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巴洛克時期工藝美術(2 / 3)

西班牙的巴洛克式家具是在菲利浦四世(Philip Ⅳ)和卡洛斯二世(CarlosⅡ)的宮廷中展開的,並直接受到意大利和法國巴洛克式家具工藝的影響。但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伊斯蘭工藝的豪華風格。

玻璃工藝

進入17世紀以後,歐洲的玻璃工藝仍然以威尼斯和德國等地為中心,呈興盛未衰之勢,尤其是威尼斯繼續保持著對其他國家的影響,但各國獨自的特色卻較以前更為顯著。

威尼斯的玻璃工藝在13至14世紀是以琺琅彩繪式的玻璃器為特色,多裝飾著神話或寓言故事以及肖像等。15世紀中期和16世紀初它便為吹製技術較高的透明玻璃器所代替,之後又興起刻花玻璃,其工具最初出現的筆杆狀的金剛鑽。17世紀仍然以刻花玻璃器為主,但已改變了過去點狀紋樣的表現,而刻畫出結構複雜,手法精巧的纏枝紋,已具有巴洛克藝術的明顯特色。然而,此期的威尼斯玻璃器在歐洲的影響和銷售市場已開始受到德國和英國的衝擊。

德國的玻璃器,直到17世紀紐倫堡等地仍然保持著琺琅彩繪這一傳統的製作工藝。一般玻璃器皿上都裝飾著筆法細膩的風景畫。不過此時德國玻璃工藝的主要成就還是透明玻璃器,它把旋盤式寶石研磨的技術作為裝飾手段,在透明玻璃器上作出浮雕式的裝飾效果,題材多以肖像,城市徽標或幾何紋樣為主,從而形成了與威尼斯刻花玻璃不同的風格特征。現藏紐約科尼克玻璃美術館的《磨花玻璃高腳蓋杯》,是德國紐倫堡的產品。自1622年將寶石研磨的技術運用到玻璃磨花上以後,使紐倫堡的玻璃裝飾由原來的琺琅彩繪迅速轉向以刻花工藝為主的生產。在製作工藝和裝飾水平上足可以與同時期威尼斯的產品媲美,並在歐洲爭得了廣大的市場。

在英國,文藝複興時期的玻璃工藝主要是受到威尼斯和德國的影響。17世紀以後,英國的玻璃工藝逐漸出現了自己的特點,特別是著名的玻璃工藝家喬治·列維茲克羅托創製成一種含鉛的特種玻璃,它比威尼斯玻璃器透明度更強,並不易破碎,曾為歐洲不少國家所仿製。在法國,威尼斯玻璃工藝的影響是明顯的,裏昂和南特等地都曾大量生產過威尼斯式的透明玻璃器和琺琅彩繪式玻璃器。特別是1669年,戈培爾招聘威尼斯玻璃工匠在巴黎成立了王室製鏡所,後來該所成為法國最大的玻璃工場。

在佛蘭德斯,具有威尼斯式浮雕裝飾的玻璃器曾盛行一時,安特衛普和布魯塞爾等地生產的玻璃酒具等直到17世紀後半期仍然保持著威尼斯影響的痕跡。在荷蘭,以阿姆斯特丹為中心的玻璃工藝也受到威尼斯的影響,但從一些作品上來看,它把威尼斯式的金剛鑽刻花工藝發揮得更加完美,特別是17世紀後半期出現的帶有肖像或徽章等圖形的刻花玻璃器已與威尼斯的趣味迥異。但是到了17世紀末,荷蘭和佛蘭德斯的玻璃工藝同時都受到德國的影響,其中尤為明顯地表現在對德國旋盤式浮雕裝飾的模仿上。

陶工藝

巴洛克時期歐洲陶工業的繁盛地是荷蘭的德爾夫特(Delft)。早在16世紀初,由安特衛普傳入的意大利馬略卡式陶器就已在阿姆斯特丹和哈勒姆(Haarlem)等地流行起來。16世紀末和17世紀初,荷蘭的製陶工藝又受到中國和日本等東方陶瓷的影響。從17世紀後半期開始,德爾夫特的製陶工藝就在全歐洲處於領先地位。

荷蘭是最早發展海運事業的國家之一。1602年成立東印度聯合公司,建成通往遠東的港口,並在西班牙之後獨家壟斷了遠東貿易。其中最主要的貨物便是遠東的瓷器。當時的商人為了滿足王公貴族以及富裕的歐洲人對東方瓷器的需要,一方麵加強海運事業,另一方麵重視就地生產。荷蘭德爾夫特窯以此為契機,改變了長期仿製意大利陶器的狀況,製定了仿製中國瓷器風格的方針。

初期德爾夫特陶器的中國風格的裝飾是在盤、瓶、壺等陶器造型上,描繪水邊小鳥、森林逐鹿、岩下小蟲等,並在四周飾以花邊紋樣。此後還有風景仙人、騎馬人物、樓閣仕女以及各種幾何紋樣,風格充滿了東方情調。

