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龍和他的手下這麼壞,作為父親,刁山矬也不管一下呀?”何山問。
“兄弟,你也有二十六了吧,說話怎麼這麼幼稚呀?常說上行下效,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噻!”
“依你這麼說,刁山矬也不是個好東西呀?”
“當然不是個好東西。”
“我來湖城兩三年了,隻知道仙台娛樂城是湖城最牛逼的地方,能在裏麵耍一耍,倍有麵子,可從來沒人跟我提過刁山矬。”
“那是人家不敢提他。誰知道那一句話說錯了,傳到他耳朵裏去了,那就吃不完兜著走,說不定小命就沒了。”
“你有錢,在湖城這麼牛逼,你怕不怕他?”
“我算啥牛逼呀?我當然怕他。不僅僅是我怕他,目前為止,湖城還沒有不怕他的。”
“市長市委書記呢?”
“這個我可說不好。不過,你動動腦子想一想,如果市長、市委書記不怕他,或者說不跟他有一腿,仙台娛樂城還能開嗎?”
“你就是說領導跟他存在貪腐囉?”
“這個我可沒有說。不過,你懂的。”
“你既然怕刁山矬,為什麼還經常跑到仙台娛樂城鬼混呀?”
“我家裏有狐狸精唐藝梅,床上功夫還沒見過誰超過她的;吃喝有你做的天下第一美食,當真我生得賤呀?到那裏鬼混也是沒得辦法噻!”
“怎麼越說越糊塗,又沒有人逼你去?”
“當然是逼著去的。不僅我去,湖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得去。在那裏,就連袁啟善、林懷德,一個月我都遇見好幾次。”
“怎講?”
“刁山矬有個師爺,跟我一個姓,叫肖秧,是個太監。他弄了一個規矩,要想在湖城不出事,大商人象我與白少懷這樣的,每個月必須在仙台娛樂城消費十萬元。”
“還有這種規矩?”
“層次分得很清楚。中等商人每個月每人不得少於五萬元,小商人不得少於一萬元,連小攤販都要每月消費一千元。”
“有這麼個地頭蛇,老百姓夠苦了。”
“話也不能說得這麼絕對。公務員也好不到那裏去。我聽說處級以上幹部每個月要在仙台娛樂城消費兩萬塊,科級是一萬,副科是五千。”
“那仙台娛樂城那得賺多少錢?”
“這可隻有刁山矬自己曉得了。不過可推算一下,湖城一千來個科級幹部有吧,每個月都得消費一次,就有一千萬。處級幹部五百人有吧,每人兩萬,這又是一千萬。至於局級廳級收多少錢,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會低。”
“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還有做生意的,大大小小的商戶,總有上萬家吧,平均每人收一萬,那是不是上億?”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原來他才是湖城真正的富豪、大佬。為什麼湖城的財政稅收數你繳納的最多?”
“人家後麵有人撐腰,我有嗎?”
“你怎麼沒有?你不是與袁啟善、林懷德關係很好嗎?”
“屁!關係好,搭個白求個情,讓不要處份你,他們買帳了嗎?他們隻是看中了我的錢,可以給他們帶來政績。”
“哦——”
“再說,誰他媽的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收他的稅,是不是找死?”
“他這麼搞,不會激得天怨人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