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長鯨群島是我的天下﹐不過你們必須小心﹐琴伯在島上很得人心﹐他的死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琴伯是自己死的﹐又不是我們殺的﹐怕甚麼﹖」
巴爾德的小眼睛瞪了手下一眼﹐喝道﹕「你們這些豬腦袋﹐我真想不出上麵怎麼會派你們來殺琴伯﹐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就算你們能克製他的黑暗圖騰﹐憑他的智慧﹐你們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反正他死了﹐他老婆也死了﹐現在這裏是我們的天下。」
得意的笑容很快就被打斷了﹐他們發現腳下突然顫動了﹐連驚叫聲都沒發出就被一團烈火吞噬了。
轉眼間若大的局長官邸變成了巨大的光球了﹐濃煙直升天際﹐剛剛繞到南麵的帆船也看得清清楚楚。
「水驀﹐起火了﹐好大的煙啊!看來島上真的埋伏。」
水驀凝望著衝天的濃煙﹐腦海中湧起無數猜疑﹐是敵人燒屋﹐還是琴伯手下的反抗﹐又或是琴伯的計謀。
「也許是琴伯反攻了﹐我們回去吧!」
「不!無論島上發生了甚麼我們不能回去。」水驀一口回絕了建議。
在一群茫然的目光中﹐島的影子漸漸遠去。
惴惴不安﹐這就是水驀七人登岸時的內心寫照﹐衛長信沒有駛往秘境大陸的經營﹐所以沒有準確的找到龍牙半島﹐水驀七人帶著馬卡略在一處淺灘乘木筏上了岸﹐憑著過人的記憶力找到了龍牙半島。
巨大的木牆依然﹐水驀不勝感慨﹐安古列夫死了﹐至今死因不明﹐琴伯把責任推到海亞德的身上﹐他原本還有些懷疑﹐然而長鯨群島的大火刺激了心境﹐隻要卷入陰謀﹐任何人和事都是會變的﹐琴伯一直在變﹐海亞德也有可能一直在變﹐以前看到的隻是一個片刻而已。
「門口怎麼沒有士兵了﹖」
「安古列夫之死是陰謀﹐估計與甲府的營地有關﹐把士兵撤走﹐那些人才能大張旗鼓的圍攻營地。」
「這麼說營地有危險﹖」
水驀搖搖頭道﹕「他們大概還在算計長鯨群島﹐一時還不會動甲府營地﹐畢竟流水宅的主力就在附近。」
「這倒也是!」
穿過無人把守的大門﹐龍牙半島的美麗風光完全呈現眼前﹐除了缺少人氣﹐幾乎找不出任何缺點﹐美得讓人心顫﹐隻是陰沉沉的天空有點掃興。
「學長!」
熟悉的聲音仿佛驚雷﹐震得水驀心都幾乎停止了跳動﹐朝著聲音傳來的方位望去﹐甲未笑嘻嘻地從樹間走來。
「八弟!」甲午笑得燦爛極了﹐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抱著弟弟左看右看﹐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七哥﹐你怎麼了﹖」甲未反應不過來﹐傻傻地看著哥哥。
水驀含笑走了過去﹐拍著肩頭笑道﹕「學弟﹐你果然在這裏﹐真是太好了。」
到如今他終於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老謀深算的琴伯雖然無法化解自己的危機卻為女兒鋪好了逃生的道路﹐即便隱形勢力知道這個安排也無可奈何﹐上次一戰他們損失了二百零三人﹐要追殺琴悠悠就必須調集更多力量﹐如此一來就給自己爭取了足夠的時間﹐無論是避是戰都可以從長計議﹐免得事情太急難以謀劃。
甲未看了看七哥﹐又看了看水驀﹐覺得兩人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好奇地問道﹕「學長﹐你怎麼也這樣﹖是不是發生甚麼大事了﹖」
「悠悠也在這裏吧﹖」
「嗯!她也在這裏!」
