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言眯著眼睛,眼中帶著令人心戰的光。兩個黑西服都非常強健,隔著西裝也能感覺到他們強壯的肌肉。張仲言能夠感覺到他們隻是保鏢而不是異能者。
“把他帶走,打斷他一條腿。“張仲言冷冷的吩咐道,”你應該慶幸,如果是一年前,先在你已經變成屍體了。
羅欣驚恐的看著張仲言,她沒有想到竟然是這種情況。她想叫,卻怎麼也不敢叫出聲。親眼看到保羅被打暈帶走她恐懼極了。再想起上次在小鎮,那八個刺殺張仲言的男人與4把烏黑的手槍。原本她認為刺激的事情一瞬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恐懼。
不遠處有人察覺到了這裏發生的異狀,伸頭探望,但一雙惡狠狠的眼睛讓他們失去了勇氣,紛紛躲開。
“你聽著。”張仲言指著羅欣的腦袋說道,“我沒有興趣知道你和你的男朋友在玩什麼樣的把戲,但你記清楚了,我張仲言是恩怨分明的人。在小鎮的時候,我算欠你一份人情,現在我把這份人情還給你。”張仲言指的是那次刺殺,她陰差陽錯的讓他躲過了槍擊。
張仲言從屋子裏拿出支票本,寫了一張支票遞給羅欣。
“有人說錢能彌補一切,那麼我就用錢來彌補好了。”
羅欣茫然的接過鈔票。一百萬的數字很刺眼,把她原來撕掉支票的勇氣擊得粉碎。昨天夜裏,他們在展廳忙到很晚,這將是羅欣的第一次畫展,她期待已久的畫展。後來她和保羅先後離開,一個小時之後她就聽到了噩耗。展覽館著火了,起火點正是自己的展廳。而漢斯那個時候還在展廳中。
火勢很大,三個小時之後才撲滅。但漢斯已經化成了一具焦枯的屍體。屍檢表明他是死於謀殺,而不是火災。這火是有人蓄意點燃的。
羅欣首先想到的就是張仲言,也許是因為她心中隱隱約約的覺得對不起他吧。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揮手送走了羅欣,張仲言覺得有些悲哀,又有些無奈。命運弄人,也許這僅僅是個小誤會,但張仲言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去辯解,以證明自己的正確。
就讓那些人誤會去吧,他們終究和自己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或許曾經有過交點。但那就像是兩條交叉的直線。之前互不相識,之後也不會再有相會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張仲言就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看過的徐誌摩的一首詩:
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
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有些酸。張仲言抬頭看看陰鬱的天空,回到房間裏。手機中收到一條短信,馮才已經死了。到死他連張仲言的麵都不能見到,他和他也不再是一個層麵的人。曾經有過的恩怨情仇現在隻能成為他們的追命符。
打開電視,鳳凰電視台的主持人正在播報新聞:近日一名因車禍而成植物人的女士在台灣省的台大醫院治愈,據稱這位名叫林語眸的女士是因為車禍頭部受到衝擊而昏迷不醒的,至今已有三年。台大醫院這次成功的治愈創造了醫學史上的奇跡,在之前對植物人尚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
電視中清晰的給出了那名痊愈的患者的畫麵。張仲言愣住了。是林語眸,羽毛姐姐醒過來了,他沒有想到。
欣喜,是嗎?
或許更多的是失落,和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