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感到“意味深長”的是,作為勞作他每次準備飯,在放置菜盒(裏麵沒有碟子,盛菜用的也是塑料飯盒)時,衝他座位的一麵準和另外的一麵有很大的反差。以吃燒雞時最為明顯。他的那一麵,都是雞胸、雞大腿等“可啃係數”很大的,而另一麵則都是雞架、雞脖、雞爪、雞頭之類。這不禁使人想起宴會的場麵,服務員都是上魚時都是把魚腹的一麵衝著主賓,利於主賓取食最肥厚而又沒有多少刺的那塊魚腹。人家那服務員都是訓練有素的,必須要懂得這一上菜的程序與禮儀。而如今大街上飯館多過牛毛,真正經過專業訓練的服務員卻沒有多少,有的連這一規矩都不懂了。“二小”顯然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竟能無師自通,當然這是他極端利己思想的動物本能使然。與“一小”分配土豆燒牛肉的“拙劣”表現不啻天壤之別。
甲六裏由於吃“一夥”的人多,作為“小飯桌”的那塊塑料布是鋪在板的邊緣的,大約有半米寬一米長,長邊沿著板邊。劉隊是號長,就在馬道上坐在一個小塑料桶上,“二小”作為勞作也享有在馬道上活動的權利。他這樣的擺放,一方麵是巴結了劉隊,使劉隊吃起來很方便,當然也便利了自己,從這裏也可以看出這個小小少年充滿的心智。
從來沒有聽他說過家庭的情況,也從沒有人給他上過錢。看來,是一個缺少家庭溫暖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心理陰暗一點,對物質再貪孌一點,確實是很容易走上犯罪道路的。
“一小”和“二小”都是本市同一個區的人,年齡也相仿,可在“社會經驗”上反差是這樣大。
“三小”。
這是位小安徽,安徽阜陽人,剛剛十六周歲。被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
“三小”從小在農村長大,其實是一個很老實的孩子,在甲六裏一直幹著最“低檔”的工作--擦地、擦茅。一天幾乎也不說一句話,每天就是默默地幹著自己的活。
一個如此老實的孩子竟也牽涉一樁故意殺人命案,被判了刑,完全是吃了他父親的“掛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