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
“最先見到你的人是我，最先接觸你的人是我，最先喜歡上你為你付出的人也是我！”紫眸裏的血腥猙獰得可怕，可怕得讓我心驚，“可憑什麼他最先得到你的心？”
“不是隻有他才視你如珍寶能為你豁出所有！在你氣若遊絲時把你送去福利院的人是我！讓你的家一夜暴富的人也是我啊！為了你而被迫逐出賀家的我！難道，還不如他嗎？”
被該死地模糊掉的記憶一點點喚出，我漸漸慌亂，“你到底在說什麼……”
“還沒想起來嗎？”苦笑帶著決絕地殘忍，“是我放棄了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身份換取了你人生的第一次扭轉。”
“韋淳熙，”許久未被提及的名字從薄唇猛然蹦出，“身高一米八五，愛好拍攝，O型血，孤兒，1996年十月二十五日在加拿大出生，2009年移民E市，2014年十月二十五日在E市遇襲身亡，簽證人，項天翔。”
沒有熱量的手掌覆上我的頭頂，細長的指尖深入發隙，“不要再把我當成他，因為從始至終他才是我的替身。”
薄唇包裹了我的發顫，都懂了，所有的所有我都懂了，為什麼突然的出現，為什麼賀秦宇總是要我遠離他，為什麼總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為什麼相識不久卻能愛我至深。
已經不可能了……被我遲來正視的感情已經真的不可能得到結果了，就算是一丁點也不可能了。
為什麼……非要選在這個時間。
還真夠複雜的啊……
“抱緊我吧，”我帶著絕望仰望著那雙紫瞳，“趁我暫時無法離開你。”
苦笑的弧度愈冽愈大，“真可憐，”滾燙的晶瑩滴落在我臉龐，“我們真可憐。”
一攬入懷，緊緊的，不留空隙的，可裸露的肩膀還是會感覺到刺骨的冰涼。
是啊……我們真可憐。
搭配在一起剛剛好。
“我們回去吧，讓我成為你的。”就這樣吧，就算隻有愧疚，起碼，讓我能有一個不能離開你的理由，不然的話，我不知何時會想盡一切辦法逃離的。
被手心撫摸著的後背是突然的僵硬，起伏的胸口，冷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掩蓋了遲遲不來的回答。
“零……”
回答……回答我……趁我腦子一團糟趁我現在隻想到了你所為我付出我卻無法償還的所有，趁我還沒反口，快點回答我吧……
“好。”
遲來的回答令我感覺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室內的氣溫溫暖得讓人迷失，漆黑的房間隻剩一盞台燈的光亮，衣物卸去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涼意，發燙的大手撫上我的臉龐，“不後悔嗎？”
昏黃的光線散照在那張無可挑剔的臉，深深緊皺的眉頭是忍耐亦或是不忍。
我不知道。
“不後悔。”因為已經沒辦法了。“反正下個月我們不是要訂婚了嗎。”
溫熱如蜻蜓點水般灼噬了我的身體和靈魂，但願我真的不後悔。
賀秦宇……
賀秦宇……
對不起了，賀秦宇。
很痛。
真的很痛。
身體是難以忍受的疼痛，左心房，更痛。
緊緊咬住的下唇，我還是用盡了所剩不多的倔強使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
滾燙得輕易就能灼傷皮膚的晶瑩一點一點地滴落，“為什麼要把我變得這麼脆弱……為什麼……”
真的會很心疼，真的很疼，如果，如果你能再早一點告訴我，現在的我們就不用落得這般可憐了。
都怪你啊……都怪你啊項澤零……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