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與懷疑主義
任何一個代數學家或數學家,都不會在第一次發現一條真理時就對之深信不疑,他們在科學上的造詣也無法達到這種精深的程度。通常,他們都會在不斷證明的過程中,不斷增加對這個真理的信心。
在實際應用中,我們總是會在一些確定無誤的理證性的規則上犯一些錯誤,我們並不準確的官能極易違背這些原則,所以在推斷中,我們一定要形成新的判斷,以檢查或審核最初的判斷或信念。
任何一個代數學家或數學家,都不會在第一次發現一條真理時就對之深信不疑,他們在科學上的造詣也無法達到這種精深的程度。通常,他們都會在不斷證明的過程中,不斷增加對這個真理的信心。顯然,這種逐步增加的信念隻是若幹新的概然性的積累,而且它來自於以過去經驗與觀察為依據的因果的恒常結合。
對於對較長或較重要的帳目,商人們是很少相信自己的記錄是準確無誤的。他們總是要用人為的計算方法,在超出記帳員的技術與經驗所得的概然推斷之外,再造出一種概然推斷。
既然沒人認為對於一長串計算的信任程度應該超過概然推斷之外,所以我能確切地說,幾乎沒有一個數字的命題能使我們作出比概然推斷更加充分的保證。因為在逐漸減少數字之後,我們會很容易地將最長的加法係列歸納成最簡單的問題,歸納成兩個單純數字的相加。
根據這個假設,我們會覺得精確地劃分知識與概然推斷的界線是很困難的。但知識與概然推斷是極其相反而顯著分歧的兩種東西,它們無法在不知不覺中相互滲入,因為這兩者本身就是完整而無法分割的,而且一定是完全存在或不存在的。
一切知識都應歸結為概然推斷,並且在最後都會變為與我們日常生活中所用的那種證據一樣,所以,現在我們要考察關於它的另一種推理,看看它是建立在怎樣的基礎上的。
像對於知識的判斷一樣,在關於概然推斷的每一個判斷中,我們應當永遠將從知性本性得來的另一個判斷,用來校正那個對象本性得來的最初判斷。
毫無疑問,與愚昧無知的人相比,具有精確見解和豐富經驗的人對自己的意見通常具有更大的信念,甚至對自己也有不同程度的威信。所以,這就會發生一個新的概然推斷來校正與調節第一次的概然推斷,而確定其正確的標準與比例。
既然我們在每一個概然推斷中發現了從判斷官能的弱點發生的一種新的不確定性,而且已經將這兩者放在一起調整,那麼我們就被自己的理性所強迫,再加上一種新的懷疑,這種懷疑的發生是因為在評價我們官能的真實可靠性時我們所可能有的錯誤。這種懷疑會立即出現在我們麵前,並緊緊追隨我們的理性,使我們不得不予以解決。
任何有限的對象經過無數次的減少後,都不會繼續存在。無論我們原來的信念有多麼強,在經過無數次新的考察及伴隨其中的強力和活力的削減後,都會無一幸免的消失無蹤。
相比於隻考究自己對其進行推理的那個對象,對判斷的自然易誤性的反省讓我對自己更顯得信心不足了。當我進一步檢視我對官能所作的一次接近一次的評價時,一切邏輯規則都要求不斷削減信念,直至最後信念與證據的完全消失。
自然憑著一種絕對而無法控製的必然性,不僅決定我們要呼吸與感覺,而且亦決定我們要進行判斷;因為某些對象與先前印象有一種習慣性的聯係,我們就無法不在比較強烈而充分的一種觀點下來看待那些對象,這就如在醒著的時候我們無法阻止自己思維,或者是在明朗的陽光之下用眼睛我們向周圍觀看對象的時候,無法阻止自己看到它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