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板《2》(1 / 1)

號裏幹什麼都是講究資曆論資排輩的,在坐板上直接關乎每個人每天的“生存質量”,就更是如此。坐在一排一號臨近茅的那位,要想脫離那塊地方,正常的是盼著趕快來新收,好循序漸進一步步升上去。走非正常渠道,要想“破格”的話,就看你自己的“努力”程度了。一般來講,開始坐在那裏的人基本都能按資格循序漸進地升上去,所以常坐在那的,包括鄰近的一排二、三號位坐著的,全都是號裏既無資曆又無權勢而且財力還無來源的“三無人員”。

說新收學員“一般”都要從此處坐起,是因為也有例外的時候,號長也要看具體情況安排。筆者剛進號,由於厚道的隻管教給關照了一下,又遇到了厚道的劉號長,所以並沒有坐在一排一號,而是坐在了一排最靠外,接近號門的位置。而且由於種種主客觀因素的影響,隻在這個位置上當天坐了不到一板的時間,記到了下板的時間了。第二天坐第一板時我的東西進來了,我整理東西。待坐第二板時,我就升到“優待席”--最後一排--第三排去了。

第三排,通常都叫後排,是優待席。象戲院的包廂一樣,相對來說舒服多了。首先,後背可以倚靠到牆上。其次,腿也不用盤起來了,可以屈膝也可以伸直。在板上,好似大唐以前的中國習俗,頗具古風,是不能也無法垂足坐的。在號裏,平時隻有號長一人有資格垂足坐在馬道上,我們“一夥”的其他幾個人在每周六全號大掃除時也可以享受一下在馬道上垂足坐的舒適。而在一二排的學員,即使是休息時間,也要盤著腿,連伸腿坐也是違規的。資格老點的有時還可以來個屈膝坐。垂足坐,沒椅子沒凳子,馬紮也沒有,根本就不具備物質條件的,也就別坐了。能夠伸腿坐,再後背靠牆,在號裏已是最大的享受了。第三,臀部下可以墊些軟的東西,一般是把一條褥子折疊起來充作坐墊。第四,可以吸煙、喝水、看書,也能和左鄰右舍小聲地聊聊天。本來這些享受,在外麵不用唾手即能可得,而在號裏,此時此地卻是千金難買了。確確實實的千金難買。不信,你給號長上1000元錢的“供”,想到後排坐著去,你看號長是不是就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