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雖然身為副號長,不過劉隊及圍繞在他周圍的幾粒“分子”都視他為“另類”,雖然耽於他的身手,沒有人敢招惹他,但行為上對他很不“感冒”的意思表現的很明顯。采取的是孤立他的策略。除了在“一夥”吃飯湊到一起外,其餘什麼事都不和他接觸。劉隊還常趁他出去提訊,不在號裏時嚼他的舌頭,拉低他的形象:“也不是什麼‘大耍’,沒那意思。頂多一個‘玩鬧’”。
不知為什麼事曾結下過梁子,後來去了勞動號的那位小羅,仗著自己二十七八正當年的年紀,是號裏唯一一個招惹他的人。那時小羅還沒有去勞動號,一天下午飯前,我和老舅下棋,正下得難解難分,直到飯都擺上了,老舅還盯著棋盤,沒有動勁的意思。我一看不合適,趕快走了幾步棋,輸給了他。我們倆人這才去吃飯。當時及事後別人包括劉隊都沒有對此說什麼。轉天恰巧老舅出去提訊,小羅就對我說,下次別和他下到那麼晚。雖然僅是這樣一句話,可從表情上,我就感到倆人之間可能有點什麼“事”。果不其然,沒隔幾天,還是我和老舅下棋時,兩人不知為什麼發生了言語衝突,對罵起來。進而升級,要演出全武行,小羅先湊了過來:“你敢怎麼樣?”
老舅也站了起來:“我打你小王八蛋。”倆人互相你揪著我的胸口,我揪著你的胸口,支上了架子。
我原來正在和老舅麵對麵下棋,正好處在兩人的中間,忙從中把他們兩人拉開了。手沒動起來,倆人於是接著對罵。小羅:“瞧你那德性。你打誰。”
老舅:“你小王八蛋欠打,我打死你。我劈不了你。”
劉隊這時發話了,聲色俱厲,是衝著老舅去的:“你幹嘛?打死打死的,這屋裏有(監控)探頭。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有你這樣的嘛?”
除了我,全號的人當時沒有一個出來勸架的,都在那沒事人似的冷眼旁觀。我把小羅勸推回了原處,又勸老舅坐下,兩人這才偃旗息鼓。我們的棋也下不成了,我也坐回了原位。
老舅坐下後可能和我曾經的想法一致,覺得有必要對劉隊剛才的行為做出點反應,就衝著劉隊來了一句:“劉隊……,不行,我就換換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