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刺客(1 / 2)

第六章刺客

“你是誰?”

隨著秦長忽然站起,卻不發一言的看著走廊的出口處,一眾在座的南煌弟子都覺得很古怪,因此紛紛轉頭看去。走廊處,夜風吹蕩起柳樹的枝條,有些恰恰遮蓋住了人們的視線。

秦長皺起了雙眉。

人們漸漸感受到了不詳。

咚咚·····

因此,那原本一直在走廊上響著的腳步聲,終於被他們清晰的聽見,許是因為那個人越來越近了。宮商揮手示意,那些正表演著舞蹈的舞姬和樂師紛紛從另外一畔的小門退下。

風止,柳樹枝條緩落,走廊出口拐彎處,一個老翁慢慢的走了過來,直到庭院中央,他才停下腳步。

庭院兩邊的席位上,坐著的都是那些南煌院中心高氣傲的優秀弟子,不少人都已經修煉成了陰心境界,算是初入陰陽,各有各的傲氣,見到來者不過是個老翁,便覺得方才心底的那種不詳,謹慎,統統變作了可笑。

當即便是有人對著那站在庭院中央的老翁喝罵:“你是誰?不知道這裏不能擅入嗎!”

老翁嗬嗬一笑,卻是一眼也不看那說話的南煌弟子一眼,可謂有些狂妄。

說話的南煌弟子的酒席上,還有幾壺未曾開過的酒釀。

老翁伸手一招,一壺上佳的酒釀騰空飛起,便到了他的手上。

如此隻在尋常人想象之中的一幕,當然不可能是武夫的手段,眾目睽睽下,想來也不會是什麼走江湖的把戲,那便隻有陰陽術師了!

老翁喝酒。

暢快的飲著,秦長默然,一眾弟子也不敢說話。帝國的七皇子低著頭,擺弄著酒杯,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總得,無人說話,庭中隻聽到老翁的飲酒聲。

方才的那南煌弟子本是出身貴族,一時間隻覺得對方的不理不睬也就罷了,更從自己桌上取酒,著實羞辱,惱怒下,譏笑道:“便是陰陽術師又如何?在我陰陽院之前,擺弄陰陽術,真是班門弄斧,不過····混杯酒喝,老人家這一手倒也足夠了。”

老翁毫不在意。

螞蟻的聲音,巨人怎麼能夠聽見。

秦長卻皺起眉頭,門下弟子如此沒有眼力,見識,也著實讓他覺得有些難看,喝道:“小木,和先生道歉。”

木姓的那南煌弟子一怔。

秦長再次道:“來者乃是陰陽極劍道當代掌宗,劍翁老先生,豈是你這等連境界都還未修成的後生小子可以羞辱的,道歉!”

秦長一喝之下,木起風雖然十分不願,起身行禮,但傲氣猶在的說:“晚輩···不識大體,在此給先生道歉。”

老翁喝了口酒,看著秦長,說道:“真讓人羨慕。”

秦長知道老翁說的是什麼,道:“老先生的門下,奇才眾多,何必羨慕。”

老翁卻搖頭:“除了黑戈那個孩子以外,其餘的,都是些不成器的弟子,想不到你南煌院初開,在座這十幾個後生,雖然沒有什麼見識,但資質真是上佳,和當年的石白比較起來,不讓絲毫。”

秦長道:“那些都是往事了。”

老翁卻說:“倒也是,你們南煌院不願提起的往事。”

秦長微微皺眉,語氣不善的道:“前輩非要說起師兄嗎?”

老翁嗬嗬笑道:“石白當年是我的弟子,後來在陰陽院時,對了···當年那次魔戰結束後,躲在石白身後瑟瑟發抖的,就是你吧,記得你叫···秦長?”

老翁的話聽來,自然是對秦長十分羞辱,但其中另外一層意思,卻能讓得滿座皆驚。南煌首座,打開陰陽層次第三道大門的石白,竟然眼前這老翁的弟子!

可是旋即便有人察覺到了其中古怪之處。

名動天下的南煌首座石白,很多人知道,自然這些南煌弟子也都不例外。石白乃是二十年前,出身於東極院的天才陰陽術師,而秦長先生卻說了老翁乃是陰陽極劍道的當代掌宗,兩人之間似乎並不該有什麼聯係。

秦長看著老翁的神色漸漸的冷漠,雖然那件事情,在修行界中不算是太大的秘密,但終究也不好讓人隨意說起,雖然老翁未曾道盡,卻也已經是說出了一些了。

······

······

冬櫻行館中,那座花園內。

年輕的黑衣女子專心致誌的看著手下的那盤棋,手中棋子拿起放下,似乎難以決定。

黑暗之間,石亭外點著的燈火照亮橙紅的光芒,倒也能將棋盤看的清晰。亭外還有一人,車夫打扮,卻像個衛士一般守著亭子,看著有些怪異。

與年輕女子對坐,互弈的是一位年輕的公子,隻見他這時笑而不語,端起酒壺,暢飲了一口。

女子相貌清麗,眉宇之間隱隱有著冷漠,和那年輕公子的微笑,親和正好是背道而馳,正是雨幽霏,此刻她看著那棋局,再無法像之前那般冷漠,眉頭深深的簇起,好似無比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