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公孫玉如緩緩道來,聽的蕭天賜與沈心瑤兩人心神大震。誰也想不到,血劍原來是這樣鑄成的,血劍上所背負的人命是如此之多,看來這是一把不詳之物。
靜靜的平視遠方,公孫玉如似乎想起了什麼,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憂傷:“正如大哥所言,血劍代表的不僅僅是權利與財富,更多的是血腥與死亡。”
蕭天賜看了公孫玉如一眼道:“玉如,這些有關血劍的傳說,你是從那裏知道的?”這問題其實也是沈心瑤心中想知道的,隻不過,她並沒有問而已。
側頭看著蕭天賜,眼神中有著一絲柔和,公孫玉如輕聲道:“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在少林室掌門口中知道的。當初大哥在回家途中遇上一個垂死之人,從那人手中得到了血劍。那人死前曾告訴大哥,血劍煞氣極重,不可拔出,不然畢有橫禍。
大哥回到家後,將此事說出,爹爹吩咐大哥將此劍送往少林室。我在家無事,就鬧著要來,最後就跟大哥一起去了少林,隨行的人就是王大叔與秦家四位叔叔。到了少林後,我和大哥兩人見到了少林掌門明心大師。也從大師那裏得知了有關血劍的一切,這些都是少林藏經閣的曆代高僧所載的。
為了證實血劍的真偽,少林派出了一位有道高僧,拔出了血劍。血劍一出紅光耀眼,被證實了是真的,而那位拔劍的高僧,卻被血劍的血煞之氣侵蝕,命尚當場,成為了血劍五百年後出世的第一位亡魂。
少林掌門明心大師告訴我們,要想化解血劍的血煞之氣,唯有將血劍送往普陀禪院,以普陀禪院的鎮山之寶‘金剛舍利’壓製那無比凶狠的煞氣。為了路上安全起見,人數不宜太多,多了就會引起江湖人士的注意。所以才有了我們這一次的江南之行。可惜的是這消息最終還是傳了出去,王大叔死了,秦三叔也死了,而血劍也被人搶去了。”
輕柔的聲音中夾帶著淡淡的憂傷,在風中飄蕩。公孫玉如想起死去的王國軍與秦老三,心中湧起濃濃的悲傷。
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沈心瑤輕聲道:“玉如,想開的點,過去的已經過去,想想將來,道路還長。”
收起心傷,公孫玉如臉上又露出純潔的笑,看了沈心瑤一眼,又看著蕭天賜道:“蕭大哥,我一直想問你,你輕功那麼好,你師傅一定很有名吧,不知道是哪位前輩高人?”
蕭天賜臉上笑容一呆,想不到公孫玉如會問這個問題。看了玉如一眼,她眼中帶著好奇與天真,一旁的沈心瑤也看這自己,顯然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目光遠移,淡淡的望著遠方,臉上的笑意在這一刻隱去。蕭天賜飄蕩的聲音在空中響起:“我有三位師傅,三位師傅性格各異。大師傅常年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讓我感到無比親切與溫馨。二師傅臉上帶著孤傲不遜,霸氣無比。三師傅美麗動人,對我極為疼愛,我一直跟隨他們學藝,十天前才出師。”
公孫玉如望著蕭天賜,眼神有些發呆,這一刻的蕭天賜與剛才有了很大的不同。讓人看不透他身上所隱藏的東西。輕聲問起:“蕭大哥,那你現在打算去哪裏呢?”
收回目光,蕭天賜看了兩女一眼道:“回家,我已經十年沒有回家了,也不知道父母親這麼多年來好嗎?十年啊,多麼快啊。”語氣中有著淡淡的滄桑,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沈心瑤淡然的看著他,靜靜的體會著空中那絲淡淡的滄桑。如雪白衣隨著風兒,輕舞飛揚。
公孫玉如安慰的道:“蕭大哥,你十年藝成,很快就要到家了,應該高興啊。”
輕輕抬頭,望向天邊。蕭天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辛酸:“我與你不同,許多你擁有的東西我沒有,比如——童年。你有著快樂的童年,那些兒時的歡笑時常在你腦中浮現,成為美好的回憶。而這些我都是沒有的,許多東西在你得到它同時,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兩女深深感受到那種辛酸,像一塊揮之不去的大石壓在心頭,極為難受。公孫玉如知道自己觸動了蕭天賜深藏心底的酸楚,不敢再問,怕他傷心。一邊的沈心瑤卻問:“你為什麼沒有童年,不管是誰,隻要長大了,就都有童年。你也一樣。”
不曾回頭,蕭天賜仍望著遠方。低沉的聲音中有一絲淡淡的悲傷:“我三歲就跟隨三位師傅學藝,整整二十年,從小就生活在荒無人煙的大森林裏,隻在十年前回家住了三天,如果說我有童年,那麼也僅僅隻有三天。”
白衣如雪的沈心瑤問言,全身一震。真的難以想象,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如何度過的那二十年;那看似平淡的微笑下,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辛酸與憂傷。身旁的公孫玉如看著蕭天賜,眼中有著震撼,眼神中流露出絲絲哀傷。
三天的童年,算童年嗎?或許算吧,隻不過太短暫了。一個沒有童年的少年,他的二十年是如何渡過?輕風吹過,淡淡的塵土氣中含著什麼?沉香、憂傷、辛酸還是滄桑?或許還有那一絲輕聲的歎息,在風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