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這股信心,他還是前往南方,親自去和當地的首領見麵,並熱烈地和他們握手。然後在演講時,又極其和善、懇切地說:“南伊利諾州的民眾們,肯塔基州的民眾們,密蘇裏州的民眾們——我聽說在場的民眾當中,有些人打算為難我。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那樣做,我和他們一樣,也是個性很直爽的人,那麼為什麼我不能有與你們一樣的權利來發表我的意見呢?好朋友們,我也是你們當中的一個,我不是來幹涉你們的人。我生在肯塔基州,長於伊利諾州,也正和你們大多數人一樣,是生長在艱苦的環境中。我認識南伊利諾州的人,我也認識肯塔基州的人,我想我應該還認識不少密蘇裏州的人,我是你們其中的一個,你們應該知道我並沒有要做一些不利於你們的事情。那麼,為什麼你們要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呢?各位民眾,不要做這種愚蠢的事情,讓我們成為朋友,讓我們彼此像朋友一樣地真心相待。我是世界上最謙虛、最愛好和平的人之一,不會傷害任何人,不會幹涉任何人的權利。我之所以要求於你們,隻是因為我要說幾句話,希望你們能平心靜氣地聽。而你們這些勇敢的、豪爽的伊利諾人、肯塔基人或密蘇裏人,我相信你們能做到的,讓我們現在一起來討論我們所遇到的問題。”
這誠懇的開場白止息了將起的“波濤”,撫慰了他的仇敵,實際上還把大部分的人都變為他的朋友,他們對他的演說加以喝彩,後來那些粗魯的人們,竟是最熱情幫助他當選總統的群眾。
——找出共同點
有些想勸告別人的演講者容易犯這個錯誤,就是並不去想別人的意見和欲望,不去尋找共同點,隻顧發表自己的見解。
例如,在一次演說主題是關於人們所激烈爭議的禁酒問題,幾乎每位演說者都是莽撞地一開始就指出別人見解的錯誤,堅定地聲明他的立場,說明他的主張,以此希望別人拋棄他們原來的見解,而讚成他的主張。結果呢?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被他說服,因為他那魯莽激烈的開場白,一下子就引起了聽眾的反感,使他們更加堅持他們自己原來的見解。
他在演說一開始就惹惱了聽眾,隻會招來聽眾“不”
的反應。而這樣就很難再使別人聽從他的想法。正如奧渥斯教授在紐約社會研究新校所發表的那場演講上所說:“一個‘不’字的反應是最難克服的障礙。當一個人說出‘不’時,他的自尊心逼使他堅持到底。他也許後來自覺‘不’實在錯了,但他的自尊心卻不允許他有所改變。既已說出,就得堅持到底。因此在開頭使一個人往你希望他想的方向走,是極為重要的。一位精明的演說家應在開頭就獲得人們許多‘是’的反應,以使聽眾心理按演說者的見解方向移動。在心理學上這是很明顯的。當一個人說‘不’,那他的全身組織——分泌腺、神經與肌肉——全都繃在一起,成為拒絕狀態,整個腦細胞組織都準備好了做出拒絕的動作。反之,一個人在說‘是’的時候,則毫無防備,身體的組織都呈現開放的狀態。因此我們必須在作開場白時,就得讓聽眾說‘是’,這樣便容易讓他們注意我們的最後建議。”
而要在開頭就讓聽眾產生“是”的反應,就得首先找出一個對方讚成的共同立場。林肯就擅長這麼做。一位持中立立場的《鏡報》記者說:“在半分鍾之內,林肯所講的每一字每一句,對方幾乎無不同意。然後從那一點起,他慢慢地引導他們,直到完全將他們掌握在自己手中。”
再如,前美國參議員喬治也聰明地使用了此方法。
歐戰結束後不久,喬治議員和哈佛大學校長羅威爾被邀赴波士頓辯論國際聯盟的問題。喬治議員是反對國際聯盟的,但大多數聽眾都支持國際聯盟,他企圖使聽眾讚同他的見解。為說服聽眾,他沒有一開頭就痛斥那些信任國聯的人是謬誤至極,隻會作幻想式的思考。相反,他提出了他和聽眾之間所共同的支持點。又說他們的不同點隻是方法上的瑣碎細節罷了,而關於美國的幸福和世界的和平眾多問題,他們的觀點都是一樣的。他最後還進一步地承認他也讚同有國際聯盟那種組織。演講到最後,他才指出,他和對方的不同處隻是:他覺得我們應當有一個更完美、更有力的國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