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影木的身體絲毫沒有動彈,安娘急忙放棄去追朝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的白發男子,在影木落地前及時用白綾卷住了她,安全地帶到一旁的地麵放了下來,可當安娘回頭想要再去追那白發男子時,這漆黑的夜裏再毫無他的蹤影,隻在空氣裏隱隱約約飄來一句,“既然是白靈蛇獨孤前輩想要的人,我便忍痛暫時將她割愛於你了,不過,我還會再來的!山神,可千萬不要忘了不凡我啊!哈哈哈……”
安娘深深地吐了口氣,那男子看著是被自己嚇跑的,實則自己什麼便宜都沒有占到。她清楚剛才與那男子過招,用白綾將其圍困時為了不誤傷到影木,的確存了顧忌隻用了四成功力,然而更讓自己在意的是,那男子始終隻是防衛並沒有出手還擊,讓她摸不透他的底細,如今又被他如此輕鬆地跑掉了,且不說那男子妖異的外表,單憑他始終表現出來的漫不經心就讓自己心中隱約感到不安。她不由得再次看向夜色裏連成一片的墨色樹林,眉間隱隱凝重起來,“不凡!”
“你還好吧?”安娘此時才想起一直在一旁安靜站著的影木,於是出聲詢問道。
可等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影木的回應,安娘疑惑地轉頭一看,發現影木一動不動,皺著眉頭也不說話,隻一雙眼珠不停地轉動似乎在表達著什麼,安娘這才發現她的異樣,明白影木全身動彈不得,猜測她可能是被點了穴道,剛伸出手打算試著幫她解穴,不想這時影木自己卻動了。
影木看著突然能夠自由活動的手腳,怔愣了片刻,不敢相信自己剛才險險躲過了一次死劫,一想起方才落地前驚險的瞬間,就忍不住一陣後怕。此時回過神來的她抬起頭剛想說話,忽覺後背冰涼陣陣,原來不知何時那已被冷汗浸濕了一片,脖子上更是傳來一陣刺痛的感覺,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啊”地叫出聲來,急忙用手捂住那刺痛的來源,不想摸到一絲濕濕黏黏的液體,伸出來一看卻是墨汁一般顏色,才驚覺那黑色的液體是血,隻因在夜色下才成了黑色。
安娘見狀也反應過來,急忙檢查她的傷口,隨後在她脖頸附近輕點了幾下穴位止住那流血,從身上取出一個手心大小的扁圓形小盒,打開後,從裏麵是抹出些膏狀物,細心擦在影木那剛止住血的傷口上。
那藥物敷抹上去後,影木頓覺得那刺痛感減輕了許多,不多久便感覺到一陣清涼溫潤之感從抹藥之處蔓延開來,還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甚是舒適。
安娘隨手將手中的那扁圓盒子塞給了影木,道,“這是虞娘自己做的,叫冷香膏,效果要比金瘡藥好上許多,你先拿著這個,回去還得讓虞娘給你好好看看。”
影木看著手裏的那個白色的扁圓盒子,不由眼眶一濕,雙膝一彎朝安娘跪了下去,“謝安娘救命之恩!”
“傻孩子,你這是幹什麼!”安娘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扶起她來。
“如果不是您,我如今可能就隻是這碎石灘上一具屍體了!這是您第二次救影木的性命,如此大恩大德,影木卻無以為報!”影木心中對於安娘兩次救自己性命感激不已,卻不知如何表達出來。
“什麼恩不恩的?”安娘嗔怪道,她最怕的就是這些東西,急忙寬慰她說,“我救你是應當的,快別說這些!”
影木堅持地朝安娘鞠了一躬,“無論如何,影木將會銘記您的救命之恩,從今往後您就是影木的家人。”
安娘聽到影木的話,微微笑了起來,“其實我們早已經將你當作家人來看待,你不必想著報恩什麼的,如若你真的要謝我,那就請你原諒我那個混賬飛飛好了,她之前所做的是事情確實過了,我這做娘的也脫不了責任,不過飛飛確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徒,當然你若不能接受,我也不會強人所難,你隻需順其自然就好了。”
影木覺得自己顯得狹隘了些,臉上一紅,低著頭說道,“其實這幾次相處下來,我也明白飛飛並非那樣的人,不久前便已經放下了對她的成見!”
“好孩子!這我就放心了!你可知道,飛飛從小沒什麼玩伴,其實見著你這年紀差不多的,心裏其實高興著呢,想要和你說話,心裏又別扭得緊,如今她若知道你原諒了她,還不定怎麼高興呢!”
安娘沒想到影木竟已經原諒了飛飛,忍不住欣慰地笑了起來,她剛才還在當心這兩個孩子什麼時候能化幹戈為玉帛呢,想到這裏,她忽然暗自懊惱了起來,說道,“剛才你被擄走,她嚇得都快哭出來了!我當心她出來添亂,就讓她好好待在虞娘那裏,走,我們先回去,我們出來那麼久沒回去,她們肯定著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