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搜山令(1 / 2)

“此乃黃泉之路,勸君就此止步!”

那悠悠然出現的聲音回蕩在四處山林裏,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然而這聲音仿佛是這山林無形中幻化出來的一樣,根本無從尋找聲音的來源。

那剛跟著狼群追到這來的一群人紛紛麵麵相覷起來,如今紫霞當初所說的關於“山神”的話已經被傳了出去,又有鍾大洲這個山賊作人證,慢慢地越傳越神。那些村民愣是信了個十全十,說靠山吃山,山神就是他們的守護神,還要給山神供個位在家裏,這供神位居然還有人出謀劃策,講得有鼻子有眼,說隻要上山膜拜,見到“山神衛”狼的時候虔誠跪拜,再等狼走後取它腳下的那培土石回來供在家裏就能保一家老小平安。如今走在路上,最自豪的不是有錢有勢的人,而是家裏成功地取到山石供奉起來的人。

然而縣官大人突然下了道命令——搜山令,說那狼出現的山頭,野獸也多出沒,為防止出現野獸傷人的事件,這兩天裏就先禁止村民上山,直到搜山探出狼群的老巢之後再重新定奪。實則這搜山令就兩個目的:一驅趕進山的村名,二是找出狼群老巢。

而這群人正是陸衡章他們這群正在執行搜山令的衙役,他們剛開始對這個傳說也隻是半信半疑,奈何這幾天狼群仿佛看穿了他們的行動一般,有計謀般愣是不停地帶著他們滿山跑,隨後又突然一股腦的都往這不起眼的地方鑽,有好幾次差點跟丟了,要不是跟得緊還不一定能追得上,狼群表現得如此聰穎,使他們心裏隱隱地擔憂起來。

可最讓他們驚訝的是,之前一直對山神和山神衛景仰不已的紫霞竟一反常態,見狼就殺,仿佛和狼群有深仇大恨一般。縣令大人得知此事擔心犯了眾怒,於是對搜山的衙役附加了一條“若非狼主動傷人一律不準傷狼”,否則紫霞很可能將狼群趕盡殺絕。

經過這幾天的跟蹤,原本以為找到狼群的老巢終於要結束這搜山令了,卻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狼群都消失了,還突然憑空冒出了那麼一句嚇死人的話,這樣一來,每個在場的人心裏都不約而同地感到不安起來,害怕真的觸犯了山神。

陸衡章並不信鬼神之說,他深知這次搜山令的真正目的,聞聲內心悄悄鬆了口氣,急忙伸手攔住身旁的人讓他們暫時不要妄動,自己則應道:“不知說話之人為哪位前輩高人,可否現身說話?”

“爾等小輩,為何來此攪我安寧?”

陸衡章細心聽著,想分辨聲音是從哪處發出,可那聲音飄渺難以捉摸,他隻得繼續答道:“不知前輩可是外頭盛傳的山神?”

“哼!”安娘一陣冷哼,“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陸衡章不動聲色,繼續道,“吾等前來叨擾,實屬無奈,隻八天前,我一位結拜的兄弟南宮玄朗,騎馬離開此地,同行有一位十二三歲的女孩,在路途中失去了音訊,後有人在山間發現了他所騎的馬匹死在了路邊,死狀慘烈,身上有被狼啃咬的痕跡,且在馬匹所在之地不遠的懸崖邊上發現了我那兄弟隨身佩戴的一枚玉佩,後下崖底尋找卻毫無蹤跡。”

安娘聽著好像正是影木和玄朗兩人,不禁心中一動,然而嘴上仍是冷冷地說,“哈!他們的死活於我何幹?”

蹲在狼群堆裏撫摸狼的飛飛瞪了影木一眼,就是一旁安靜地聽著的虞娘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影木。見影木則是歉意地抿了抿嘴,虞娘伸手朝她肩膀安慰地拍了拍,飛飛則不以為然地扭過頭翻起了白眼。

“若前輩知曉,還請前輩告知他的情況!”陸衡章不依不饒地說道。

“怎麼?”安娘頓時嗤笑道,“你還想威脅我不成?”

“不敢!隻是我兄弟及那位姑娘已失蹤多時,心裏擔憂不已,雖覺得跟著狼群來此有些過於荒唐,但畢竟是有一線希望,所以隻能厚著臉皮前來尋人,還請前輩看在我等一番苦心的麵上,告知一絲線索。”

陸衡章麵色不變,但內心翻騰不已。

玄朗走後,陸衡章就把自己和玄朗之間關於是否願意娶紫霞為妻的談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紫霞,並告訴紫霞,自己打算從捕快裏為她挑個夫婿,誰知一向爽朗幹脆的妹妹這個時候卻鬧起了脾氣,摔門而去,說除非自己親耳聽到玄朗不願娶自己的話,否則她死也不會相信。

犯倔的紫霞一直沿著官道大馬狂奔,中途並未休息,一直到下一個城鎮才停了下來,那時候剛好是玄朗落崖的第二天傍晚,紫霞一路奔來,想著隻要路線不錯,正常情況下旅人都會選擇在鎮上住上一晚休整過後再繼續上路,按著自己的腳程,剛好可以在這裏趕上他們才對,她隻要一家家地問那客棧,不信找不到他們。然而整整問了三遍所有的客棧都隻得到了一個答案: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