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論”也被稱為“不可知論”。它作為一個哲學概念是指以克服獨斷論為目的,以人類在一定時期所得到的認識為反思對象,以人類特有的哲學思辨、概念思維能力為基礎,經過艱辛的探討而形成的懷疑客觀世界的存在和獲得客觀真理的可能性的哲學學說。休謨的懷疑論體係,在思想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其懷疑論中的懷疑思維和批判精神具有重要的現實作用。
論知性
七種哲學之中,隻有四種徹底決定了觀念,現在隻能說僅有代數學與算術這兩種科學了,而幾何學缺乏算術和代數學所特有的完全精確性的確實性,但在我們的感官和想象的不完善的判斷來說,卻必然是優越的。
類似、同一、時間與空間關係、數量或者數的比例、任何性質的程度、相反與因果關係統稱為哲學關係。這些關係能夠分為兩類:一類完全是決定於我們所比較的各個觀念,一類是能夠不經過觀念的任何變化而變化的。
我們由一個三角形的觀念,發現它的三個角等於兩個直角的這樣一種關係;隻要我們的觀念不變,這種關係也就不會變。反之,兩個物體之間的接近與遠隔的關係,能夠僅僅因為它們的位置的改變而有所變化,並不需要對象自身或者它們的觀念有所變化;這種位置決定於心靈所無法預見的千百種不同的偶然事件。
同一關係與因果關係亦是一樣。因為我們看到兩個對象是根本相同的,但在不同時間和同一位置出現時,它們的數量卻不同。
既然這樣一個對象產生另一個對象的能力無法從觀念上發現,我們也就不難發現,原因和結果顯然是從我們經驗中得來的,而不是從任何抽象的推理或思考中得來的。對此,沒有任何一個現象哪怕是最簡單的現象,也無法依據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物質加以說明,而隻能憑借記憶和經驗才能預見。
類似、相反、性質的程度和數量或數的比例中,隻有這四種完全決定於觀念,可以成為知識和確實性的對象。這些關係中有三種是一看便能夠發現出的,準確地說,它們應該屬於直觀的範圍,而不是屬於理證的範圍。
當任何一些對象相互類似時,這種類似關係就首先刺激眼睛,或者不如說是刺激心靈,極少需要再一次的考察。
相反關係和任何性質的程度亦是同樣情形。存在與不存在相互消滅,並且是完全不相容的與相反的。沒有任何人可能去懷疑。當任何性質如顏色、滋、熱、冷之間差別微小時,我們便無法準確地判斷;而當它們差異變得巨大時,我們便不需要任何的推理和研究,就能發現其中某一種較另一種強些或弱些。
在確定數量或者數的比例時,尤其是這種差異越是顯著的時候,我們能夠按同一方式進行,並能一眼看出任何數或形之間的大小。
至於任何精確或者相等的比例,我們通過一兩次的考察也隻能加以猜測。極小的數和極有限的廣袤部分是一個例外;這些是立刻能夠了解的,而且在這裏我們也覺察到自己不容易陷於任何重大的錯誤。在其他任何情形下,我們必然隻能夠粗略地決定比例,或者一定在比較人為的方式下進行決定。
數學中大多數的原始判斷就和幾何學的最初原理一樣。但是幾何學或者確定形的比例的那種技術,已經遠遠超過我們的感官和想象的粗略判斷,但永遠也不可能達到完全確切和精確程度。
幾何學的最初原理仍然是從對象的一般現象得來的,但當我們考察自然所允許的極小的現象時,那種現象絕不會給我們提供任何的保證。我們的觀念好像予以我們一個完全的保證:沒有兩條直線能夠有一個共同的線段;但是如果我們考究這些觀念,就能發現,它們總是在假設著兩條直線的一種可感知的傾斜度,而當它們所形成的角是非常微小的時候,我們便不會有那樣精確的一條直線標準,能夠向我們保證這個定理的真實。
我們不難看出代數學與算術這兩種僅有的科學中,我們可以將推理連續地推進到任何複雜程度並同時還能夠保存著精確性和確實性。
我們有一個精確標準,我們能依據它去判斷一些數的相等和比例;依照數是否與這個標準符合,我們可以確定它們的關係,而不至於有任何錯誤的可能。當兩個數是那樣地結合起來,其中一個數所含的單位和另一個數所含的單位永遠相應的時候,我們就斷言那兩個數是相等的,而幾何學難以被認為是一個完善和無誤的科學,正是因為缺乏那樣一個在廣袤方麵的相等標準。
依我們感官和想象的不完善的判斷來說,雖然幾何學缺乏算術和代數學所持有的那種精確性和確實性,但它們依然是優越的。可能此種說法會引起一個困難,我們應該在此將這個困難消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