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戰!戰!戰!(1 / 2)

被黑甲黑馬圍在中心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他胯下的戰馬比其餘風虎嵬將士的戰馬還要高出半個頭,此刻不停地低嘶著,每一聲低嘶,都像是陰沉的號角,帶著兩千匹戰馬一同低嘶。

坐在馬上的少年將軍,正是這支風虎嵬的統帥。盡管清歡侯長子的身份並不為在場的鐵衛勁旅所周知,但他背後始終屹立的帥旗上大大的“皇甫”兩個字,無疑說明了皇甫氏親軍將領的地位。

環繞著皇甫野,是以皇甫羽為首的四名精銳將領,手中各舉著一麵足以遮住半個身子的虎牙盾牌,抵擋著來自城樓上和四周的箭矢。

盡管護衛如此嚴密,仍有少數角度刁鑽的箭矢射到皇甫野的麵前。

麵對著無數的飛矢和重重包圍,這個被大半肅州老將私下斥之為“初生之犢”的少年將軍,展現出了悍不畏死的一麵——麵不改色的用長弓撥開飛矢,時不時順手接過一支箭,直接射轉回去。

東北方一名持戟的督戰將軍被一箭射中咽喉;護城河邊高舉“裴”字鐵衛狼旗的扛旗兵胸口挨了一箭,倒地不起;城樓上箭法最精的弓兵也在一個眨眼之間被羽箭射穿了頭顱……

適才還戰意昂然的鐵衛勁旅,竟似被這寥寥幾箭射愣了神,拚殺的聲音稀落下來。

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嗜殺的戰意!

“這少年的箭法……”風嶽一雙看慣戰場廝殺、波瀾不驚的眸子裏閃現出一絲光亮。

作為北越的大將,風嶽始終銘記自己的立場。與中原王楚賁相比,清歡侯才是北越最該忌憚的敵人。

在群雄雲聚鎖龍關的時候,清歡侯手下兵微將寡,人微言輕,風嶽就已經看出他那勃勃的野心。風嶽並沒有掩飾對少年的讚許,盡管以他的目力,早已看清黑色的“皇甫”帥旗。

“是那支風虎嵬騎兵!”肖遙一眼便分辨出黑甲黑馬的風虎嵬。

“那就是華州的鐵衛勁旅嗎?”萬千逯經在品評天下兵馬的時候,在行軍陣列、集團作戰方麵首推鐵衛勁旅。這支鋼鐵鑄就的軍隊,像是一把巨大的鐮刀,如潮水一般以排山倒海的氣勢碾過戰場,留下的隻有死亡。在對抗北戎的戰場上,江左白翎軍是奇兵,而能和北戎步騎正麵對衝的,隻有鐵衛。

正因為這樣,鎖龍關大戰後楚賁才能占據如此大的地盤,並獲得了雲垂曆史上第一個異姓王的殊封。

花隱娘沒有回答他,對戰陣之事,她隻是一知半解。而且就算她知道把守引月關的就是鐵衛勁旅,也懶得應付這種無聊的問題。

阿渡就算知道,也不會開口。

“當然是鐵衛勁旅!”

還會有誰?當然是糟老頭子。

“否則你因為,天下還有哪支軍隊能把風虎嵬圍困這麼久!”

糟老頭子臉上仍舊蒼白,但病態之下難掩激動,兩隻手掌揉搓著,似乎想提槍上陣廝殺一陣。

皇甫少將軍的神威箭法準得出奇,卻終究無法阻擋鐵衛勁旅一波接一波的衝殺。鐵衛勁旅的單兵素質雖遠遠比不上風虎嵬,但靠著不怕死的不斷衝殺,愣是將風虎嵬的黑色防線撕開一個口子。

一名鐵衛軍士用盡全身力氣將手裏的長槍刺向一名風虎嵬將士的麵甲,渾然不顧自己胸前被另一杆軟槍穿刺而過。

那名風虎嵬將士的麵具塊塊碎裂,槍頭一直紮進他的顎骨裏,緊接著一挑,他的半邊臉龐被槍頭劃開,黑色的頭盔被挑起,緊束的長發四散飛舞,和噴濺的血水一同揮灑。

得手的鐵衛軍士大聲狂笑,口中血水噴湧而出。

突然,“噗”的一聲,一杆軟槍無聲地插入咽喉,他再也笑不出來,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是一杆軟鐵打造的長槍,長約六尺,正中間的位置有一道細微的切口,那是槍杆的接口。

軟槍的另一頭握在一隻被鮮血浸紅的手上,正是那名被刺中臉頰的風虎嵬將士,單手刺出了那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