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緊了步伐,迅速離開了此地,直到都看不見張老板家了,我才放緩了步伐。
剛才我不怕那是騙人的,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我隻是認定了一點,這錢我必須得要回來,施嬋真的太不容易了,我不想在讓施嬋哭了。
我爹跟我說過,這輩子女人為你流過多少淚,你下輩子自己就得流多少淚。
走了很久很久,攔了很多輛的士,卻沒有一輛停下來。
“雨這麼大,所以也沒有人願意停留吧。”我自我安慰著自己,漫天大雨,已經將全身淋濕透了。索性也不去躲雨了,那些年錯過的大雨,肆無忌憚一次下個明白。
我低著頭一路向前,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身邊緩緩的停下了一輛的士。
我擦了擦臉,一把水,我看見施嬋從的士裏麵衝了出來,猝不及防的一個擁抱,她重重的抱住了我,有那麼一瞬間,這世界幾乎是永恒。
“許初,你怎麼這麼傻了,這麼大的雨,你不知道躲一下嗎?”施嬋太過用力了,摟的我幾乎喘不過氣。
“都已經濕了,幹脆就當洗個澡。”我笑嗬嗬的說道。
雨水打在她身上,順著她的發絲一點點流下,我卻明顯的看見她流淚了,她咬著嘴唇:“許初,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施嬋這莫名其妙的幾句話將我弄懵了,她的小拳頭輕輕砸在我胸前,閉著眼睛搖著頭。
我拽著她的雙手:“怎麼啦?”
“許初,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歡你,就你糊塗。”天空中傳來陣陣悶雷,世界盡頭到了嗎。
“許初,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啊!”
我永遠記得這一刻,直到多年後,我還記得施嬋當時的模樣。
她對這個世界宣誓,她對著這大地呐喊,對著天空傾述,也許誰也不曾記得了,可是這裏的風,這裏的雨,他們見證了這一刻,永垂不朽。
“這下的不是雨,是酒吧,施嬋,你肯定醉了。”我逃避著這個問題。
施嬋盯著我,一點一點的靠近我的耳邊:“許初,我能親你一下嗎?一下就好。”
我愣在原地,我們四目相對,我伸出食指中指在我嘴上親親靠了靠,然後慢慢的點在了施嬋的嘴上:“我們是最鐵的哥們啊。”
我不等她說話,一把拽著她上了的士。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氣氛卻一點都不尷尬。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了?”我有些疑問的問道。
“我怕你一個人去找張老板會出事,後來等你一直都沒回來,所以我就來張老板家找你了。我一去,他將錢直接就給我了,還跟我說對不起。我問他你去哪裏了,他跟我指了指方向,我就追過來了。”施嬋在一邊解釋道。
“錢給你了?”
施嬋在一邊點了點頭。
我心中一陣欣慰:“給你了就好,給你了就好。”
音樂電台此時放著萬曉利的《女兒情》。
“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隻願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這首歌是《西遊記》裏麵的插曲,不知為何,我想起了當時女兒國唐三藏和國王分別時,兩人凝視許久,你看,聖僧也曾動過情,何況我們凡人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待施嬋,也不知道後麵我們會發生什麼故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她後麵能幸福。
感情的世界來不得半點勉強,你愛我,我又會愛著誰了。
因為施嬋的錢已經要回來的原因,所以回了酒店,我就定了明天回程的機票。
“那麼著急回去嗎?”施嬋坐在我邊上說道。
“回去啊,店裏就鄭瘋一個人,這到周末了,又會忙起來。不回去賺錢你養我啊?”我笑著伸出食指點了點施嬋的額頭。
“那我養你啊。”
“切,老套。還是我賺錢養你吧。”我笑著打趣道。
“可是好不容易來一趟拉薩,咱們還有很多景點都沒有去了。”施嬋在一邊有些不開心了。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秦晴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西藏。那時候我和她說好了,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帶著她來的,而且是坐上了火車去拉薩。四十多小時的車程,那才叫旅行麼。
是啊,現在好歹也是一個人來了啊。還沒有去大昭寺嗮太陽了,沒有去八角街逛逛,沒有去布達拉宮祈福了,還有最美的羊湖,我們說過要在那裏拍婚紗照的。還有你最想吃的阿可丁,你想喝的青稞酒。
可是如今,你早就不是我身邊的那個人了。不知你是否,也曾記得我們的約定了。
我有些走了神,施嬋拍了拍我:“想啥了?”
我怔住望著施嬋:“要不我們來個約定?”
“啥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