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的武道進境不錯,但與小蔣相比終還是差了太遠,也未到揚名時。
梅欣兒不同。
早在紅焰境時,她便已經創造了奇跡,隻是身在北地,名不易傳,所以至今知常樂與蔣裏者多,知梅欣兒者卻少。
常樂覺得這對梅欣兒來說不公平。
所以,他情願累一些,也讓梅欣兒累一些,也要準備出十首歌。
他要用這一首首歌來震驚諸人,要用這些足以震驚歌道的歌,來襯托出梅欣兒的才。
“樂哥……”梅欣兒看著常樂那凝重的眼神,心裏突然生出些莫名的感覺。
“都怪我不好……”她說。
“胡說。”常樂搖頭,“你有什麼不好?”
“我……我若不堅持要那套衣裙,也不會惹出這些事來。”梅欣兒說。“如此,你也不必這麼辛苦……”
“何來辛苦?”常樂笑笑,“別胡思亂想。這件事倒是好事,使我們能有機會走入更多人的視線。小梅,你有大才,不應隻聞名於小小的永安縣或端江府,而應該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可是……”梅欣兒想說些什麼,話似乎已經到了嘴邊,卻又發現自己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小梅。”常樂看著她,目光深邃而認真。
“嗯?”梅欣兒麵對這樣的目光,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心有些慌。
樂哥要說什麼?
常樂認真地說:“我要讓這天下,皆知道北地歌道有你梅欣兒;皆知天下雖大,歌者雖眾,但可稱大才者,惟你梅欣兒!”
梅欣兒怔怔地看著他,突然之間淚如雨下。
她想起了初見。
曾經的孤獨女孩,寂寞麵對冷酷人間,茫然不知所措。
不要提什麼未來。
那對她來說,甚至都是一個遙遠而奢侈的詞。
而現在……
現在……
這次,換成了常樂手足無措。
“這是怎麼了?”他急忙過來想哄,卻又不知從何哄起。
梅欣兒淚眼朦朧地看著常樂,突然一下投入常樂懷中,將他緊緊地抱緊。
常樂不知所措,怔在那裏,兩隻手抬著,不知應該往哪裏放。
“小梅……”他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樂哥,你對我真好。”梅欣兒哭著說。
“傻丫頭。”常樂笑了,“我們是誰和誰?我不對你好,又對誰好?不哭了,不哭了,我們的時間不多……”
“不!”梅欣兒固執地搖頭,將常樂抱得更緊。
“樂哥,你不要說話,也不用哄我,也不要提什麼時間,便讓我這樣哭一會兒吧。”她輕聲說。
常樂輕輕點頭,手掌在梅欣兒的背後輕輕地拍著。
梅欣兒閉上了眼睛,小聲地哭泣著。
所謂的哭,真的隻是因為傷心嗎?
不,其實有時太過開心,人反而會哭。
不是嗎?
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轉眼過去,似乎如雷聲閃電一般匆匆,這頭才起,不及看清,它便已經消失於天空,不留痕跡。
但二十四個時辰,卻足夠讓梅欣兒練熟了十首她從未聽過,曲風全不同於雅風歌曲的歌。
她將那十張詞曲紙仔細地收好,貼身安放。
因為那是樂哥寫的。
專門給她寫的。
決戰的日子到了。