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曆史,我們可以發現在圖拉真時代,意大利的抵押借款的利息為百分之六;在俾斯尼亞普通抵押貸款的利息為百分之十二。如果說西班牙的利息沒有回升到原先的高度,這隻能歸之於使利息下降的原因還在繼續,即不斷地在西印度群島大發橫財,從而滿足了借貸者的需求。由於偶然原因,西班牙比之情況相反,商業和工業極不發達的國家,放貸的貨幣較多,這就造成了大宗金額數量的增加。
英法以及歐洲國家發生的利息下降,是來自貨幣的增加,而非工業的發展,它的變化是平穩而逐步的。在貨幣的增加尚未引起勞動和糧食的價格上升的間歇期,這種工業發展倒是貨幣增加的正常結果。
總而言之,盡管目前的製造業、技藝等行業一樣繁榮興旺,並且勤勞和節儉仍適用,但是這些情況決定著商業利潤和每個國家放貸者之間的比例,低利息是以上所有情況的必然結果。
論貿易平衡
貿易和貨幣方麵的具體問題都是特殊複雜的,取締硬幣和金銀在國內的流通是正確的。不過,金銀和硬幣倒是無足輕重的,重要的是不準從工業和信貸的發展中提取補償,也不準其發展過頭失去平衡。
禁止商品出口,在那些不了解商業性質的國家裏是經常可見的,它們把自己認為有價值的東西保存在本國內,並沒有考慮到,某種商品一旦出口的多,而且受益最多的肯定是生產國。
在英國議會的許多古老法案裏,把出口任何物品都定為是有罪行的,說明當時的英國,特別是在愛德華三世統治時期,對商業的性質也同樣是不理解的。時至今日,穀物的出口,在法國幾乎始終被禁止,這樣做據說是為了備荒;但這種做法,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在整個國土上,依然存在饑餓、餓莩現象。
對於貨幣,人們也同樣存在一種恐懼,這樣的現象,我們需要從道理和經驗兩方麵來說明問題,禁運隻能喚起被禁運物品的交易,從而促進更大的貿易出口。
在商業十分發達的國家裏,也還流行著一種對貿易平衡的強烈恐懼,唯恐自己的金銀全部外流。這種擔心在任何情況下根本都是沒有必要的。隻要我們努力發展工業、培養人力資源,這樣就永遠不會失去大量的貿易錢幣。
可以看出,貿易估算是以極不確切的事實和假想為基礎的。無論是海關的賬簿,還是彙兌率,都不能看作是論證的充分依據;除非我們對各國的情況加以通盤考慮,同時還對豁免稅額的比例有某種了解。
斯威夫特博士在《愛爾蘭現狀之一瞥》中寫道:先前這個國家的全部現金隻有五十萬鎊,愛爾蘭人每年要從中提出整整一百萬鎊給英格蘭,而且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別的來源可以得到補償,除了付現錢的法國葡萄酒進口外,簡直就沒有別的對外貿易。
這種局麵應該說是很不利的,其結果則是:三年之後愛爾蘭的現金已從五十萬鎊下降為不足兩鎊。這位博士如此憤慨的、關於愛爾蘭財富發展的這種高見,又怎麼能經久不衰,而且還發揚光大,這是無法令人理解的。
如果一個人在公事上心境不佳或情緒低落,就會出現貿易逆差的憂慮。同時,由於無法開列一張足以抵消進口的全部出口貨物的詳盡清單來批駁這種憂慮,這裏隻提出一般性的論點,說明隻要我們保持自己的人力和工業,這種事情就不可能發生。
能否假設一下,如果英國倒退到哈裏王朝和愛德華王朝時期一樣,那麼結果又會怎麼樣呢?而且勞動和商品的價格不見得不會相應下降吧?各種物品的售價也不會象在那兩個王朝時期一樣便宜吧?
在這種情況下,彌補我們已失去的那些貨幣量並趕上所有毗鄰國家的水平,一旦我們達到了這些目標,馬上就喪失廉價勞動和商品的有利條件,富足的生活使貨幣的流通進入停頓時期。
換而言之,假設英國的全部貨幣在一夜之間增加四倍,難道我們的一切勞動和商品不會貴得出奇,讓所有鄰邦沒有哪一個能買得起嗎?在另一方麵,別國的商品相形之下就不會變得那麼便宜,以致不管我們製訂什麼樣的法律都無法阻擋這些商品的走私入境,從而使我們的貨幣外流,直到我們的貨幣量下降到和別國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