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不知道，我都不了解他。”
“想來也是。他說過，沒有人能真正了解他，他也沒有讓人了解的習慣。”
“……”
“我看他不是挺樂觀的，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悲壯。”看我又不響應淩楓的話，堂姐又是時候的插進來說兩句，以便讓淩楓可以繼續往下說。
“每個人都有樂觀的一麵，也有憂鬱的一麵嘛，但是在不同的人麵前，有的東西會表現的多一點，有的會表現的少一點。”
“諸葛浩川雖然不太樂觀，但很理智。給我的感覺是這樣……”我也想趁此機會多了解諸葛浩川一點，就憑淩楓跟他是從小一塊玩到大的鄰居，這個資源可以好好利用。
“是的，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應該要的是什麼。有時候跟他在一起我會覺得他冷靜的讓人感覺壓抑，但是這才是諸葛浩川。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很多他不怎麼在乎的他會說出來，而他真正在乎的他是絕對不會說的。當然，這個不僅浩川，很多男生也都是這樣，會想的比做的成熟一點。”
“你也是這樣嗎？”方晴突然打斷淩楓。
“我還好啦，對你都會說的。”
在得到淩楓滿意的答複後，堂姐繼續低頭走路，我繼續洗耳恭聽，聽淩楓跟我講有關諸葛浩川。
“其實能夠讓浩川動心的女孩子真的很少，我一直都沒覺得他有認真地去喜歡過哪個女孩子，直到他跟我說對你一見鍾情。”
“……”第一次聽到說有男孩子對我一見鍾情，那個人還是我喜歡的諸葛浩川。有點不可思議，是驚喜。
“可是很奇怪，一開始他好像很想追你的，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了解更深了也更喜歡了卻不打算追求了。”
“……”我不想說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說。
“這是什麼邏輯？他是覺得我們方向太優秀了，自卑了？長得不是很帥嘛！”方晴沒有把腦袋鼻子以下的部位從深陷的領口中探出來，但埋在衣領下麵支支吾吾說的內容依舊可以聽得清楚。
“有些人，盡管他們擁有顯眼與吸引人的外貌，可上天卻不一定也賦予了他們同樣程度的自信心。況且，我並不覺得浩川是因為覺得自己不夠優秀才不想跟方向在一起。”
“那是為什麼？”方晴比我更好奇，也更想知道為什麼。
“說不出來，總覺得他有顧慮，但究竟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他沒有說。”
這算是對我的開導和開解嗎？可我覺得更像他們這對小情侶的焦點訪談。
“沒想到諸葛浩川竟然是這麼婆婆媽媽的人，太讓我失望了。喜歡就去追嘛，哪這麼多好顧慮的！”
“我也跟他說，如果都沒試著努力在一起過，他將來肯定會後悔的。畢竟是他第一次這樣喜歡一個女孩子。可是他說了，‘努力了並不一定能在一起的’，還說什麼‘他的心會時過境遷的’的屁話。”
“……”
“……”
我沉默是因為我在思考，方晴沉默可能是不想說話。
其實，我一直期待的，諸葛浩川可以跟我表白。可是心裏卻有一股很強烈的預感，這似乎是我等不到的。有些話，我很想聽，可是他不會對我說。也許等他願意開口，我卻不願意聽了。總之就是那些想說又沒有說出口的話，將永遠腐爛在他的心裏，傳不到我耳邊。明知道這樣會帶來很多遺憾，可似乎我們都一樣明白，很多遺憾還是很美好的，又或許，沒有遺憾本身就是一種遺憾。
“他喜歡你，如果你們在一起了，他不會去炫耀什麼，如果他沒有追你，說明他也有犯錯的時候。不管怎樣……總之，我們男生的心思你們女生有時候不懂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男人，是女人永遠的難題；女人，是男人永遠的功課！恩，是這樣沒錯。”
“好經典，哪看到的？”方晴的好奇，卻是我的驚奇。
“我忘了，總之就是很多東西表麵和實質很不一樣的。”淩楓話鋒一轉，扯開了方晴的問題。
再過個馬路就到我住的小區大門口了，風還是那麼瘋，我跟堂姐和淩楓說讓他們就送到這裏吧，早點回去。
在他們跟我揮手道別，然後調了個頭又往回走，我盯著他們的背影，目送他們勻速運動退出我的視線。方晴沒有跟剛才來的路上一樣繼續兩手揣兜，而是一隻手挽著了淩楓的胳膊，那麼的小鳥依人，如膠似漆的甜蜜，我想雖然這是個寒冷的冬天，但是他們的世界應該春暖花開。
我回過神，兩隻手在手臂上上下蹭了蹭，感覺身子已經被這不客氣的寒風吹的有點僵掉了，所以打算快點逃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