德爾夫特的所謂“希諾瓦茲裏”(chinoiserie,意為中國樣式)的紋樣,是從大量中國進口瓷器紋樣中,選擇適合歐洲人理解的形態,並加以改變而重新組合。因其表現形式比較自由,紋飾清新活潑而深受歐洲人喜愛。德爾夫特陶器不僅在荷蘭最先采用“中國樣式”,而且隨著輸往歐洲各地,對歐洲其他地區的陶器裝飾產生了廣泛影響。

德爾夫特最初的“中國樣式”,十分接近中國瓷器紋樣。它以白地藍彩紋樣為主,近似中國青花瓷。裝飾紋樣多是龍、獅子、鳳凰、亭台樓閣、仙人、庭院花枝、山水風景等中國青花紋樣,人們稱之為“中國的形象”。當時的歐洲人認為德爾夫特陶器最近似東方風格,因而對其十分傾心。

德爾夫特陶器雖然裝飾風格模仿中國瓷器,但造型完全按照歐洲人的生活習性和欣賞習慣而設計的。這也是德爾夫特陶器能夠壟斷歐洲陶工藝製品市場的重要原因。

除了日常用具以外,德爾夫特陶工藝最出色的是陶磚的設計和製作。當時的陶磚不僅作為室內鋪地的重要材料,而且還用作壁麵裝飾,特別是室內壁爐的周圍幾乎都以陶磚鑲砌。荷蘭的陶磚最大的近1平方米,上麵多飾以花卉紋樣,它不但滿足國內的需要,同時還向法國、德國、俄國和印度等地輸出,在國際上頗享盛譽。現藏阿姆斯特丹國立博物館的《藍彩花鳥紋陶磚》就是德爾夫特的代表作品,顯示了當時較高的製作工藝和裝飾水平。

史的高峰。高檔家具的襯墊、室內壁毯和服飾對織錦需求量很大。當時坡埃和奧比索兩地的織錦工場專門生產家具用的襯墊,而久享盛譽的戈貝蘭工場則主要生產壁毯。據記載,戈貝蘭的織物在18世紀中期處在黃金時代,常備的毛絲和絹絲有一萬種不同的色彩,並在織物中廣泛使用金銀絲。織物的色彩、光澤和手感都達到了很高的水平。尤其是不少羅可可繪畫大師直接從事壁毯的紋樣設計,如布歇(Francois Boucher,1703-1770),曾任戈貝蘭工場的主持人,所以壁毯的題材有很多是羅可可式的田園牧歌風味。現藏巴黎盧浮宮的一幅戈貝蘭織錦壁毯的設計段就出自布歇之手,壁毯中央橢圓形內表現的是希臘神話故事,其內容和形式與周圍的羅可可式裝飾紋樣相互生輝。

法國18世紀染織工藝的時代特點較為明顯地反映在紋樣的變更上。從30年代開始,羅可可式的染織紋樣大體形成。它的特點主要表現在這樣幾個方麵:一是自然主義的植物紋樣的表現;二是構成上注意非對稱性的處理;三是更多地表現了繪畫性的特點,如豐富的層次和明暗關係處理。

18世紀40年代和50年代出現了方形連續紋、蛇行紋和貝殼紋等,特別是帶有情節性的人物風情題材,顯示了羅可可繪畫藝術對染織紋樣的影響。當然,由於過分注意寫實紋樣的表現,勢必向織造工藝提出更高的要求,同時也就多少影響到染織品自身特征的充分發揮。到了60年代和70年代,隨著社會風尚的變化,自然主義紋樣的表現已逐漸趨向於圖案化,實則已顯示了向新古典主義工藝風格的過渡的特征。

18世紀的歐洲不僅是法國的絲織、毛織和刺繡等工藝取得了較大成就,其他國家的織物工藝也都有一定的發展。在意大利,盡管已失去了昔日織物工藝的繁盛現象,但其優秀的傳統仍然在新的曆史條件下發揮著作用。在英國,印染工藝較為發達,當時的木版印染和銅版染色都很流行。另外,西班牙、德國和荷蘭等國家的織物工藝也各有特色,呈現出精致而華麗的藝術風格。

陶瓷工藝

16至17世紀,歐洲航海業獲得空前的發展。來自東方各國的珍貴文物,諸如瓷器、玉器、漆器、織物、象牙雕刻等源源不斷地運至歐洲各國,尤其是光潤柔美的硬質瓷器,更為王公貴族及整個上層社會所珍愛,致使瓷器的價值一度超過黃金。瓷器已成為地位和財富的象征。在這種情況下,歐洲各國掀起了競相仿製瓷器的熱潮。

17世紀與18世紀之交,當德國人約翰·弗裏得裏希·伯蒂格爾(Johann Fried rich Bottger,1682-1719)和埃倫弗裏德·瓦爾特·馮·切恩豪斯(Ehrenfried Walter Von Tsehirnhaus,1651-1708)看到本國對遠東硬質瓷器的需要量逐年增加、財政支出愈來愈大的情況下,決意研製和發展本國製瓷工業,並為此曾反複進行各種試驗,終於在1708年7月燒製出朱紅色瓷質炻器,人稱“伯蒂格爾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