水驀笑了﹐卻又有些傷感﹐琴悠悠安全無事雖是好事﹐卻也說明琴伯處於極度危險之中﹐也許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可惜啊!這麼一個人物﹐如果不是卷入了這場莫名其妙的爭鬥﹐一生將會光彩奪目。
甲未忽然瞥見被哈撒兒提著的馬卡略﹐不禁有些好奇﹐走上前仔細打量了幾眼才認出他﹐忍不住驚呼道﹕「這……這不是那個馬卡略嗎﹖」
「嗯!是他﹐這事以後再說﹐先給他點食物和水――哈撒兒﹐麻煩你看好他﹐我們不會逗留太久。」
「學長﹐不會逗留太久是甚麼意思﹖你們還要去哪﹖」
水驀笑了笑沒立即回答﹐慢步走向營地中心﹐邊走邊問﹕「來了幾天﹖」
「前天出海﹐昨天剛到。」
「昨天!那不是隻差一天﹐時間算得還真準啊!」甲午驚愕地望著水驀。
「應該是兩天﹐琴伯的計算絕不會有錯﹐不要萬不得已他不會冒險讓學弟帶悠悠離開﹐畢竟出走也需要冒風險。」
甲未茫然問道﹕「學長﹐七哥﹐你們到底在說甚麼﹖琴局長怎麼了﹖」
「他沒有告訴你原因嗎﹖」
「沒有﹐那天他突然跑到海邊小屋﹐說是安排了一艘小船﹐讓我帶悠悠立即到秘境大陸住幾天﹐說你很快就會到這裏會合﹐所以我們就來了﹐其它的事情一點也不清楚。」
水驀皺緊了眉頭﹐原以為琴伯會讓甲未帶些口訊給自己﹐從而找到更多有關隱形勢力的線索﹐沒想到隻是這麼短短的一句話﹐不禁有些失望。
難道琴伯對那股勢力還抱有幻想﹖還是因為忠誠而不願透過更多消息呢﹖如果他肯透露更多消息﹐我就可以掌握那股勢力的主線了﹐真是太可惜了!
「學長﹐到底怎麼了﹖」
「長鯨群島出事了﹐我們也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你四哥他們呢﹖我要和他談一談。」
聽說出事﹐甲未的神色變得凝重﹐搖頭道﹕「四哥不在﹐不過老大他們正好在這裏。」
水驀聽到甲卯不在正感失望﹐一聽這話不禁大喜過望﹐興奮地道﹕「太好了﹐看來我們的運氣實在不錯――甲午甲未﹐幫我告訴這裏所有的人﹐必須在天黑之前做好離開的準備﹐這個營地從今天起廢棄﹐我們要搬家了。」
「廢棄﹖為甚麼﹖」
「長鯨群島已經落入那股勢力的掌握﹐而且公然露麵與我們對立﹐如果我料的不錯﹐這裏很快就會成擊目標﹐四少的主力不在﹐我們不能與敵人硬碰﹐先找到他們再作打算。」
「四哥不在可以找流水宅呀!流水未央也算是個仗義的男人﹐不會袖手旁觀。」
水驀苦笑道﹕「你覺得敵人會想不到嗎﹖他們早就把流水宅和甲府的力量算成一股﹐一但發動攻擊﹐必然有把握應付流水宅與甲府的聯軍﹐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就算能擊敗來犯的敵人﹐隻怕也會受到重大的損失﹐暫時還沒有必要硬拚。」
甲未還是一頭霧水﹐但明白事情迫在眉睫﹐點頭應道﹕「學長的決定不會有問題﹐我現在就去通知他們。」
「七少﹐你去見流水未央﹐把我們的決定告訴他﹐他們的處境與這裏一樣﹐不走會有大麻煩。」
「嗯!」
安排好行動﹐水驀在甲府弟子的帶領迅速走入琴悠悠住的木屋﹐剛走近門口﹐裏麵便傳來阿裏夫粗豪的笑容。
「悠悠很高興﹐說話也好像有力氣了。」
水驀站在門口忽然覺得雙腿灌了鉛﹐變得沉重無比﹐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琴悠悠有關她父親的事情﹐雖然還沒有得到證實﹐但琴氏夫妻麵對危險是必然的。
「水驀﹐他們就在裏麵﹐進去吧!」
門裏隨即傳來琴悠悠興奮地叫聲﹕「木頭﹐是你嗎﹖快走來!」
水驀整理了一下思緒﹐帶著一張笑臉推開了木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