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腦子被驢踢了(1 / 2)

兩人剛落到水榭木板上,酒中仙把酒壺從腰間摘下來,扔給肖遙,哈哈大笑道:“乖徒兒,快去打滿滿一壺酒來,今兒個師傅帶你好好喝頓酒。”

肖遙哪敢不聽,下到酒窖裏,一看,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小不一的酒壇子,也不知酒中仙要哪種酒,就近灌了一酒壺,麻利兒跑出去。

酒中仙哪兒能安生待著,一會兒功夫已經爬到水榭屋頂上,愜意地吹著風。

“喂,接著。”肖遙站在地上,衝著屋頂喊。

酒中仙坐起身來,沒好氣地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喂來喂去的,我可是你師傅。”

“好好好,師傅,接著。”肖遙心中高興,也不計較,把手中酒壺扔了上去。

酒中仙接過酒壺,賣關子道:“乖徒兒,你給師傅打了壺酒,師傅賞你件東西。”

說罷,在懷裏掏了半天,一把扔給肖遙。

肖遙接在手裏,一看,竟然是涼夢草。

“師傅,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去找涼夢草?”肖遙又吃驚又感動。

“這都猜不到,怎麼做你師傅?”酒中仙笑嘻嘻地擰開酒壺塞。

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臉色大變,罵道:“你個敗家子兒,誰讓你把我杏黃唇拿出來了,這可是我藏了二十年的!”

肖遙頭也不抬,竟顧著看手裏的涼夢草,撇撇嘴道:“你就可著勁兒編吧,誰信呢,二十年的好酒你能放酒窖門口?”

“你個臭小子,你懂個屁,那壇杏黃唇是我特意放在酒窖門口的,每次我不管打什麼酒,都必須先聞聞這杏黃唇的香氣兒,不然喝不下酒,你倒好,給我倒了滿滿一壺,這可是一年的量。”

“哎喲,什麼酒不是喝,我聞這酒味兒,稀鬆平常,有什麼稀奇的?”

趁著酒中仙念叨的空兒,肖遙從屋裏搬出一個石舂,把涼夢草放在舂窩裏舂得細碎。

酒中仙仍舊不依不饒地數落道:“有什麼稀奇?我跟你講,這酒隻有獨心城的一個老酒倌會釀,喝一口,嘴唇都會變成杏黃色,才得名杏黃唇。那老酒倌如今不在世上,手藝失傳,天底下就唯獨這一壇了。”

“沒完沒了是吧,舍不得幹嘛不倒回去啊,不喝得正起勁兒嗎?”肖遙仰頭瞪了酒中仙一眼,沒好氣地說。

數落肖遙的時候,酒中仙早抿了幾口,被肖遙一揭穿,不好意思地摳摳後腦勺,說道:“不行,這酒得配菜,我問你,乖徒兒,你是不是要去鼎湖劍塚給笑笑丫頭送藥去?”

“是又怎麼著?”

酒中仙一臉壞笑,嘿嘿道:“你啊,順便跟那音丫頭說,讓她烤兩隻乳鴿送過來咱爺兒倆下酒喝。”

肖遙一聽酒中仙這意思,今天這酒壺裏杏黃唇還有自己的份兒,忍不住刮目相看,說道:“這麼說,您老人家肯舍得賞我杏黃唇喝?”

“別別別,”酒中仙連忙把酒壺摟在懷裏,擺手道,“酒窖裏的酒,隨便挑,唯獨別惦記我的杏黃唇。”

“且,不稀罕。”

肖遙翻個白眼,不再多說,將那石舂裏的涼夢草藥渣用小瓷瓶兒裝起來,徑直朝朱雀殿去了。

到了朱雀殿前,見殿前有幾個素衣淨衫的女弟子把守,上次便是自己擅闖惹了麻煩,這回肖遙老老實實按規矩通傳,說是找秦音師姐。

不一會兒,秦音便聘聘婷婷出了門來。

秦音換了一身杏黃衣衫,烏黑飄逸的秀發用布條隨意打個結綰起,整個人看著簡約大方,身上的檀香味也淡了些,顯然是從水榭回來後,剛剛浣洗完畢。

“肖師弟,你找我有事?”秦音正眼都不瞧肖遙一眼,冷冰冰地問。

或許是在朱雀殿弟子麵前,秦音故意裝出一副冷漠的樣子。畢竟肖遙無意中偷看了靜聰和揚絮的身子,朱雀殿眾弟子心中恨他。

肖遙從懷裏掏出裝著藥渣的小瓷瓶兒,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呈上。

“笑笑姑娘為在下受傷,頗過意不去,特呈上療傷藥。”

涼夢草一事的前因後果,秦音心裏跟明鏡兒似的,這會兒偏裝腔作勢地說道:“我朱雀殿中,什麼樣的療傷靈藥沒有,要你來獻殷勤。”

侍立在殿門兩側的兩名女弟子也一齊撇嘴,低聲應和道:“就是。”

女人心,海底針,果然。

秦音昨晚還和他月下細談,早上還一起同生共死,這會兒說翻臉就翻臉,簡直比萬千逯經中那些深邃古奧的道理還要難懂。

“這藥是家師特意去研製的,吩咐我一定要送到。”

關鍵時刻,肖遙不得不搬出老酒鬼來。

在朱雀殿上,酒中仙三個字還算有點作用,畢竟雨眠霜……

秦音皺皺眉,細細察看一番肖遙的表情,見他不像撒謊,何況肖遙被白虎所傷,是秦音抱回來的,沒見他身上有涼夢草,難不成真的是酒中仙去采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