅上口,很多作家著有“瑪卡梅”文學。在伊朗出生的白迪阿·哈姆宰尼(969-1000年)為其鼻祖,他早年背井離鄉到各地遊曆,有“即興詩人”之稱。後編成一套52篇的“瑪卡梅”。主人公阿布·法特哈傳奇式的事跡,由“拉維”(專門講故事的人)以巧妙諧趣的語言暢談。《魯薩法瑪卡梅故事》講述主人公途經一座清真寺,裏麵一群人在祈禱之餘,談起了盜賊的本領,一共列舉了70餘種盜竊的手法。主人公慨歎:“這是一個凶險的時代,像你看到的那樣殘暴;智慧受到詛咒和非難,愚昧反倒成了時髦;金錢像一個巨大魔影,營營之徒圍繞它歡跳。”

阿巴斯王朝在10世紀後半期沒落後,“瑪卡梅”受到處於亂世而無精神寄托的民眾的歡迎,被推崇為“時代文學”。活躍於文壇的哈裏裏(1054-1122年)所著的瑪卡梅,模仿白迪阿,但有獨到之處,因其青年時在巴格達修習過文學與法學,故在文法方麵造詣很深。他的50篇瑪卡梅,名為《阿布紮德言行錄》,可稱“騙子言行錄”,講述主人公以三寸不爛之舌,招搖天下的事跡,其筆法華麗考究,細膩入微,被認作瑪卡梅的頂峰之作,在阿拉伯文學史上具有很高地位。它以押韻的阿拉伯散文述說迷人的無賴阿布·宰義德的冒險故事,主人公以親切的幽默、聰明和誘人的哲理,使其鬼把戲、罪惡和對神祗的不敬得到了寬恕。在阿巴斯王朝中後期,社會動蕩不寧,大量釋奴因生活所迫,走上了偷盜、行騙和搶劫之道,訛詐之風盛行。哈裏裏的瑪卡梅就反映了這種社會現象:“不要聽那些在美麗的玫瑰花盛開時,卻阻止你采摘的傻子的話;繼續追求你的目標,雖然它似乎超過你的力量;隨便他們去說吧,把握住你的幸福並祝福它。”

阿拉伯-伊斯蘭文學如同其文明一樣,對中世紀的歐洲和文藝複興的影響幾乎是難以估量的。這種影響有的一直延續至今。1704年法國人迦蘭翻譯了《一千零一夜》,隨即傳遍歐洲。“中世紀法蘭西的行吟詩和其他愛情詩的代表作在一定程度上受益於撒拉遜人(阿拉伯人)的作品。薄伽丘的《十日談》(1350年)和喬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1400年)中收了《一千零一夜》的一些故事。”拉伯雷(1494-1553年)的《巨人傳》和莎士比亞(1564-1616年)的某些作品,也可能受到《一千零一夜》的啟迪。

《一千零一夜》

《一千零一夜》又名《天方夜譚》,是一部家喻戶曉的世界文學名著。它是中世紀阿拉伯伊斯蘭帝國境內廣大市井藝人和文人學士通過幾百年的漫長歲月,在民間說唱表述,在案頭加工潤色,用阿拉伯文撰寫編纂而成的一部反映中世紀的阿拉伯帝國社會風貌的大型民間故事集。《一千零一夜》以寫實的手法記述了中世紀埃及的市井生活,包括商人的冒險、工人的勞作、能人的軼事等;對盛大的慶典活動、結婚儀式、祝賀新生與避邪祭禮等,都有詳盡的描述;對當時的人際關係也有不少闡述。總之,《一千零一夜》可謂古埃及人們生活的百科全書。

公元8世紀中葉,阿拉伯帝國最後形成,帝國的統治機構和律法製度日臻完備。它的版圖,東起印度河流域,西臨大西洋,成為地跨歐、亞、非三洲的伊斯蘭教大帝國。由於國家幅員廣大,出於統治的需要,許多阿拉伯穆斯林遷居各個新征服的行省,致使當地的民族成分、宗教信仰和文化教育都發生了重大變化;尤其是阿拉伯語和伊斯蘭教在新開辟的行省廣泛傳播,並被法定為帝國的官方語言和國教。8世紀中葉至9世紀中葉,是阿拉伯帝國政治、經濟和文化發展的鼎盛時期。大規模的向外擴張戰爭停止了,國內出現了一個相對的和平時期,人民得到了一個暫時的休養生息的時機。隨著經濟的發展,文化藝術活動也空前地繁榮起來。被阿拉伯人征服的埃及、敘利亞、兩河流域和波斯等地,原先都是古代文化高度發展的地區。阿拉伯民族固有的文化受了被征服地區傳統文化的影響,又吸收了希臘和印度等古典文化的精髓,並使之逐漸融會貫通,終於創造出了中世紀燦爛的阿拉伯-伊斯蘭文化。《一千零一夜》就是在這樣的曆史條件下,在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沃土中孕育而成的。因此,它是中世紀阿拉伯帝國境內各族人民共同創造、培育的一枝奇葩,也是新興的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結出的豐碩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