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療”的享受(2)(1 / 1)

“足療”雖然不再敢喊叫了,可坐還是坐不住。每況愈下,本來按照土號規,由他正後麵的那個人負責給一腳就可以了,而現在踹的人可就不僅是那一個人了。紀律員責任所係,首當其衝,牛壯的腳勢大力沉,夠他受的。緊接著又破鼓亂人捶,在陸號長的默許下,誰想踹,都能踹上兩腳,連後排的人隔著中間的一排人也都向他出腳了。而且力度不斷加大,從坐著踹,發展到站起來鉚足了勁狠狠地踹。不知道坐著對於“足療”來講,為什麼這麼難。如此下來,他照樣還是坐不好,後來有人幹脆站起來不是踹了,而是一通狠踢。好在板上的人都是不穿鞋的,就是肉腳,對他的傷害還不至於太厲害。

由於他坐在第一排。一次,一個哥們一鉚勁,突然給了一腳,力度還不小,他悴不及防從板上大頭朝下,一下栽到了地上。大家見之一樂。這樣踹了幾次,可能覺得總讓他大頭朝下,畢竟有不安全之虞。萬一頭上要是見了外傷出了血,這也是事故。我的另高鄰在號裏一直堪稱“智多星”,很多同號有點事都喜歡找他商量,讓他給拿個主意。他往往也是高招迭出。他不是暴力犯罪的,是位“花案”,“肉刀子捅人”說的就是他。平時的點子就多,整治人的損招也不少。對待“足療”他又有了新的發明,他從“足療”緊貼著板的臀部處下腳,再增加力度和突然性。由於紅看的板上都鋪了一層複合地板,很光滑。這樣“足療”猛然到了地上之後,居然還能繼續“保持”著在板上原有的坐姿。那樣子很滑稽,大家樂的更歡了。眾人一看,這個法子好。不在於踹了他,而且還能給大家帶來點“樂趣”呢,比“記號”提供的笑料可笑行還要強烈得多。這下算是為號裏找到了開心丸,於是紛紛仿效。小踹小踢沒有了,隻要一不“達標”,立即有人就上去猛然一腳,把他“原封不動”地踹到地上去。“足療”坐板根本就沒有達標的時候,實際上就是那位想踹就踹了。這次大家的笑勁過去了,就是他下次挨踹的時候。

“足療”如果不是那麼“把嫌”招致全號共討之的話,不至於受這麼大的罪。可他不吸取教訓,總拿別人都當傻子,硬要拿著雞蛋往石頭上撞。二計已然不成又生第三計,提出自己有病--腎結石,坐不了板。

如此難纏頑固的牢犯在號裏並不多見,絕大多數人即使不懂得“識時務為俊傑”的道理,也知道在一個新環境裏要采取融合的態度,不能和大多數人作對,何況這還是在號裏。陸號長看看他,可能覺得這人太不可理喻了,隻好執行又一條土號規了:“坐不了,好。非得上地上站著去是吧。”這回竟然一口答應了。一扭頭叫紀律員:“那就叫他站到地上‘飛’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